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少校也急了,現在他們可是正在尼日爾河谷的日佔區上空飛行,一旦飛機墜毀,即便是跳傘,也只能落在圖阿雷格武裝控制區之中,想要逃生是十分困難的。
而且這段時間他們給圖阿雷格武裝造成了嚴重的殺傷和破壞,圖阿雷格武裝分分子估計早就氣瘋了,只要抓住他們的飛行員或者機組成員,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虐殺他們的。
但是這架轟炸機眼看著是不可能再飛回基地了,墜毀是遲早的事情,空軍少校緊張的思考著解決辦法,忽然間對機上的通訊員叫到:“聯絡瑞克那個家夥,問問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請他們協助營救我們的機組成員!”
通訊員一聽,立即就操作機載電台開始和林銳聯絡,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對空軍少校叫道:“報告!聯絡上他們了,他們沒有關機!感謝上帝,這些家夥還活著!”
“笨蛋!我問的是他們在什麽地方?”
“報告!他們現在正處於東南方向三公裡左右!”通訊員趕緊回答到。
“詹姆斯!詹姆斯!我問你!你現在還能堅持飛行多長時間?”空軍少校立即開始呼叫受損轟炸機的機長。
“天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長時間!但是現在我還能控制飛機!但是我們正在損失高度,速度也越來越慢!十分鍾,大概十五分鍾,上帝呀,你問這個幹什麽?”耳機裡響起了那架轟炸機機長的聲音。
“很好!我命令你現在轉向,向瓦魯班東南方向飛行,盡可能堅持飛到東南方向幾公裡之後,再全體棄機跳傘!”空軍少校緊張的對那個詹姆斯機長叫道。
“為什麽?這樣我們不是離基地越來越遠了嗎?”詹姆斯對著送話器大吼大叫著,對空軍少校問道。
“因為那個他們正在東南方向,你們跳傘之後,會得到他們的救援!笨蛋!聽我的,立即轉向!我會請他們護送你們!”
詹姆斯一聽,頓時大喜過望,連忙對空軍少校回答明白,然後和副駕駛一起死命的抓著操縱杆,控制著飛機艱難的開始轉向,並且拚盡全力的控制飛機的飛行姿態,保持飛行高度,開始掙扎著掉了個頭,又飛了回去。
“二號,二號機!聽到回話!”空軍少校抱著嘴邊的送話器大叫到。
“收到!請講!”另一個飛行員的聲音在耳機中響起。
“我們一架飛機嚴重受損,已經無法返航,我命令他們轉向東南方向棄機跳傘,請你們護送他們!”空軍少校對飛行員說道。
“明白!”二號機的飛行員答應了一聲,也沒多問為什麽,於是立即飛過去護住了那架受損嚴重的轟炸機,開始朝著東南方向飛去。
而少校則率領剩下的三架戰鬥機,繼續來回在敵軍上空盤旋,搜索地面上的防空火力,不斷的俯衝下去,掃射一通,來壓製地面防空火力。
可憐的前線指揮官,剛剛抽了一頓手下的耳光,出了一口氣,還沒明白過來,就看到剛挨了耳光的那幫手下們,忽然間一個個瞪大眼睛,接著就哇哇大叫著又朝著他猛撲了過來。
前線指揮官被嚇了一跳,第一個念頭居然想到了犯上二字,難道是剛才他暴怒之下,抽這些家夥太重了,把這些家夥抽急眼了嗎?這些家夥要當場弄死他?
前線指揮官抓住手槍正準備反抗,便被兩個最近的家夥抓住了胳膊,一下子又把他撲倒在了地上,也不管他大聲喝罵,又一下壓在了他的身上。其余的那些家夥又撲通撲通飛撲過來,壓成了一堆,又把前線指揮官給壓在了最下面,前線指揮官又一次差點被壓得斷了氣,心裡面這個罵呀!
可是他到現在都沒鬧明白,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一架空中的飛機忽然間看到了地面上圖阿雷格武裝的這個大隊部,而且正好有幾個武裝分子,正在大隊部空地上,操作著重機槍正在朝天射擊。
於是他一壓機頭,一個側翻,便立即朝著大隊部這邊飛了過來。正好被對著他站著的那些前線指揮官的手下看到,一見到有敵機朝著他們撲了下來,這幫人來不及把前線指揮官架走,於是便只能就地掩護他了。
於是這幫圖阿雷格武裝不管不顧的便又把前線指揮官撂倒在地,噗裡噗通的便又摞在了前線指揮官的身上,試圖用他們的身體擋住飛機掃射下來的子彈。
這時候那架飛機的機槍已經開始噴吐著火焰,朝著大隊部位置開始猛烈掃射了起來,他的目標是那挺正在對空射擊的重機槍,但是空中射擊子彈散布很大,幾挺機槍同時開火,子彈就跟下雨一般,撲撲簌簌的便撒到了地面上,像是犁地一般的把這個圖阿雷格武裝大隊部給犁了一遍。
俗話說得好,裝逼被雷劈,今天前線指揮官為了展現他的勇敢,不聽手下的勸告,死活不肯進入防空工事裡躲避空襲,現在終於遭報應了。
飛灑下來的子彈,雖然沒有正中前線指揮官,但是卻打中了幾個周圍正在慌忙趕來保護前線指揮官的部下。
幾個武裝分子在彈雨之中如同跳舞一般的抽搐著,等彈雨過去之後,才紛紛一頭栽倒在地,而那挺正在對空開火的防空機槍,這時候幾個武裝分子也被打倒在地,那挺機槍也歪倒在了地上。
飛機呼嘯著幾乎是擦著大隊部附近的一個了望塔飛了過去,逐漸飛向了遠方。地上的人堆在飛機過去之後,紛紛爬了起來,又把前線指揮官給拽了起來,這一次他們也不管前線指揮官怎麽樣了,拖著他就朝防空工事狂奔而去。
前線指揮官這會兒比剛才還要狼狽,手槍都被丟在了大隊部的空地上。
大隊部之中是一片狼藉,甚至一個團級別的高級參謀,也在這次掃射之中被當場打死,地面上躺了一地的圖阿雷格武裝屍體。
要是那個飛行員知道,他只差一點,就把敵軍前線指揮官給當場乾掉的話,估摸著就夠他一輩子吹牛用了,但是肯定他也會遺憾的要死,但是這會兒他正在跟打雞血一般的,在空中亂轉,到處尋找地面的防空火力,不斷的進行俯衝掃射,哪兒可能知道,他剛才差點一戰成名!
林銳當從馬裡聯絡員那裡聽說,有一架嚴重受傷的轟炸機正在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飛來,準備在他們附近進行棄機跳傘,於是立即命令通訊兵和空軍少校進行聯絡,讓空軍少校命令那架受損的轟炸機,飛的稍遠一點再跳傘。
現在他們的距離,實在是離瓦魯班太近了點,如果在這裡跳傘的話,不等他們找到那些機組成員,恐怕就會被蜂擁而來的武裝分子包圍了。所以馬裡通訊兵立即一邊背著電台跑,一邊抓著送話器和空軍少校進行聯絡,呼叫了一陣之後,總算是才聯絡上空軍少校,轉告了林銳的意見。
空軍少校於是隻好再次聯絡那架受損轟炸機,命令詹姆斯盡量多飛一段距離,然後再棄機跳傘,否則的話,不但林銳救不了他們,反倒會和他們一起被地面圖阿雷格武裝包圍。
受損飛機的飛行員詹姆斯甩掉了送話器,緊張的直哆嗦,一邊連聲大罵該死,一邊玩兒命的控制著快要不行了的轟炸機,一路劇烈顛簸著,像是抽風了一般,朝著東南方向掙扎著飛去。
可是當他們飛了一段距離之後,轟炸機終於堅持不住了,左側受損機翼抖動的非常劇烈,像是隨時都要和機身脫離一般,詹姆斯於是無奈之下,用送話器對機組成員大叫到:“跳傘!快點棄機跳傘!飛機堅持不住了!”
於是一幫早就背好了降落傘的機組成員,一個個哇哇叫著便從飛機上跳了下去,詹姆斯機長讓副駕駛先跳傘,當所有人都跳傘之後,他放棄了飛機,也哇哇叫著奔向了飛機艙門,嗷的一嗓子,便一頭扎出了飛機。
而那架已經失去駕駛員控制的轟炸機,哆嗦了一下,左側機翼終於哢嚓一聲脫離了機身,飛機也立即打了個旋,在空中旋轉著像是一塊石頭一般的便墜向了叢林,只聽轟的一聲,便在叢林中炸成了一團大火球。
林銳一邊跑一邊仰頭從頭頂樹冠的縫隙朝天上看,結果黑影一閃,他看到一架冒著煙的轟炸機一閃而過。過了不久,他便聽到遠處傳來一聲爆炸,心裡一緊知道那架轟炸機到底還是墜毀了,於是他立即命令艾瑞克帶上那個外號猴子的傭兵,飛速的爬上樹冠,從樹冠上面觀察天空的情況並且觀察飛機墜毀的大概位置。
傭兵很快便爬上了大樹,透過樹冠看了一眼之後,立即對下面的林銳叫道:“找到位置了,飛機墜毀在了左前方三公裡之外!他們應該跳傘了,我剛才看到一個降落傘剛落在我們右前方不到一裡地之外!沒看見其他人!”
林銳一聽便猜測那架轟炸機機組成員,應該在最後時刻棄機跳傘了,但是因為樹冠的遮擋,他們沒能及時看到那些家夥都落在了什麽地方,但是應該距離他們並不太遠。
“散開散開!五個人一組,散開開始搜尋跳傘的機組成員!我們必須要救他們!相互之間保持聯絡!實在不行就開槍,用槍聲聯絡!”林銳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立即就開始下命令道。
他帶著的這近五十人,雖然攜帶了兩部手持衛星通訊器,和一台背負式微型衛星通訊站,可是這樣的數量,並不足以給每個五人小組都配一部,現在他們要去搜救跳傘的轟炸機組成員,每架轟炸機一般都有五名。
這五個機組成員跳傘之後,因為是臨時棄機跳傘,所以散布相對會比較大,找到他們就必須把手下散開,才有希望盡快找到他們。
這個時候他們只能另想辦法進行聯絡,可是沒有足夠的步話機的情況下,樹林中靠嗓子喊肯定傳不出多遠,故此林銳才下令必要時候,可以用槍聲進行聯絡。
畢竟槍聲比起嗓子的聲音可大多了,在叢林中可以傳出很遠,可是這麽做危險性不言而喻,肯定會招來敵人的搜捕,但是這個時候也顧不了太多了,只能用這種笨辦法了。
另外他們提前約定有匯合地點,一旦失散,便趕往預定地點進行匯合,最不濟可以直接趕回戴維斯所處的臨時指揮部進行匯合。
於是眾人聽罷之後, 各小組長立即便帶上了他們的手下,呈扇面散開,迅速的朝著前方叢林展開了搜索。
詹姆斯最後一個跳出飛機,可是他在跳出飛機的一瞬間,機翼上的一塊碎片飛落,正好打在了他的肋骨上,當場便將詹姆斯的肋骨打斷了一根,肋下還被劃破了一個口子,血流不止,疼的詹姆斯機長在空中慘叫一聲,渾身都直哆嗦。
幸好他受傷的位置是肋下,如果是碰到了他的頭部的話,那麽今天他就徹底死定了,因為他們所攜帶的降落傘,需要在空中手動拉動開傘繩,把引導傘放出去,才能打開降落傘,如果他撞了頭的話,即便是不死,也會陷入昏迷,無法手動開傘,到時候便會像一塊石頭一般,重重的砸到樹林之中,摔得是粉身碎骨。
可是當他開傘之後,降落傘一張開,便立即拉的他身體劇烈震動了一下,下墜的巨大慣性被抵消,頓時便把詹姆斯疼暈了過去。
就這麽他在無控狀態便朝著地面飄落了下去,這時候叢林中有遊散的圖阿雷格武裝發現了空中降落的這幾個馬裡軍機組成員。
他們這會兒正各個都為了這些馬裡軍轟炸了營地,而怒不可遏,所有的敵人都端起步槍便開始朝天瞄準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