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得承認你說的確實有道理。相信我,我跟他們是不同的。至少我是一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而類似紅男爵他們,是一群真正的極端分子。”阿拉丁低聲道。
“事情辦完了。沒有什麽問題的話,我們就走了。”林銳從椅子上站起身。
“先等等。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來這裡麽?”阿拉丁看著林銳,“其實我是想向你道歉。”
“道歉?”林銳皺眉道。
“說實在的,我是故意讓你去中情局殺人的。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我並不是想要你去得罪中情局的人,更不是為了救K先生。”阿拉丁慢慢地道。
“什麽意思?”林銳突然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我的目的是,其實把希望把你從西撒哈拉地區調開一段時間。因為只要你還在西撒哈拉,秘社組織就難有作為。只有把你從西撒哈拉調開,他們才有機會。
這段時間你們得罪了中情局,又躲起來避難。對外面的情況所知甚少。而我利用這個機會,命令哈桑撤開了防線。讓秘社組織的武裝一路長驅向北。現在的局勢,已經跟你離開的時候大不一樣了。
奧魯米聯邦部隊或者我們可以直接說秘社組織,基本上已經控制了三分之二的西撒哈拉版圖。摩洛哥民兵部隊已經四分五裂。秘社組織借著反恐為名,已經逼近摩洛哥邊境。
現在就連摩洛哥軍方也不能進入西撒哈拉北部了。距離他們實際控制整個西撒哈拉僅僅一步之遙。從你接受任務,去那個孤島,再到後來去美國,一直到現在。
整整一個半月,我利用這一個半月你不在的時間,把你親手打造出來的完美防禦給拆了,因為這個防禦裡面有一個最短的短板掌握在我的手裡,那就是哈桑是我的人。他完全聽我的命令行事,我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我讓他撤開防線,他不會不撤。”阿拉丁低聲道。
林銳臉色頓時發白,盯著阿拉丁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你跟秘社組織一直以來都是一夥的?你和我的合作就是為了,當他們對付我?”
他一邊說話一邊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間。這個動作讓阿拉丁身邊的黑人保鏢鄧肯緊張了起來,他緊緊盯著林銳的手。
阿拉丁卻對鄧肯使了一個不必在意的眼色,緩緩地道,“我和秘社組織從來就不是一路人。或許我們曾經一起做過很多壞事,但就像很多曾經年少輕狂的人,到了最後都會坐下來反思自己。
現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和秘社組織勢不兩立。我和秘社組織是生死大敵,永遠沒有任何調和的可能。”
“那你為什麽要幫他們?西撒哈拉的局勢本來已經在控制之中了,只要再堅持一段時間。”林銳大聲道。
“瑞克,我們都明白你說的這種情況,最終意味著什?最終意味著西撒哈拉將成為一盤散沙。首先摩洛哥在那裡的存在,將會大大的削弱。同樣受到削弱的還有西撒哈拉人民陣線。但那些恐怖分子不會消失,秘社組織的人員也將繼續反恐行動而保持在這個地區的存在。
最終的結果就是,整個西撒哈拉完全陷入地方武裝之手,到處都是軍閥割據。接著就是連綿不斷的武裝衝突。這其實才是符合秘社組織利益的結局。而你所謂的堅持抵抗,從另一種層面來說是在加快這種進程。”阿拉丁認真地道。
“我帶著兄弟們拚死拚活,你告訴我這都沒有用。反而主動撤走,讓西撒哈拉門戶大開,才是解決之道。你這話騙鬼呢?”林銳忍不住大聲罵道。
“瑞克先生,請冷靜。”阿拉丁的黑人保鏢鄧肯擋在了他的面前,並且對他做了一個手勢,要求他站在幾步之外。
“你最好給我退後。”林銳看著鄧肯,“雖然這是你們的地盤,但並不意味著我就怕了你們。這件事如果他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連你也保不住他的命。”
“瑞克先生,比你更難纏的角色,我們也接觸過。但我們依然活得好好的。”鄧肯看著林銳,眼神平靜。
林銳知道,這是一個極難對付的角色。能讓阿拉丁以性命相托的保鏢,怎麽可能是個平庸之輩?但他根本就不在乎,阿拉丁這次觸動到了他的底線。
“回來,鄧肯。我相信他不會失去冷靜的,瑞克先生,我說的對嗎?”阿拉丁看著他問道。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為什麽要出賣我們?”林銳咬著牙道。
“我們,沒有出賣你們。我想做的也是對付秘社。但只是在方式上跟你們的方式有所不同,僅此而已。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我這樣,因為你在西撒哈拉耗費了很多精力,才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所以你一心想維持著目前的這種局面,而從來沒有換一種方式去想。也許目前的這種局面,最終會發展成對秘社組織有利的結局。”阿拉丁解釋道。
“我費了這麽大的精力,遏製他們在西撒哈拉的發展。可是你卻指使哈桑打開防線,讓秘社組織進入西撒哈拉北部。這難道比我的做法會更有利?”林銳忍不住怒道。
阿拉丁緩緩地道, “瑞克先生,中國有一句話,叫做物極必反。意味著事物發展的不同階段的變化。發展到最終形態,甚至往往會走到原本的對立面。這就可以完整地解釋目前的狀況。
秘社組織背後有美國和法國撐腰,借著聯合反恐部隊的大旗。看似誰都奈何不了他,但實際上他們依然還只是小角色。不但那些大國這麽看,秘社自己也這麽看。
所以秘社才要跟緊美國人和法國人。為了這些大國在非洲的利益搖旗呐喊,當他們在非洲的盟友。但這都只是暫時的,一旦他們發展到一定程度,他們就會開始擺脫這些束縛,開始自行其是。
紅男爵是個狂放不羈的人,他從來不把美國人和法國人放在眼裡。甚至他極度厭惡這大國的頤指氣使,但是現在他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的處境他必須要低眉順眼,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但如果當他們控制了進撒哈拉之後,奧魯米聯邦的版圖幾乎擴大了四倍,加上掌控了非洲西部沿海,掌握了進入大西洋的入海口。秘社的財力,加上這麽大的版圖,還想再讓他當一個低眉順眼的孫子,就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