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克勞恩守護在密室門口,等待著伊莉莎的消息。
對方在兩年前進階三階超凡者,而今擁有金光咒這種秘法,水到渠成的達到了進階白銀的標準。
當她的生命本源不再增多,伊莉莎順理成章的舉行了升華儀式。
等待的過程有些無聊,克勞恩放出火種魔方,自己索性觀想金光咒。
火種魔方分裂出五個小魔方,然後出現了六個高大的金屬戰士。
這段時間他購買了足夠多的金屬,現在金屬分身已經形成超強的戰鬥力。
如果不是密室的通道不夠寬敞,火種魔方就會分裂出九個分身。
現在火種魔方的主身體擁有五階超凡者的實力,而分身能夠達到四階,最值得稱道的它們都擁有極強的防禦力。
再遇到邪教徒攻城的情況,他都不需要親自出手,只需要放出這堆分身,就可以殺的敵人狼狽逃竄。
巴斯特在半個月前進階白銀層次,阿克圖瑞斯現在的體型遠超普通成年北境巨熊,並且距離進階也已經不遠。
克勞恩閉上眼睛,立刻就觀想出一輪銀色圓月。
長久堅持觀想,金光咒的觀想對他而言已經變成了呼吸般的本能。
通道中的溫度開始降低,一股冷寂之感升起,他的體表綻放出清冷銀光。
觀想的圓月投入眉心,然後經過特定的路線進入心臟,心臟在他的靈覺裡就化成了一輪紅日。
溫暖的‘陽光’普照五髒六腑,通道中的冰冷的溫度迅速回升。
等到他觀想到紅日進入丹田,透過渾身毛孔向外輻射萬道金光時,他仿佛變成了黃金鑄就的塑像,體表金光熾盛,通道內如夏日的正午一樣炎熱。
通道內金銀兩色光芒循環閃亮,克勞恩心無旁騖,勤勉的觀想.
雖然他處在觀想狀態,但依然保持著對外界的感知,他聽到開門聲,直接結束了進行了一半的觀想。
克勞恩睜開眼,他不用看就能感受到伊莉莎閃耀的白銀之魂。
他剛站起身轉過去,對方就撲進了懷裡。
“我成功啦!”
拍了拍妻子的後背,克勞恩笑道:
“恭喜夫人成就白銀位階,我就知道你絕對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就會哄我開心,尼克在半個月前就進階白銀了,他們夫婦倆現在在哈默斯城中的聲望得比你都高了吧?!我不能拖你的後腿。”
克勞恩“嗯”了一聲,撫著妻子腦後的長發:
“我覺得現在這個狀況這樣挺好的啊。”
“什麽挺好啊,你不覺得他們倆現在把控著哈默斯城的教務會降低你的影響力嗎?”
對於丈夫放手教務的問題,伊莉莎頗有些微詞,她認為這樣做雖然會有更多的時間專注在超凡者道路,但也弱化了在教會中的地位,至少是弱化了在哈默斯城中的地位。
教務看似是瑣碎的俗務,但也意味著掌握權力,丈夫的行為是主動遠離權力。
擁有權力就掌握更多的資源分配,這方面不能隨便放手的,以後想要收回來就會很困難。
在麥克萊恩家族長大,她自幼就懂得權力的好處,剛結婚時她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新婚的兩人還需要慢慢培養更深厚的感情,她才忍住沒有開口。
現在兩人關系深厚許多,她也進階白銀,所以說話就少了顧慮,她將自己的擔憂清清楚楚的敘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
“縱使你是五階超凡者,但一直遠離權力中心,在其他人眼中也許只能算個超級打手,因為你沒有掌握資源分配。
伱沒有坐在給人分配利益的地位,別人對你的敬畏就會減弱許多。”
克勞恩看到妻子認真分析的模樣,愛憐的笑了笑,說道:
“對我來說,不用處理這些瑣碎事務就是最好的結果,這樣我能節約下來很多的時間。
而時間對我來說,是最有價值的商品。如果五階超凡者不能讓人敬畏,那麽六階呢?”
克勞恩說著,全力催動炎龍之息,金色鱗片的龍魂肆意散發出威壓。
伊莉莎愣住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強大的壓力壓的她忘記了呼吸。
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哆嗦起來,她感覺自己像是沉入了寂靜的冰湖,思維都被恐懼所支配。
呼吸法一發即收,龍魂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但額頭和後背的冷汗提示著伊莉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竟然無法承受丈夫顯露真實實力的威壓,這也讓她明白丈夫說話的真實性。
六階超凡者,豈不是說再進一步就是聖痕黃金?!
天呐,我有可能成為一位神靈的妻子嘛!
不僅僅是伊莉莎,剛才宅邸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血脈深處的恐懼,仿佛厄運降臨,很多仆人們甚至在威壓消失後癱倒在地上。
“什麽,什麽時候進階的?”
伊莉莎隻覺得自己口渴的厲害,聲音都變得十分乾澀,她艱難的咽了一下唾液,濕潤了下冒煙的咽喉。
克勞恩拉起她的手,溫和的說道:
“有一個月了,對我來說,時間可以轉化成實力,所以我不需要經營權力,只需要牢牢把握自己的力量就行。
還有,我進階的事情暫時不要宣揚。”
所有的努力都有回報,將精力浪費在爭權奪利上面就顯得十分愚蠢了。
除非某一天所有的技能都進無可進,那時他才會找點兒別的娛樂。
邪神的威脅不斷逼近,他現在還是十分自律的,所有的功課都沒有落下。
伊莉莎重重的點點頭,眼中滿滿都是驕傲。
現在世界靈性濃度不斷提高,超凡者的主力階層是三階,四階超凡者算是高階戰力,五階則是頂點。
丈夫竟然不聲不響進階六階,這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
超凡道路越往後走,就越困難,五階和六階的差距,可以說是無法彌補的。
“再過幾天,生命之神教會組織的各教會聯合會議就要在納米亞王國召開,教皇邀請我一同前往,我準備去看看,兩天后出發。”
克勞恩覺得見識下各教會的頂級高手,也能給自己更準確的定位。
伊莉莎側頭想了想,說道:“這種事關全大陸未來走向的會議,除了各教會,應該也會邀請大家族的家主參加,你有可能看到麥克萊恩家族的格雷尼奧閣下。
普林頓將兩個服用道種的人帶回去,現在已經有結果了。
如果我所料不差,格雷尼奧家主會和你商議金光道種的事情,你手裡還有多余的道種嗎?”
“還有三枚。”
由於麥克萊恩家族一直沒有後續,克勞恩為了不浪費時間,將八枚金光道種贈送給了萊茵市教區的主教們,一枚道種賜予自己產業裡的鐵匠魯巴特·米盧。
無論道種持有者是誰,他都能獲得對應的好處,所以他沒有等待麥克萊恩家族的回復。
伊莉莎苦笑:“家主一定會後悔的。”
克勞恩攤手:“那是他的問題,我已經給他們機會了。”
他頓了頓,拉起妻子的手:
“趁現在有時間,我教你一個全新的呼吸法——蠻骨呼吸法。
只有將這個呼吸法練習到一定層次,你才能領悟融合了銀狼嘯月和蠻骨呼吸法的銀龍嘯月。”
伊莉莎的表情微苦,她緊抿雙唇:
“這樣說,我豈不是要先練習蠻骨呼吸法,然後才可以練習銀龍嘯月?”
想到需要練習兩個呼吸法,她不覺有些頭大。
“恭喜你答對了,雖然浪費了一些時間,但你可以成為遠超同階層次的強大超凡者,這些時間成本還是很有價值的。
還有,我剛才釋放出來的龍魂,是我結合教會的火焰吐息和蠻骨呼吸法創造出來的炎龍之息呼吸法。”
伊莉莎立刻變得主動起來:“這樣啊,我要學銀龍嘯月。”
萊茵市,術士兄弟會。
葉妮芙望著眼前的高大白色狼人,眼神中滿是凝重:
“我認為你的決定還是太草率了,獵魔人進階白銀的方法雖然摸索了出來,但是否能夠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我們還沒有成功的案例。
突變藥劑的毒性太強,我擔心你即使變身成為狼人也很難承受得住。”
狼人的身體開始變小,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名白色長發、眼神滄桑的男子,正是傑洛特。
獵魔人身上光潔溜溜的,他立刻披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
“你身上的每一個傷疤我都撫摸過,害羞什麽。”
傑洛特輕輕搖頭,“這不一樣。”
葉妮芙撇嘴,不過也沒有反駁,她彎彎的細眉緊蹙:
“回到剛才的話題,你接受突變儀式的風險太大,我不同意。”
兩人日久生情,她是真心實意的在為對方考慮。
傑洛特沒有正面回答,他轉頭看向窗外,悠悠的說道:
“野外魔物的體型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難對付了。距離城市更遠的地方,三階的魔物已經變得常見。”
他明白,如果不接受新的突變儀式,以後他獵取魔物所冒的風險就會變大,除非他龜縮在城市不出去。
但是,他是驕傲的傑洛特,怎麽會容許自己這個獵魔人失去狩獵魔物的本領呢?
獵魔人轉過身,臉上露出微笑,眉梢的傷疤更顯猙獰:
“我不會現在就接受突變儀式,我準備前往哈默斯城一趟,見一見克勞恩閣下,看看能否獲得幫助。。
他進階白銀後,我們見面的次數就很少了,聽到他進階五階的消息,心中高興之余又有些傷感。
我們初次認識時,我已經是名二階超凡者,對方還沒有踏入超凡層次。
而今對方已經是五階超凡者,全大陸的戰力天花板,而我還在三階層次打轉,想想都覺得羞愧啊。”
每次想起克勞恩進階五階,傑洛特就覺得身在夢中,世界的一切仿佛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葉妮芙嘟囔道:“克勞恩雖然強大,但他並不是獵魔人,能夠幫助你的也有限。”
“即使他不能提供幫助,我也會為新的試煉做好準備。
你已經進階白銀術士,以後面對的敵人也會越來越強,如果我還停留在三階層次,還怎麽幫你?”
時間仿佛靜止,兩人相顧無言,彼此都明白對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紅月之夜,辛特蘭王國。
灰霧被染成了血紅色,分外的邪異。
比爾維亞市坐落在泰納河和伊比利亞山脈之間,距離出海口只有七十公裡的直線距離。
每天都會有大量魚人攻擊城市,不夠這裡是風暴之主教會的教廷所在地,風暴尖塔就坐落在河畔,城市還能夠堅守。
教皇安德烈·威廉姆斯今晚有些心神不寧,他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非常的煩躁。
他踱步來到窗前拉開窗簾,任憑緋紅的月光滲透進來,屋子裡的陳設也染上了猩紅。
安德烈非常警惕,他認為一定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快要發生了。
他非常重視這樣的預感,試著找出這股情緒的來由,嘗試了好一會兒,也不曾有什麽發現,但那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反而越來越重。
“一定是要發生什麽變故了,危險正在臨近。”
安德烈自語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在房間中來回踱步。
風暴之主教會現在面臨的威脅日益增大,他對這種心血來潮十分重視,因為他的生命中曾有過兩次比較嚴重的危機,都憑借他的預感在有所準備之下解了危機。
突然,他感覺到危險降臨,急忙從窗戶探頭出去觀察情況。
只見泰納河方向出現一個黑色煙霧組成的龐大章魚怪獸虛影,邪惡陰冷的氣息籠罩著整座城市。
黑色的煙霧仿佛能夠吸收光線,阻擋住了天空中的紅月。
“操,是克蘇魯的眷族深潛者之王大袞出現了,能夠操縱天象,說明大袞達到了六階層次。”
安德烈慌忙打開密道躲了進去,城市的庇護法陣沒有完全開啟,必須馬上將功率開到最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大袞虛影的頭部向前移動了一些,它的大嘴裂開,狂風席卷城市,城外泰納河掀起了波濤。
城牆上負責守夜士兵被黑霧籠罩,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具乾屍,仿佛經歷了千年的滄桑,乾屍腐朽的不成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