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博姆營長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將心頭的怒氣努力的驅散。他畢竟是統軍多年的軍官,雖然明白自己是被林銳利用了,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雙方互相指責已經沒有用,反而。形勢逼使他們也只有像林銳建議地那樣,讓士兵們拿起武器準備戰鬥了,否則,他們的確只有死路一條。
意念及此,比爾博姆營長也,惟有長歎一聲。無奈的說道:“我向卡桑將軍保證,會盯著你一點。卡桑將軍也曾經說過,如果我這支部隊被滅了,他一定饒不了我。
好吧,我現在來了,我倒要看看這些奧魯米聯邦軍能夠將我怎麽樣。”
林銳伸出手來,微笑著說道:“歡迎你,比爾博姆營長,能夠和你並肩作戰是我地榮幸。”
比爾博姆營長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地將他的手握住,暗中用力,仿佛要將他扼碎一般,但是林銳地神色卻紋絲不動,仿佛沒有絲毫的痛覺。
比爾博姆營長狠狠地哼了一聲。回去集合自己的部隊,讓他們立刻用武器裝備自己,準備進入戰鬥。這些士兵都是他常年帶出來的精銳,很快就領取了武器,進入了戰鬥狀態。
就純粹的人數而言,傭兵反而不及安莫爾軍的人員多,但是人員戰鬥力的體現卻又是另一回事。因此,林銳留下可汗指揮一個連隊臨時充當訓練教官,調配這些臨時加入的士兵們,自己則指揮其余的兩個連隊主力的靠近敵軍防禦工事。
林銳手下的人都已經是久經戰陣了,不需要林銳的命令,就開始組織火力掩護工兵上前爆破。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耗著雙方的有生力量。在炮兵觀察員的引導下,安莫爾軍的炮火準確的打掉了敵人的火力點還有曲射炮,雖然偶爾還有一些零星的反擊,但是對於工兵們上前爆破已經沒有太大的障礙,七八個工兵一擁而上,都順利地貼近了防禦工事。
幸運的是,和林銳料想的那樣,那些用巨大的花崗岩條石堆砌而成的防禦工事雖然牢固,可是中間也留下了不少的洞洞,尤其是被日久風化以後,這些缺口都不小,正好讓安莫爾軍工兵用來安裝炸彈,連續數次的爆破過後,防禦工事被炸開了四個巨大的缺口,雖然缺口很不平整,但是通行卻沒有障礙了,之前比爾博姆營長最擔心的問題得到順利的解決。
防禦工事後面果然聚集了大量的敵人,幾乎就在防禦工事被爆破成功的刹那間,敵人也有組織的發起了反衝擊,而且來勢洶洶,十分凶狠。負責守衛防禦工事的奧魯米聯邦軍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熟悉的穿著國防軍製服的奧魯米聯邦官兵,而另外一部份則是全身黑色製服的士兵,他們的製服是黑色的。
雙方短兵相接,彈如雨下。
雙方都不斷的有人倒下。
林銳忽然間覺得肩頭上一熱,尚未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推倒在地上,他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久違的一張臉,是很久以前廓爾喀小隊的一個老兵,難怪他的背影看起來很眼熟。
“是你……”林銳驚喜地叫起來,這時候才發覺肩頭上被敵人的步槍子彈打飛了一小塊肉,鑽心的疼痛陣陣湧來。
那個老兵沒有說話,將林銳連推帶拽的拖到一塊岩石的背後,敵人的子彈手雷彈片打在岩石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岩石旁邊不斷的有安莫爾軍戰士或者是傭兵們倒下,可以想象得到戰況的激烈。
魯維爾當然知道黑虎灣的重要性,這裡一旦被攻破,前面的要塞就會成為孤島,所以,注定了他要對這裡拚死爭奪,
嚴防死守,而安莫爾軍,則是要從這裡殺開一條血路,針尖對麥芒,頓時爆發出慘不忍睹的血腥戰鬥。林銳從岩石上面探出腦袋來,看著眼前阿修羅地獄般的戰場,魯維爾一方顯然人數上佔了優勢,而且是居高臨下的發起反衝鋒,他們源源不斷地湧出來,好像殺之不盡的泉水一般。安莫爾軍的戰士們依靠著火力上的優勢不斷的將他們打倒在防禦工事的爆破口處,每一輕重機槍都在歇斯底裡的呼嘯著,將瓢潑大雨般的子彈掃向敵人。
經過幾分鍾激烈的戰鬥,防禦工事的缺口已經被屍體所填滿,安莫爾軍不得不再次選擇其他的地段進行爆破,在多路進攻之下,防禦工事的守軍終於全線崩潰。
“奧魯米軍官!”一個傭兵忽然叫道。
林銳急忙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一個軍官的身影,他瘋狂的揮舞著指揮刀,將後退的奧魯米聯邦軍士兵們砍死,嚴令他們繼續頂住。
然而,兵敗如山倒,他個人的能力阻擋不了部隊的退卻。忽然間,那個軍官怒吼一聲,揮動著指揮刀衝了上來,猙獰的臉上全部都是血汙,看起來更加的猙獰。在密集的彈雨中,他居然毫發無損的衝到了防禦工事缺口的位置,直到數挺輕機槍的槍口都對準了他。
“噠噠噠……”單調而淒厲的槍聲在林銳聽來格外的刺耳。
奧魯米聯邦軍官身上爆發出無數的血花,然後仰天倒下,指揮刀也被密集的機槍子彈打成了碎片。
“阿門……”目睹克魯維爾的陣亡,比爾博姆營長悄悄地在胸口上畫了一個十字。
醫務兵走過來,簡單的為林銳包扎了一下,他的傷口是純粹的皮外傷,疼痛在所難免,但是根本不需要擔心。林銳正要找阿方索了解一下情況,卻發現他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個神出鬼沒的怪人啊!”林銳,惟有微微苦笑了一下。
安莫爾軍終於踏著遍地的屍體越過了防禦工事,一步一步地緩慢的搜索著前進。防禦部隊已經被全部打殘,但是魯維爾的增援部隊卻是生力軍,他們的官兵都具有很強大的戰鬥意志,就是死也不肯後退,因此,安莫爾軍的前進依然要不斷的付出犧牲,不斷地有人被突如其來的子彈或者是彈片打中,慘叫著倒下。
“魯維爾的部隊。”比爾博姆營長靠近林銳的身邊,陰沉的說道,他的手中,也握著一支裝滿子彈的突擊步槍,看起來像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但事實上,他卻一槍都沒有放過。
根據情報部門提供的資料,那些黑色軍服的是魯維爾部隊中的特殊兵種,人數只有三千人左右,他們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的戰士,戰鬥力在普通士兵之上。
“你說,魯維爾本人就在附近嗎?”林銳目光炯炯地說道。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他不會如此的拚命,他這個人並不簡單。”比爾博姆營長搖搖頭。
黑衣士兵的驍勇沒有能夠挽救魯維爾失敗的命運,在安莫爾軍的暴風雨一般的火力下,他們紛紛倒下,不過他們沒有人退卻。而是每一個人都死在了安莫爾軍地槍口下,包括他們的指揮官,他被安莫爾軍的迫擊炮擊中,當場被炸成了碎片。
林銳等人率領部隊一邊前進,一邊搜索殘存的敵人。盡管有組織的敵人都已經被殲滅乾淨,但是零星的敵人還是很多。尤其是那些討厭地狙擊手,他們的偷襲往往會造成安莫爾軍難以承受的傷亡,但是這片地區到處都是石頭,到處都是殘缺的石牆,非常利於隱蔽,因此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林銳端著突擊步槍,也不敢小心大意,比爾博姆營長也是如此,他剛剛就在近距離的位置上擊斃了一個潛伏在草叢裡的奧魯米聯邦士兵,他正要站起來向比爾博姆營長開槍。結果被比爾博姆營長搶先發現了,比爾博姆營長一口氣打光了步槍裡的全部子彈,終於將那個人打倒了。
“看來我不適合這種戰鬥。”比爾博姆營長嘟囔著說道,晃了晃手中的突擊步槍。
“慢慢會習慣。”林銳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乃是敵軍炮台的炮火死角,大炮打不到這裡,但是魯維爾還是派出了源源不斷的部隊發起反衝擊,他深深地知道一旦丟失這裡的後果,所以。他將一切可以搜羅起來地人員都往這裡派遣,甚至連後勤人員也被趕上了前線,成為安莫爾軍活生生的槍靶。
忽然間。前面發射了一枚信號彈,那是安莫爾軍的前線偵察哨發出來地,說明敵人已經距離的很近了,果然,信號彈未落,就已經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夾雜著人中槍時難以控制地慘叫聲。聽到哨音,所有的安莫爾軍戰士都就地隱蔽。警惕的看著遠處的煙霧。
通過濃濃的煙霧,林銳很快就從望遠鏡裡面看到了對面急匆匆地趕來的密集的敵人援軍,這是安莫爾軍進入山口以來面對的最大一群有組織的敵人,他們的人數足足有數千人,而且是清一色的國防軍部隊,他們一邊射擊,一邊緩慢的推進。齊射的時候槍聲震耳欲聾,火藥的硝煙彌漫了整個戰場,安莫爾軍整個前線都陷入一片硝煙迷茫之中,密集的槍彈的確給安莫爾軍也造成了不少的傷亡。
安莫爾軍當然不會示弱,立刻以猛烈的火力還擊,但是敵人雖然一片片的倒下,可是火力齊射依然持之以恆,即使身邊的戰友都倒下了,那些士兵還是很冷靜的重複著裝彈一射擊一裝彈的單調的動作,直到自己也被飛馳而來的槍彈打倒,由此可以看出這的確是魯維爾部隊的精銳。
更加令人吃驚的是,林銳居然在這個戰鬥方陣中發現了魯維爾的身影,他的黝黑皮膚實在是太容易辨認了。他就矗立在進攻隊列的最中央,高擎指揮刀,為周圍的士兵打氣,威逼利誘他們不斷的前進。看來,魯維爾也知道一旦被安莫爾軍成功切斷要塞的脖子,這場仗就不用打了,所以他決定要親自上陣了。
“魯維爾來了!準備戰鬥!”林銳沉靜的下令。
安莫爾軍的戰士們分散掩蔽,各自尋找射擊目標,不過有點鬱悶的是,因為是行進間的攻擊,2重機槍剛好拆開了,迫擊炮也被分解開了,現在突然遭遇敵人,來不及組裝,只能依靠步槍和手榴彈的威力抵抗敵人了。
林銳舉起突擊步槍,想要鎖定魯維爾的身影,卻發現魯維爾的身影只是出現了一會兒的時間, 就消失不見了,但是他的部下卻亡命的向前衝。
安莫爾軍隨即還擊。
戰鬥開始,那些臨時被編入的安莫爾士兵們展現出了過人的能力,他們的手榴彈投擲的非常遠,而且目標也很準,往往落在敵人隊列的正中央,每顆手榴彈都能炸倒一大片的敵人,令林銳大為驚訝,也令比爾博姆營長找回了一點面子,心頭對於林銳欺騙自己的勾當也就不是很在乎了。
那些士兵們剛剛上來參戰的時候,未免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直到發現敵人一排排地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時候。他們才逐漸的適應過來,應有的戰鬥力也逐漸恢復,經過這段時間的戰鬥,他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角色。
為了有效地發揮戰鬥力,安莫爾軍戰士裡面挨個地夾雜了傭兵們,三個連隊剛好對應這些人員。這更加令比爾博姆營長不得不佩服林銳的處心積慮,他一早就決定將這支部隊當成突擊部隊來使用了。
魯維爾調遣來的援軍雖然有數千人,比安莫爾軍這邊的人數要多上一倍,然而,這種密集的人海戰術已經被證明是沒有作用的,只能是送死,這令林銳感覺到他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也無法發起有效的進攻,他的部隊地裝備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當這部分部隊也全部喪失掉以後,魯維爾就再也沒有辦法阻擋安莫爾軍從奧魯米聯邦軍營地方向發動的進攻。因為林銳的傭兵在正面也攻擊牽製了他大量的兵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經過多次毀滅性地打擊的他,能夠拚湊起這麽點兵力已經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