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两旁多的是被水流冲刷得光滑圆润的石块。
白时循着河道往上游去,兽崽们洗泥果下游的水变浑了。
在过河石道处就捡到一块合心意的,凹陷足够深,石块也厚,只有底部不平需要修整。
浑圆的大石块捡了,带回去砸藤根。
有凹坑的平整圆滑薄石块只要看到就全捡走,一摞有八块,带回山洞煎蛋煎肉烤肉。
下山前都没想起这事,忘了洞里的石锅得装泥果糊糊。
现在有了一个安全固定的住所,白时的囤货癖好是彻底爆发。
漂亮无毒的花草想移回洞穴、浑圆有特色的小石块也不想放过、食物那是恨不得通通装进他的洞穴。
越捡越多,石锅都装满了仍旧不想放手。
最终垒了小尖才慢悠悠小心的回山洞。
大石锅里的水还没沸腾,狩猎队也没回来,分食物还早,果肉糊糊还得煮上一段时间。
白时原本是打算放好石块就下山,玩玩那一群兽崽,可是一回洞穴看到食物就走不动道,决定趁这个时间把藤根砸了。
拿着全部东西到此山的山涧处,洗净藤根,刮去黑色外皮,野山姜、野葱、泥果野草通通洗出一部分装木盆里,五个木桶也装满水。
石具摆放稳当,周围铺上大张的叶子,不浪费一点碎渣。
徒手将藤根撕碎,再用石块砸成细末,装入石锅里。
装满大半石锅,用石块再次捣碎,捣碎后装入木桶用力揉搓淘洗,使得粉质全部脱离。
带粉质的水装满四个木桶,最后一个木桶里浸泡了所有的渣滓,晚上再淘洗一遍,还能得到一些粉。
藤根弄好,空气中也传来狩猎队奔跑的轰隆声,山峰树林为之一颤,山下的平原发生微微的震颤。
聚集的兽望向入口,兽崽和幼崽更是发出嘶吼声。
今天也仍是凶猛的巨蟒首领带队,白时看到都有些心悸。
还是那头危险又迷人的巨鹿更吸引他。
他养伤的那几天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巨鹿带队狩猎没有规律,还好这几天他就再也没见过,只有在部落分肉的时候见过一次它的人形—群山部落祭司角野。
兽会在求偶或打架时兽化一部分有利的器官,比如头上的角、耳朵、鼻子、牙齿、兽爪、尾巴。
这几天也看过不少兽型和兽化的器官,唯有那双鹿角让他始终忘不了,那是一种打破他认知的美丽。
所以有时白时也在琢磨,那双鹿角缩小了放在那张眉眼如玉的脸上,到底衬托还是艳压。
兽世的兽都漂亮俊朗,随便一只兽的身材都极具爆发力。
他也在水面看过自己,还以为顶着一张全然陌生的脸,没想到跟他曾经的脸很像,正气凛然,就是多了一点憨憨的样,反正他是越看越软萌。
带着洗干净的石锅下山,山下已经在分肉了。
群山部落有一千多兽,兽崽和幼崽两百来个,亚兽人三百来只,五百来只壮兽共分十个狩猎队,剩下的就是老兽人和不能采集打猎的残疾兽,全变成兽型平原都装不下。
拢共到底多少只兽,有多少种兽类,白时没打听到,他十分怀疑大祭司、祭司和首领可能不会数,因为好些兽重名了,搞得他晕头转向的。
不过据他观察,部落里毛绒绒的兽类占大多数,比如熊兽、虎兽、狮兽、羊兽等,其他的兽类他见到的不多,蟒兽、蛇兽、鹿兽、马兽等。
一想到那些两米高气势逼人的大块头是个数不明白的憨憨,白时就想笑。
自然分肉的架势也是浩浩荡荡,十来个石锅旁围成一堆。
白时挑了一堆少的,快速领到了他们的食物。
共六十斤左右的肉块,有肥有瘦,十二个泥果。
舀糊糊的石碗比他们山洞里的石碗大的多,两碗就有小半锅果肉糊糊。他现在伤好了,只能吃一碗,养伤的那几天都是两碗。
白时有些可惜,那是肉啊。
回到洞穴,小黑熊叼着的火柴扔进柴堆里,一把干草迅速点燃。
山洞里的木柴不多了,他明天得去弄点,还有时间再去砍几根空心树,忽然想起明天还要教透编藤筐,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那块大的空心树林在哪。
哪哪都是活,可是他一想到就会好高兴,是会笑出声的那种。
可能是他有了一个家吧。
火堆上放上薄石块,洗净兽爪,末世这么多年他也还是不能忍受食物里掺杂小石子。
防止石锅烧炸裂倒点水,撕下肥肉煎油。
今天早上吃了十来斤的肉块,这些留下一部分当做明天的早餐,剩下的加盐、葱、姜放木盆里腌制。
这些木盆木碗木桶白时越用越开心。
火堆边缘埋了一圈泥果,他今天带回来很多,不怕吃。
木碗里敲三个蛋,葱、姜、盐搅拌搅拌,剩下两个蛋他想试试能不能用烧熟的泥果混着做饼。
反正那块采集地他明天还要去,也能再找几个蛋。
部落附近会被吃的野兽都不敢硬闯停留,只有在采集范围边缘才能经常遇见些小型野兽,比如下蛋的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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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熊看着他哥转来转去,吃蛋、还在蛋里加野菜、白肉放在石块上烤、肉块里加野菜这些让兽不理解的行为,一直都无法回神。
想劝两句又看着哥哥好高兴,心里安慰自己。
算了,吃不死兽。
锅里肥油逼出,用现做的竹筷把油渣夹到木碗里,还好下午剩的没底没盖的竹圈他没扔。凹坑太小了,下一半的蛋液。
放了一点点盐,尝了两块剩下的递给一直不说话的小黑熊。
这味道迷的他魂牵梦绕。
木碗不小有些深,小黑熊抱着刚刚好,兽爪伸进去捞吃的,吃的忘乎所以,嘴角泛着油光。
白时这下既饱了口福也饱了眼福。
蛋液成型,翻个面,熟了盛进木盆里,如法炮制另外一半蛋液。
蛋饼全部煎好,挑翻石块,将肉块撕成几块长条,用竹棍串好,架在两边垫高的石块上烤。
小黑熊早就馋的抹了好几次口水,终于吃上了。
一碗果肉糊糊,一张蛋饼。
香的都用不着筷子,直往嘴里倒。
吃完又被烤肉的微末香气勾引到,怎么吃了还更饿了?
于是甜脆的刺藤野草,加了酸树果汁的软糯藤芯野草,两大盆全部吃下肚。
翻翻烤肉,眼里全是渴望,嘴里全是口水。
这股香味不止他们忍受不了,顺风的山洞里的兽也馋的受不了。
没啥可吃的,白时就做了几双筷子,磨平棱刺,小黑熊兽爪用不了筷子,给他做了几个坦勺,像小型号的木铲。
泥果的香味溢出,刨了几个烧熟的泥果,又埋了几个回去。
剥皮放木盆里,蛋液、葱、姜、盐,看着有点少,加点水,加点野菜,那个苦涩的野菜他没加,满满当当一大盆。
肉块也快烤好,移到两边,中间架上石块。
煎出油,倒入饼液。
石块的凹坑太小,每次都得重新煎油,浪费他不少时间,石锅他暂时不想用,煎油不比烧水,很容易烧裂,裂了他就得拿肉块去换。
十来个饼子煎好,肉也烤好了。
一口肉,一口饼,一口泥果。
荤油碳水,轻易俘获两只熊兽的胃。
这是白时做梦也不敢梦到的如此豪横的一餐。
小黑熊越吃越开心,对明天的烤肉无比的期待。
饼吃完,烤肉撸完。
完全没过足嘴瘾,深不见底的胃还传来强烈的不满足感。
这个胃跟着他也是遭罪。
实际上遭罪的不只是他的胃,还有几百个胃也在遭罪,它们发出的响声那叫一个凄惨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