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把他身側的隊員擊中了,鮮血飛濺出來。刀疤臉心頭一驚,來不及大叫一聲:“衝出去!”,瓢潑似的彈雨便鋪天蓋地向著他們撲了上來;經過血戰考驗的O2傭兵成員就在槍響的一瞬間,條件反射似的伏倒在了車上,還沒等他們來得及組織反擊。一陣急促的機槍點射出的一串串曳光彈鏈便帶著刺耳的破空聲響從掩護小組成員們的頭頂掃過去!瞬間,射擊又停止了。
刀疤臉瞬間就迅速判斷出,這是敵人部署在高地核心陣地前的機槍火力。他們的沙漠突擊車是一種輕型車輛,沒有什麽防護作用,遇到這樣的襲擊等於是靶子一樣。刀疤臉和另外兩名傭兵隻能棄車,翻落到了地上。
刀疤臉趴著身子,一抬頭,迅速發現隊伍最前列一個模糊的黑影蜷縮著斜倒在陡坡上,背靠在一顆大樹旁,頓然心頭一緊。
“駕駛員滾在那邊,看看他還有沒有氣……”刀疤臉低聲喚了喚身邊的傭兵,那個傭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快速匍匐著向前面摸去。
就在那個傭兵將要摸到黑影身旁時,“砰!”又一聲清脆槍響,打在了他的身側,子彈激起的泥土令這個傭兵心寒。他一咬牙,迅速猛地一躍幾個飛爬到了戰友身旁,攬住戰友腰就向身後側滾;就在他撲出去的一瞬間,又是一聲脆響,隨即密集的機槍子彈向傭兵撲了過來。
那個傭兵一發狠,顧不得石頭和荊棘忍著疼痛又是幾個側滾回到了陡坡下。對面的敵人也非常精明,為了不暴露自己,射擊又迅速停止了。黑夜裡充滿了陰森的殺機,如果不能發現隱藏的敵人,他們不僅完成不了任務,更會給自己,給其他人來慘重的傷亡,怎麽辦?
抱著戰友的傭兵就在敵人射擊剛一停的時候,迅速一抬頭,發現懷裡的是法國傭兵喬治,正是剛才在瘋馬身邊開車的那個傭兵。此時的喬治身中十余彈,滿身盡是彈眼,血流不止,全身肌肉不由自主的劇烈痙攣著,戰友溫熱的血浸紅了那個傭兵的衣衫,他平此時喬治已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
“喬治!喬治!”那個傭兵低聲喚著戰友,使勁搖著他。他們都是老兵了,知道如果喬治沒法從昏厥中清醒,他就將這樣永遠地沉睡下去。
仿佛是聽到了同伴的呼喚,喬治艱難的呼了口氣,兩眼翻白,卻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如夢囈一般艱難道:“距離……機……機槍……。”隨即便再也沒了聲息。直到自己生命的盡頭,最後時刻,意識模糊的喬治也沒有忘記任務,忘記戰友,忘記自己身為一名尖兵的職責。他在用自己的犧牲為戰友鋪就勝利的到路。
霎那間,剩下的幾名傭兵互看了一眼戰友,意識到敵人已經發現了他們。他們這幾個人隻有通過迂回盡量牽製敵人,才能達成預定戰略意圖,才能讓其他傭兵順利拿下其他幾個薩姆-5導彈。同樣,這也將他們推到了最危險的境地。可以說當他們進了掩護小組,就有了必死的覺悟……
“攻擊!”刀疤臉對大家大叫一聲,同時也是對著無線電裡叫一聲。隨即立起來,躬著身子提槍向著高地,敵火力陣地撲去。
“殺!”剩下的六七個人也沒有分毫遲疑,齊吼一聲,提槍跟著刀疤臉就向敵人陣地衝去。因為他們是掩護小隊,他們的作用就是為了轉移和掩護隊員的將要遇到的危險,哪怕是用自己勇氣和自己的性命!
就在掩護小隊發起決死突擊的時候,隱藏在樹林裡的敵人向他們逼了過來,子彈穿過樹林的嗖嗖聲;子彈打在樹乾上的噗噗聲;手雷扔過來的爆炸聲;橫飛的彈片打在樹木上的嘭嘭聲,響作一團。
他們不能退,隻有前進和向兩側迂回。這些傭兵在猛烈的火箭彈爆炸中,在密集的彈雨裡,連滾帶爬,連拉帶拽,向著恐怖分子們設在高地頂部的火力陣地撲去。槍林彈雨中,他們一面壓製射擊,大叫著用無線電通報自己的位置,呼叫另一組掩護小隊前來。
另一組是瘋馬帶領的,目前也隻有瘋馬那一組人可能騰出手來,拉他們一把了。
刀疤臉小心的向斜上方敵人火力點爬去,為了近處使敵人沒發現他,他更冒險在陡壁上橫移迂回了很遠;而其他人則移到敵人火力點的斜下方,暫避鋒芒。
刀疤臉找了處勉強能落腳的地方站定,掏出手雷來, 兩眼死死盯住較高處的敵人火力點。
他現在神經緊繃,一張刀疤臉幾乎扭曲了。援軍暫時不會那麽快開,他必須在迅速拉響火環準確炸掉敵人火力點,同時還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如果行動失敗或稍有遲緩,那麽敵人就會很容易發現他們,盡管有煙霧和地形的掩護。他們也不得不在懸崖峭壁間對敵人發起強攻,那樣形式會十分嚴峻,無異於尋死。
山崖上的爆破危險遠遠高於平地,不僅有來自敵人的危險,更有來自爆破後飛石和塌方帶來的危險。這是個碎石和泥土混合構成的小山峰,土質疏松,即使小規模的爆炸也十分容易造成塌方,雖然對緊緊依附在山體上的敵軍掩體沒有大礙,但卻足以將爬在陡坡的自己給落石砸死。
盡管根據豐富的戰鬥經驗,刀疤臉謹慎的選擇從敵人火力點側下方投擲手雷,避過直接被自己炸彈炸得塌方土石的威脅,但誰也不能保證隨之而來的衝擊波會不會把他頭上松散的土石方震落,直接將他們砸死,可以說刀疤臉這是在跟敵人賭命了!但也沒有辦法,那個火力點不清除,他們都在射程之內,根本沒法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