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戰術手套的掌心微微出汗,林銳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m16a2自動步槍。
“二號地區安全。”“五號地區安全。”隨著小隊成員的逐個通過無線電通訊匯報,林銳心裡微微有點放松,但是整個地區過分的寂靜又讓他感到極度的不安。
他身邊的戰友王浩澤銳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安情緒,輕笑一聲道:“頭兒,你最近是不是憋得太久了?哪天也和兄弟們一起出去放松放松。”說完周圍幾個人一起笑了。他們幾個都是老隊員,跟著林銳有些時間了,說話比較隨便。
林銳有些無奈地聳聳肩道:“先好這單乾活,這些以後再談。”說完揮手示意隊員跟隨自己。剛剛走了沒幾步,林銳的耳朵極為敏感的地聽到一聲輕響。他臉色一變,立刻翻身臥倒同時大喝道:“隱蔽”多年槍林彈雨的生涯使他清楚地知道那聲輕響是什麽,m16反步兵跳雷的啟動聲。
林銳剛剛臥倒就聽見一聲轟然巨響。這種地雷從啟動到彈射爆炸,隻有0。5秒的時間,然後地雷核心就會飛起大約1。2米,主裝藥隨即引爆,炸開金屬碎片,造成大量人員殺傷。
近距離的爆炸聲震得林銳有些頭昏耳鳴,腿部灼熱的感覺卻讓他瞬間清醒。爆炸瞬間他冷靜地撲倒在地面的岩石掩蔽物之後,但是右腿還是被反步兵地雷的破片射傷了。但應該隻是擦傷並不嚴重。
槍聲隨著地雷爆炸聲響成一片,看著自己身後幾個來不及躲避的隊員倒地後痛苦地扭動著身軀,林銳憤怒了。
對方槍響的瞬間他就知道了大概的方位,他根本沒有抬頭,隻是順著槍聲響起的方位抬起m16,扣動扳機,三發點射,對方的槍聲明顯一滯。
趁著對方的慌亂,林銳左手用力一按地面,整個身體斜斜地躍起,m16噴出火焰,又是兩槍。對面樓頂埋伏的槍手無聲栽下,前額的彈孔觸目驚心。
林銳再次臥倒的時候,他用來掩蔽身形的岩石被對方射來的彈雨打得石屑紛飛。看到右方不遠處匍匐的傑森向林銳打著手勢,林銳點點頭,回了一個標準的戰術手語。
由將岸和另外一個隊員樸東相吸引住了對方的火力,林銳低身匍匐,幾個躍進動作極為漂亮地滾到建築物後方,盡管他的右腿鮮血已經染紅了原本黃色的沙漠迷彩。
林銳扔下m16,一鼓作氣徒手攀上了對面的小樓。稍稍辨別一下屋內的槍聲,立刻從另一側破窗而入,對著屋內驚恐的敵人,林銳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林銳一躍進房間,就勢一個前滾翻。身體還沒完全立起,右手一拳已經揮出,當場打碎了其中一個敵人的咽喉,旋即反手拔出雪亮的軍刀刺穿了另一個人的心髒,另一隻手拔出大口徑的手槍一槍轟碎了一個人的頭顱。
在最後一個敵人沒反應過來之前,那把雪亮的軍刀已經脫手飛出,鋒利的軍刀從敵人眼眶插入,從後腦穿出寸許刀尖。他臨死之前臉上還帶著意外和驚恐。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林銳緩緩走了過去,拔出了帶血的軍刀。他渾然不顧腿上的傷,再次翻身躍到樓下。
憑著過人的神經反應和高效的殺戮技巧,短短數秒鍾,樓內四個敵人全數被林銳解決。
林銳回到了樓下,將岸和另外幾個隊員都陸續趕過來匯合。他們已經清理了整個鎮區,確保了鎮區沒有敵對分子殘余。看到除了幾個被地雷炸傷的隊員,基本沒有其他傷亡。
林銳的心裡稍微寬慰了些,雇傭兵小隊大都是刀頭舔血的亡命徒,受傷是家常便飯。
草草包扎了一下受傷的腿,嘴裡咬著傑森遞過來的雪茄,林銳猛吸了一口。煙草的味道似乎混著點血腥和火藥味道。呵呵,標準的戰場味道,他微微一笑。
“很享受啊。”葉蓮娜從他手上接過了雪茄,抽了一口皺起眉道,“我還是不習慣雪茄的味道。有點太嗆了。”
“我也不習慣,但是我喜歡這味道,因為刺激能夠提醒自己,告訴自己依然還活著。”林銳淡淡地道。“其他地方檢查得怎麽樣了。”
“沒有問題,至少我檢查的三區沒有問題。”葉蓮娜把手裡的雪茄還給他道。“你怎麽知道這裡會有政府軍的殘余人員?”
“他們不是政府軍的,而是晨星公司的雇員。”林銳搖搖頭道。“政府軍還沒有這種高手。我想這可能是晨星公司埋伏在營地外圍,執行警戒任務的。將岸政府軍營地距離這裡有多遠?”
“三到五公裡。”將岸回答道,“這個小鎮的東南角是距離最近政府軍最近的區域。而且視界良好,我們應該去那裡看看。 ”
林銳點點頭,扔掉了手中的半截雪茄,剛想招呼小隊成員撤離,突然發現了小鎮對面山坡上一點微弱的閃光。他的雙眼瞳孔頓時收縮,“糟了。”他心念剛一動,一聲沉悶槍聲響了
“狙擊手注意隱蔽”傑森瘋狂的喊叫,和隊友反擊的槍聲響徹小鎮。林銳中槍了,子彈貫穿了他的胸膛。巨大的衝擊力把他整個人向後推了幾步,林銳勉強低下頭看看自己胸口噴湧而出的血液,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
終於還是這個結局,從他參加雇傭兵的那一天就料到了。一個軍人最好的歸宿,就是在最後一場戰鬥中,被最後一顆子彈打死。
耳邊的槍聲和同伴的呼喊聲似乎已經漸漸遠去,他眼前似乎只剩下紅色,一片紅色,紅得如同胸口湧出的鮮血。隨著紅色淡去只剩下黑暗無盡的黑暗,他徹底失去了意識。林銳的身軀重重倒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掩護我”葉蓮娜拉扯著倒地的林銳,奮力把他從空曠處拉到了一片廢墟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