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蛟蛟從他身邊走過,何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蛟蛟已經穿戴整齊連頭髮都幹了,不由地甩了甩頭跟了上去。
看到蛟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何方才松了一口氣,這人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
但松完氣他猛然意識到,鋈樂不會不是個閨蜜是個情敵吧?
啊,對了,他不還在海洋館的門票裡夾過小心心給蛟蛟麽,還給蛟蛟做過風鈴,嘖,何方壞心眼地想:剛才就應該把他塞床底下當沒看見,反正他自己也說了不要告訴蛟蛟。
剛確定關系還沒把女朋友捂熱乎的何方有點鬱悶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情敵大兄弟,不想讓蛟蛟知道你就不能自己找個隱蔽的地方暈倒嗎?都懟人跟前來了還能不讓人知道了?蛟蛟應該會出手救他吧?能治好的話趕緊讓他醒過來然後滾蛋。
何方這麽想著,眼睜睜地看著蛟蛟走過去卻突然抬起手對著鋈樂就是一掌,他眼睛剛瞪大就看見躺在床上的人輕飄飄地抬起手擋住了蛟蛟。
鋈了緩緩睜開眼睛笑著:“白蛟,你還沒有何方有同情心。”
蛟蛟神色淡淡站在床邊看著他。
何方突然炸毛了:“我靠!你沒事兒裝什麽死啊!還讓我把你扶到床上?你怎麽這麽大臉,大半夜的跑我這兒cos傷患來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沒有一次何方和鋈樂能心平氣和地說話的,兩人一見面就互相看不順眼。
鋈樂斜了下嘴角,邪魅一笑:“那可真是勞煩你...咳!”
何方眼看著這人說到一半臉色一變咳出一口血來,啊...原來佛也流血的,原來佛也脆弱的。
但你脆弱就不能好好地脆弱嗎!費得賤這麽兩句給人添堵,讓人想同情都同情不起來。
蛟蛟看到他吐血才抬手從眉心引出一顆金燦燦的珠子,這是當時她毀了虛空鏡被反噬暈倒時鋈樂放在她這兒的佛珠,她把珠子送進鋈樂體內:“我還不知道,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鋈樂笑了起來:“我自己啊。”
何方看他那個笑就渾身不舒服,這個傷患嘴也太欠了,忍不住開口懟他:“那你不是作死嗎?”說歸說,到底人家剛吐完血,何方說完還是從洗手間裡拿了塊沒開封的消毒巾撕開遞給了他,“擦擦吧,回頭你弄一床我倆怎麽睡。”
鋈樂接過消毒巾剛想道謝,聽到何方那句“我倆怎麽睡”驀地抬起頭來,眼神犀利地看像蛟蛟:“什麽意思?”
何方嘖了一聲把蛟蛟拉到自己身後,擋住了鋈樂的目光:“幹嘛啊?什麽意思也輪不到你質問啊,消停的養你的傷得了。”
他發現鋈樂這人陰晴不定的,剛才還在這兒氣人玩呢,這會兒突然就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惡狠狠的好像隨時要蹦起來擰掉他的腦袋一樣:“白蛟!你明知道他不是你等的那個他!”
蛟蛟沒說話,何方擋在她前面把消毒巾從鋈樂手裡扯出來往他下巴上一懟:“擦擦你的血吧,好歹你也是個佛,呲牙瞪眼的跟個殺人狂魔一樣。”側頭看了眼蛟蛟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說,“你管我是哪個我,我也不記得我認識你,別說的咱倆好像挺熟的似的。”
鋈樂沉默了幾秒才抬起手把血跡擦乾,半晌又淡淡地笑了一下:“原來你想起來了啊。那便恭喜你們了。”
蛟蛟突然從何方身後走出來說話了:“你去闖九重天了?”
暴躁佛先生這會兒又不暴躁了,懶洋洋地靠在床上:“嗯,沒找到入口,可能裂了幾塊天。”
何方回憶了一下近一段時間的天氣預報,合著這段時間總下雨是天讓這位佛給捅裂了,蛟蛟倒是挺激動的,屋裡的氣溫又開始嗖嗖嗖地往下降,何方聽到她冷著聲音說:“不用你管。”
鋈樂認真地說:“能跟你打架的只有我,我不喜歡別人傷到你。”
何方搓著胳膊做了個嘔心的“嘔”的動作,心想:還他媽會瑪麗蘇劇情呢,女人,只有我能傷害你,別人都不行。
蛟蛟顯然不是個瑪麗蘇的女主,她淡淡地丟下四個字就轉身走了:“自不量力。”
蛟蛟走了鋈樂又把目光放在何方身上:“聊聊?”
何方大大咧咧地往床邊的椅子裡一坐:“聊唄,聊啥?”
鋈樂帶著點恐嚇的意味衝著何方笑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整你和蛟蛟,這人還挺…”話沒說完就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礦泉水瓶打斷了,他攔住飛來的礦泉水瓶閉上嘴不再說話了。
蛟蛟出現在何方身邊長發在空氣中飛舞著:“不用你管。”
兩個大佬劍拔弩張,何方歎了口氣拉過蛟蛟揉了一下她的頭髮:“這才剛確定關系,你就跟我有秘密了,讓他說說也沒什麽,我不會胡亂逞強的,也不舍得再讓你一個人孤單地等的。”
鋈樂看到蛟蛟臉上的厲色有所松動,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替她高興還是該替自己難過,冷著臉問:“我能繼續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