林銳將耳朵貼在會議室門口,聽了半天,確定門口的守衛已經換過了。然後有等了幾分鍾,才推門出去。門口的兩個守衛扎看到會議室裡有人出來,很是吃了一驚,還沒開口說話,林銳卻似乎比他們還吃驚,“怎麽換成你們了,之前的兩個人呢?”
他低頭看看手表,有些恍然道,“哦,剛換班吧?你們也行,那就你去,去把剛才打掃這裡的清潔工叫過來。”
“清潔工?”守衛有些懵。
“就剛才打掃會議室的那幾個,快去把他們找過來。十點要開會,八點半安保小組要檢查會議室。再不趕快,時間就來不及了,趕緊去找。”林銳揮手道。
“抱歉長官,可是我們在執勤。”一個守衛皺眉道。他本來想接下去問,“你是什麽人?”
但林銳沒有給他機會問出口,沉下臉道,“今天是重要會議,有很多重要任務到場,男爵本人對此也很重視,你們真的想要挑戰他的耐心?快去找清潔工,這裡留一個人就行了,再說我在這裡親自幫你盯著,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快去吧。”
守衛被這個穿著內衛部隊軍服的人一頓搶白,氣勢瞬間就被壓住了,本來想要問的問題,話到嘴邊還是改口了,“好的長官,我這就去找。”
林銳也不走,就站在那裡等著,因為他也明白,自己一走就會暴露。
等那個守衛匆匆找來了那幾個清潔工,林銳對著那個清潔工大發脾氣,“我之前怎麽跟你說的?”
“男爵是個注重細節的人,他不要看到任何灰塵。”清潔工被他吼得有些氣餒。
“椅子你們是擦乾淨了,但是會議室的桌布有皺紋。重新換掉,快點,十點鍾的會議,再過段時間就要進行安全檢查了。”林銳偏了一下頭,裝作很不耐煩地道。
“是的長官,我們這就更換。”清潔工不敢怠慢,立刻進去幹活兒。
原本那兩個守衛對林銳的身份還有疑問,但是他們看見這些清潔工也認識他,看起來之前還對這些人下過命令,還以為林銳真是內衛部隊的小頭目,所以也沒有繼續深究。
“你們在這裡繼續執勤,等他們乾完活,把門關好。記住,今天是重要會議,待會兒精神一點。”林銳看看這兩個守衛。
“是的長官。”守衛立刻挺胸立正。
林銳這才轉身走向了通道的另一側,在沒有攝像頭的地方,他靠著牆深呼吸,平複了一下心情。剛才他完全是在賭博,利用這幾個清潔工見過他的事實作為掩護,果然沒有讓這兩個守衛繼續深究他的身份。否則隻要其中一個守衛堅持提出要檢查他的身份,他當場就會暴露。他也完全是靠著身上這件軍服和咄咄逼人的氣勢,才涉險闖過這一關。
直到林銳走了之後,那兩個守衛還在小聲交談,“這人是誰?好像挺厲害。”
“不知道,看他的樣子像是亞洲人,有可能是赤潮小隊的人。我聽說有個赤潮有個隊長就是亞洲人,而且聽說男爵也是。”另一個守衛小聲道。
“噓,別亂說話。連男爵道身份你也敢亂猜?”那個守衛立刻低聲道,“胡說八道小心內衛隊把你帶去調查。”
“真的,聽說他就是一個亞洲人,但他經常用頭罩蒙著臉。”
在地下室不為人注意的位置,林銳接通了小隊通訊,“我成功脫身了,不過麻煩在於我得在敵人的安全小組檢查過後,再次進入會議室。問題是,我在監控視頻裡出現了幾個很短的鏡頭,如果看監控的秘社組織成員認出了我就麻煩了。”
“應該不會那麽巧,短短幾秒鍾而已,你又穿著秘社的內衛部隊軍服。”謝爾蓋低聲道。
“問題在於我軍服的胸口沒有偽造的二維碼。”林銳低聲道。
“隻有外面進入大樓的人,會領到二維碼識別身份。大樓內部人員則不同。”謝爾蓋低聲道。
“而且二維碼識別裝置應該在安檢小組查過會議室之後,會議入場前才會用上。”香腸也在小組頻道內回答道。
林銳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希望了。你們的具體位置在什麽地方?”
“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們現在有通訊信號了。我們應該能夠順著信號查到你的位置,稍微等一下。”香腸在幾分鍾之後回答道,“我們在你的右前方,六十多度的方向。”
林銳轉頭看去,那裡正好是會議室前走廊的斜對面位置。“你確定?”林銳皺眉道。
“是的,你可以走幾步。讓我看一下位置對不對。”香腸回答道。
林銳走了幾步,低聲道,“現在呢?位置對不對?”
“沒錯,就是那個位置,我們現在距離你隻有一牆之隔。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炸開牆壁衝出來支援你。 ”香腸回答道。
林銳神色一動,“別輕舉妄動,這個位置非常好。如果我行動成功的話,隻要從會議室出來,跑二十多米,就能到你們面前那堵牆後面。”
“這就太好了,我們可以裝上用於破牆的炸彈,一次就能炸穿牆壁。不過,你到時候得離牆壁遠些。”香腸回應道。“不過,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現在哪兒都不安全。我不能再到處亂轉,我可能需要先回到通風管道,暫時躲避。先等秘社的安全小組檢查過會議室,之後設法跟奧盧米聯邦的那些官員一起混進去。”林銳低聲道,“總之,再看情況吧。可惜通風管道不是正對著會議室,否則倒是一個理想的伏擊點。不多說了,這地方人開始多起來了,我得找地方藏身了。”
“明白,需要的時候,我們隨時候命,其他就隻能靠你自己了。”香腸也切斷了通訊。
林銳轉身避開幾個巡邏的秘社武裝人員,翻身爬進了通風管道,裝上了百葉窗。他在通風管道內重新取回了自己藏起來的m4a1,蜷縮匍匐在管道內,就像是一條冬眠的蛇,安靜得毫無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