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銳看著遠處的那排陣列天線,低聲道,“這支電子對抗部隊,應該也是晨星公司的人。他們的威脅太大了,有他們的存在,不但是我們。就連特克裡特的民族解放組織也會失去通訊優勢。所以不管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是為了整個任務,我們都必須拿掉那幾台通訊指揮車。”
“可是,那是在政府軍的營地內部。你打算一隻手拎著輸液袋子,靠另一隻扎著針頭的手去炸掉對方的電子對抗車?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葉蓮娜看著他道。“男人用逞英雄的方式泡妞,是一種很不成熟的表現。想泡我的話,還是請我喝酒的把握更大些。”
“一般情況之下,也隻有你會認為我這是在逞英雄,大部分人會認為我是在找死。”林銳搖搖頭道,“不過你想過沒有,在和小隊其他隊員失去聯系的情況下,我們兩個人能夠支撐幾天?
而且晨星公司的傭兵們還會不斷的搜尋我們。我們擋住了他們一次,還能擋住下一次麽?即便是下一次也擋住了,我們還有多少子彈和補給?”林銳低聲道。
“已經不多了。剛才我們隻是僥幸偷襲。像這樣的襲擊隻要再來一次,我們就承受不了。”葉蓮娜低聲道。
“所以我們必須毀了那地方,才能順利聯系上將岸等其他隊員。”林銳緩緩地道,“而且對特克裡特的解放組織也有很大的幫助,這才是釜底抽薪的辦法。”
“好吧,就算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作戰麽?我甚至懷疑你隨時會倒下。”葉蓮娜搖頭道。“你這根本就是在拚命。”
“我很怕死,但是因為怕死才要拚命。因為不拚,才真的會死。”林銳歎了一口氣,拔掉了手臂上的針頭,把輸液袋扔到了一邊。
葉蓮娜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你有什麽計劃?”
“我們兩個人還能強攻不成,當然隻能是悄悄滲透了。”林銳苦笑道,“晨星公司傭兵們的著裝沒有明顯的特征,主要靠迷彩服上的袖標和胸前的軟質徽章來識別。我們可以冒充晨星公司的人混進去。根據線報,現在掌握指揮權的是那個柯南。所以傭兵們出入,那些政府軍未必會太在意。”
“難怪你剛才偷偷撕下了這些傭兵的袖標和徽章。”葉蓮娜苦笑道,“你早就有計劃了?”
“這麽隱蔽的動作也被你看見了?本來隻是準備在萬不得已的時候可以派上用場,現在正好可以用這東西混進營地。準備好了麽?”林銳伸出手,掌心放著兩枚星形的袖標。
葉蓮娜和林銳分別配上袖標,然後向著政府軍營地悄悄摸了過去。
這個政府軍營地並不算很正規,隻是利用了原本的一個大型農場,周圍的防護也一般,隻是很簡單的刀片刺網和鐵欄防護。巡邏崗哨的人員配置也是毫無水平,一看就是外行布置的。林銳粗略估計了一下,發現自己至少有四種以上不同的方式可以潛入,而且絕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不過他只打算用最簡單的一種,他揮手讓葉蓮娜踩著他的肩膀翻過了鐵欄,先進去對付崗哨。而他自己卻撬開了刀片刺網,從撬開的一條縫隙之中滾了進去。
他進去之後,看到葉蓮娜已經拖著一個守衛的屍體進了隱蔽處,立刻快速跟上。“你下手可夠快的。”林銳低聲道。
“我簡直要瘋了。不我一定是已經瘋了,才會陪著你乾這麽危險的事情。”葉蓮娜放下手裡的守衛屍體,恨恨地道。
“行了,別抱怨了。或者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抱怨,ok?”林銳無奈地看了看周圍,又低頭看了一下手表,壓低聲音道,“方向應該是那裡,那幾輛通訊指揮車就在那邊,跟我來。”
葉蓮娜搖搖頭,她的狙擊槍根本不能在近戰的環境裡應對突發情況,所以她隻能背上了沉重的狙擊槍,換上了一支手槍,端在手裡。
“嘿,你似乎有點緊張?”林銳低聲道。
“你試試當狙擊手看,隻要兩個月,你就會在敵人在距離你十米以內出現感到絕望的。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更別說我隻能用一把手槍來對付他們。”葉蓮娜咬牙道。
“好吧,就當是全新體驗一把突擊兵的生活。”林銳彎下腰端著槍,已經向前快速奔跑了。
營地裡有好幾個t望台,探照燈在上面不住地四下晃動。林銳和葉蓮娜小心地規避著。又大又圓的光圈在地上不斷地移動著,幾次差點捕捉到他們的身形。不過他們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通過了這個探照燈區域。
這時迎面走來了幾個黑人士兵,看他們的服飾應該是政府軍。林銳和葉蓮娜來不及躲避,隻能硬著頭皮和他們迎面走過。不過他們身上的迷彩服那些袖標迷惑住了那些政府軍士兵。那幾個黑人士兵顯然把他們當成了晨星公司的國外雇傭兵,所以並沒有過多留意。
林銳和葉蓮娜走到無人處之後,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太危險了。”葉蓮娜搖頭道,“剛才他們隻要識破了我們,並且鳴槍的話,整個區域的探照燈會把這裡照得纖毫畢現。我們逃無可逃。”
“可是他們沒有識破,這就給了我們其他選擇的可能。 ”林銳低聲道。
“什麽選擇?”葉蓮娜低聲道。
“繼續大搖大擺走下去,這段路之後就沒有什麽探照燈可以看清我們了,我們能混過去。”林銳低聲道。
葉蓮娜抬頭看看前面到,“還有多久才能到?”
“大概四百多米,你還是求你的上帝,最好是別讓人看到了。”林銳低聲道。
“為什麽要我求?”葉蓮娜愕然道。
林銳聳聳肩道,“我不信這個,所以我求大概沒什麽用。”他繼續走在了前面,葉蓮娜隻能跟上他。不過走近之後,林銳就傻眼了。他們雖然沒有遇到什麽警戒哨,但是那幾輛通訊指揮車的周圍卻圍上了一圈鐵絲柵欄,就像是在一個沒有頂蓋的鐵籠子裡。
唯一可以通過的門口還有人守著,也就是說他們要進去,就不可能不驚動到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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