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整潔筆挺的少將服飾,身板挺直,顯得俊逸軒昂,玉樹臨風,彬彬有禮。的確為他爭取了不少的分數。
至於林銳,他倒是不怎麽引人注目,他的主要任務並不是拋頭露面。任何事情都由阿特利站在台前,包括負責解釋經濟政策的實際內容,這項工作,除了他,沒有別人可以做到。
雖然林銳這個奧魯米聯邦軍方的代表也引來了很多人的關心,但是和阿特利相比,他明顯顯得低調多了,這也是他希望達到的效果。
但是,在場的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他才是真正地掌權者。所以在酒會開始的時候都有意無意的和他套近乎,希望可以搶佔先機了解更多地內幕信息,可惜他只是淡淡地應酬了幾分鍾的時間,將現場交給其他人,然後就溜走了。
沒有參與新聞發布會的精算師將岸正在指揮所裡等待著林銳的到來。向他匯報今晚進攻的計劃。根據作戰計劃,奧魯米聯邦軍將在今晚的活動結束後,就出動全部的兵力,從西邊繞過阿克曼,對奧魯米聯邦軍要塞發動攻擊。力求全殲奧魯米聯邦軍的殘部,又或者逼迫魯維爾向西邊的奧納特省撤退。
總之,目的就是讓魯維爾不能回去,也不能和其他奧魯米聯邦軍匯合。
林銳微微沉吟片刻說道:“除了魯維爾的軍隊以外,奧魯米聯邦軍最近的部隊在哪裡?”
臨時負責情報工作的軍官說道:“另外一支部隊現在剛從奧納特出發,向這裡趕來。他們的主力軍隊都在中西部地區,從他得到魯維爾的求助開始算起,他立刻調動部隊東進,那也需要兩天的時間,而且,依據我的估計,奧魯米聯邦軍方肯定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考慮派遣援軍的事情。
畢竟,他對於安莫爾的進攻已經籌謀了不短的時間,也付出了相當多的心血,他不會中途就被輕易的突然打斷的。而抽調部隊,勢必影響他們在松石鎮以及正面戰場的行動。”
有了鐵錘抵抗運動的情報網絡,林銳覺得面前光亮了很多。
精算師將岸謹慎的說道:“我們估計了一下,猜測敵軍最多可能會抽調一萬人的部隊拉魯維爾一把,其中部分部隊有可能是他們引以為傲的機械化部隊,他們的集結速度很快,從松石鎮到達奧納特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不過,我認為奧魯米聯邦軍不會單獨以機械化部隊攻擊我們的堅固陣地,他應該還需要步兵的協助。而其他幾個主力團最快到達的時間,應該是後天晚上或者大後天。”
林銳點點頭,同意精算師將岸的分析,由看了看軍事地圖,慢慢的說道:“敵軍要塞怎麽樣?”
精算師將岸說道:“我們初步統計了一下,現在魯維爾能夠湊集起來並且能夠為他所用的兵力,應該不到一萬人了。但是有一部分他的部隊今晚就會到達,因此還要算上大約八千人。我們估計,這些奧魯米聯邦軍會協同魯維爾撤向奧納特,然後等待援軍的到來,再向我們發起攻擊。
當然,他們也不會甘心拱手讓出阿克曼,因此今晚的戰鬥乃是勢在必行。”
林銳微微有些感慨,戰爭很多時候真的不是以人的意志為左右的,政治也是如此。也許奧魯米聯邦軍的這些軍人,例如魯維爾之流這幾年也算是風光無限,想砍誰就砍誰,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落到今天這般被動挨打的地步,他現在不但沒有還手之力,就是招架之功也微乎其微了,惟有搖著尾巴向他的主人求助了。
大約傍晚六點鍾的時候,情報人員帶來了有關奧魯米聯邦軍的消息。魯維爾果然急匆匆地親自到半路上去迎接那支部隊,可憐巴巴的請求他的援助。對於魯維爾在尼斯港的失敗,趕來支援的指揮官表示自己無法理解,也難以相信,還當面質疑了魯維爾的領軍能力和指揮水平,令魯維爾差點下不了台。
果然,在魯維爾的“苦苦哀求”之下,新來的指揮官還是“理所當然”“義不容辭”的承擔起了為魯維爾報仇的重任,他已經下令立刻從奧納特地區抽調強有力的部隊越過22號公路,以最快的速度向這裡出發,準備介入安克維的戰局,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要“力挽狂瀾”,“原來是什麽樣子的以後還是什麽樣子”。
但是情報人員沒有打聽到詳細的兵力調遣情況,只是估計敵人可能會抽調一到兩個團的主力,也有可能會抽調一到兩萬人的部隊。
“盡快摸清楚敵人的兵力部署,那是我們戰勝敵人的關鍵。”林銳慎重的叮囑情報人員,情報人員點頭答應去了。
根據之前的情報顯示,奧魯米聯邦的軍隊在秘社組織的窮兵黷武政策引導下,人數急促增加,現在總兵力大約在八萬左右,其中精銳的國防軍大約有三萬人,準軍事組織大約有五萬人。這次趕來的這兩支部隊是奧魯米聯邦國防軍的主力,也是他們賴以在聯邦稱王稱霸的基礎,裝甲部隊的速度和攻擊力號稱是機械化騎兵,而國防軍的精銳主力也很有歐洲步兵團的影子。
精算師將岸將目光從軍事地圖上移開,揉了揉太陽穴,苦澀的笑了笑說道:“要是敵人在大後天晚上發動進攻,到時候整個地方恐怕都要變成戰場……”
林銳深沉的目光炯炯的看著外面蔚藍的天空,堅定不移的說道:“一切照舊。我們會在城外迎戰敵人。”
精算師將岸看到林銳鎮靜自如,沒有多說什麽,但實際上還是有一些隱憂的,雖然安莫爾軍現在的戰鬥力已經非同小可,但是這些奧魯米聯邦的軍隊畢竟是聯邦中最強大的,裝備精良,兵力雄厚,而且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磨刀霍霍準備對安莫爾發動征戰,因此部隊的訓練強度很大,戰鬥準備充分,一旦和他們正面接觸,想不付出一些犧牲就取得勝利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沒有地形優勢的情況下。???
林銳當然不會不明白,但是在所有人的面前,他必須表現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態勢,表現出比魯維爾更強的實力,表現出比奧魯米聯邦軍更有霸氣,才有可能贏得安克維民眾的擁護。如果安莫爾軍不能給安克維人足夠的安全感,又如何能夠在這塊土地上立足?又如何能夠樹立起強大的形象?
精算師將岸點點頭,不再就此事糾葛,想了想又說道:“今晚……派一個連隊擔任警衛夠不夠?要不要再安排多一個連隊?萬一魯維爾不守信用……”
林銳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的安全。不在於我身邊有多少警衛人員,而在於你們,你們表現得越強大,越有信心,我就越安全。
魯維爾現在已經是秋後的蚱蜢,蹦躂不了幾天了。他就算想臨死前拖個墊底的,別人大概也不肯給,安克維的那些人眼睛毒著呢。再說,他又有帶多少警衛?在他的援軍沒有到達之前,他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要刺激我們。這也是他假裝跟我們談判的目的。”
精算師將岸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笑了笑說道:“只可惜,我們也不是什麽守信用的人。”
當夕陽的最後一絲余暉消失在阿克曼西邊的茫茫山嶺背後,夜幕降臨,城裡燈火通明,人潮湧湧。昨晚的激戰似乎沒有對這坐古城構成絲毫地威脅,甚至連昨天激戰的雙方高級將領這時候也都共同出現在了談判地點的貴賓房裡。
從表面上看來,魯維爾並沒有被昨天的失利所打倒,他還是顯得那麽粗實強壯。黝黑的臉上也看不到什麽異樣地神情,倒是他身邊的其他軍官們,看到林銳就兩眼冒火,恨不得立刻上前將他撕成碎片,他們凶惡的神情讓負責警衛的傭兵情不自禁的握緊了懷裡的手槍。
林銳是第一次正面看到魯維爾,兩個昨晚較量了一整晚的對手似乎對於對方都不感到很有興趣。都只是輕描淡寫的看了看對方,就熟視無睹了,仿佛兩個陌生地路人偶然相遇一樣。擦身而過,但是兩人都知道,這些都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實際上,只是這一瞥之間,對方的印象已經完全烙入了自己的腦海,永遠都不會忘記,不置對方死地決不罷休。
魯維爾昨晚大概是一夜沒睡,深陷的眼眶裡布滿了血絲。這次慘烈的失敗不可避免的將痛苦深深刻印在他的心靈深處,但是,這並沒有摧毀他作為一個強悍軍人的外表,他走路的姿勢和深沉的眼神依然令每一個關注他的人感覺到強大的震懾力,似乎依然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濃鬱的殺氣,似乎能感覺到他身體深處那股決不服輸的堅忍的性格。
相反地,作為魯維爾的對手,林銳則顯得有點過於年輕過於幼稚,令人很難產生敬畏感,他的外表很平凡,沒有太多的特別之處,他看起來顯得很淡然,似乎看到什麽似乎都是一股輕描淡寫見怪不怪的樣子,許多人甚至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就是昨晚和魯維爾對抗了整整一晚上的安莫爾軍指揮官,他的軍服上也沒有任何軍銜。
但是他軍服上那顆閃耀的黃金勳章毫無疑問的證明了他是奧魯米聯邦最危險的敵人。這枚勳章是卡桑授予的第一次安莫爾戰爭英雄勳章,也是這種勳章第一次被授予平民。
魯維爾旁邊的人就是奧魯米聯邦軍的另一個指揮官。
和傳說中的不一樣,這個指揮官和魯維爾一起出現的時候,並沒有那種氣焰囂張飛揚跋扈的神情,也沒有那種前呼後擁驚天動地的陣勢,隻帶了十來個警衛人員。
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嚴肅很死板的老頭,沒有什麽笑容,臉很瘦很黃,帶著長期抽煙的發黃的牙齒,但是五官端正,身材很結實,腰板也挺得筆直,深邃的眼睛被他有意識的蒙蔽起來了,似乎不想林銳看到他的目光炯炯。對於林銳,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但是直覺裡,林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已經將自己當成了一個非常值得注意的敵人。
林銳淡淡的看了看對方的人群,氣氛緊張,但是的氣氛更緊張,精算師將岸擺出了一副氣焰囂張的飛揚跋扈的挑釁的態勢,安莫爾軍的官兵都壓到了距離安樂宮剛好一百米的區域,躍躍欲試,隨時都要對魯維爾這一方發動進攻,仿佛雙方之間只要有一點點地火星,大戰就會爆發。魯維爾當然不敢大意,指揮自己的士兵也擁擠在距離會場一百米的地方,長槍短炮,全部排開,嚴陣以待,面對精算師將岸的氣勢逼人。魯維爾深感憋悶,卻又無可奈何, 誰叫自己一方昨晚輸得那麽慘呢!
雖然談判會場早就為互相對立的雙方安排了同等的貴賓廳,但是毫無疑問的,兩個貴賓廳都顯得有點擁擠了,尤其是林銳這邊,很多脾氣不好的傭兵。
這些人簡直是惹麻煩的高手。
喧鬧了好一陣子,才終於穩了下來,林銳才從容一笑帶人離開。雖然雙方都私底下已經準備再戰一場,但現在絕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魯維爾等人也一樣,他們雖然已經有部分人馬趕到,但在這裡他們並沒有什麽優勢。他們也都是統兵作戰的人,不可能和林銳等人在街上互毆或者槍戰。
再說,真要這麽乾,他們身邊的這些警衛也未必乾得過這些雇傭兵。畢竟這些雇傭兵雖然粗魯暴戾,而且幾乎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好惹的表情。
魯維爾決定先忍一時之氣,等過兩天回去之後,勢必讓這些無法無天的雇傭兵付出代價。記住本站網址,biquxu,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 ”,就能進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