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蛟盯著他臉邊剛才被她用嘴蹭上的一點點醬汁,有點想笑又忍住了低頭勾著嘴角繼續吃她的炸醬面。
何方一旁飄著看到小姑娘慢悠悠地吃著面條,還時不時地抬眼看他一眼再低下頭偷偷地笑,他小聲叫她:“哎,女朋友,放我下來吧我錯了,一會兒讓人看見多不好。”
說完看見蛟蛟揚了下眉毛他就慢慢地落回到地面上,腳一沾地這人就開始不老實,抽了一張濕紙巾先去捧著蛟蛟的沾著醬汁的小嘴,細細地幫她擦乾淨之後又隨便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
丟了濕紙巾再轉頭的時候發現她的小嘴唇通紅通紅的,可能是他剛才擦的時候沒掌握好力度,這會兒紅潤的小嘴半張著,何方幾乎沒有猶豫就低頭吻了下去。
陽光照在溪水上水面上晃著淡淡的金光,偶爾有蛙聲傳來跟樹上的蟬鳴相應和,微風吹來帶著樹葉沙沙的輕響,何方和蛟蛟躺在樹蔭下的大躺椅裡相擁著睡了個午覺。
何方醒來時蛟蛟還在睡著,他吻了吻蛟蛟的額頭,輕手輕腳地從躺椅上起身回到屋子裡去準備泡點茶來,茶葉被蛟蛟放在哪個抽屜裡他也不知道,只能一個一個的把抽屜拉出來看。
無意間翻到了一個抽屜裡竟然有一個小畫板和畫素描的紙和筆,想到曾經做太子的時候畫的那條白色蛟龍,他掏出手機給屋子的主人發了條信息。
“抽屜裡有一些畫畫的工具,可以借用嗎?轉帳給你?”
屋子的主人回復的很快:
“隨便用,都是以前來住的顧客留下的。”
何方早把要找茶葉的事兒忘到一邊去了,一得到許可就興匆匆地抱著畫板和紙筆去找蛟蛟了,蛟蛟好像剛醒,迷迷糊糊地正趴在藤椅的扶手上揉眼睛,看到何方抱著一堆紙和筆放到草地上疑惑地問了一句:“這是要做什麽?”
小姑娘長長的睫毛被她揉的翹起來一小撮,三根睫毛搭在一起看著傻乎乎的可愛,剛睡醒的說話聲音軟軟的,何方不自在地扯了一下褲子才蹲在她面前溫聲說:“我找到了畫素描的工具,想給你畫張畫,以前不是畫過你蛟龍的形態麽,這次想畫你人形的樣子。”
蛟蛟眼睛一亮,乖巧地點了點頭:“在這兒?”
何方笑著:“你挑,想在哪都行。”
蛟蛟從躺椅上蹦下來,站在草地裡看了一圈,最後衝著小溪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我想在那兒。”
何方對她打了個響指:“走著。”抱起畫畫的工具之後又有點不好意思地伸手拉了她一下,“哎,先說好啊,我也不是專業的,小時候學的,挺長時間都沒畫過了,畫出來不一定像…還有,我可能畫得慢點,你不能著急。”
蛟蛟拍開他的手蹦著跳著往溪邊跑:“我什麽時候著急過。”
是啊,她什麽時候著急過,這個等了他一萬年的傻姑娘。
何方淡淡地笑著望著她的背影,眼底的溫柔比午後的陽光還暖,心裡像被倒了一罐子蜂蜜,甜膩的不像話。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蛟蛟跑到溪邊開始伸手去拉連衣裙背後的拉.鏈了,等何方注意到的時候她已經拉開了一半,露出了白皙細膩的一片肌膚和線條柔美的半個背,眼看著她還繼續反手扯著拉.鏈,何方趕緊喊了一嗓子:“蛟蛟!”
蛟蛟停下手裡的動作扭過頭看著都看破音了的何方,有點疑惑:“嗯?”
“嗯什麽啊嗯!你這兒幹嘛呢!給你畫畫你脫什麽衣服,就坐在溪邊就行。”何方跑過去踩了踩腳下的一塊大石頭,“來,就坐這兒吧。”
蛟蛟站在原地沒動,看上去像在發呆,過了幾秒才抬起頭望著何方,問了一句:“前兩天咱們看的那個電影,就是有一艘大船撞到冰山死了很多人的那個,不是要畫那裡面那種畫嗎?我喜歡那個女人小.腹上的線條。”
蛟蛟說的電影是《泰坦尼克號》,裡面的男主為女主畫了一幅.裸.畫,連電影名字都沒記住偏偏記住了這麽個細節,何方有點後悔,看什麽電影不好非要看《泰坦尼克號》呢,他乾巴巴地解釋:“咱們不畫那種脫衣服的,你就穿著裙子坐在這裡就行了。”
溝通了半天蛟蛟才勉強答應了,何方松了口氣幫蛟蛟把拉.鏈重新拉好,溫聲對她說:“可能真的需要挺久的,你要是實在無聊就想想以前我們做過的有意思的事情,正好我也沒完全想起來,你想到了可以講給我聽。”
看到蛟蛟點頭何方揉了揉她的頭髮,走到離她不遠的地方抱著畫板坐了下來,蛟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了他的建議在回憶從前的事情,不一會兒就帶著淡淡的笑眼神放空地望著草地的某一處開始發呆。
何方很久沒有畫畫了,下筆有些生澀,但真的畫起來才發現,也許他並不用蛟蛟坐在這裡也能夠把她完整地畫下來,說不上是因為萬年的記憶太過深刻,還是因為愛得太過深沉。
面前的人眉如遠山芙蓉,纖長的睫毛攔住陽光在下眼瞼上投出一小片陰影,多數時間都是淡淡的神色,但他知道她眼睛彎彎的時候是開心,垂眸的時候是逃避,似笑非笑帶著調侃時很勾人,睡眼朦朧的時候也可愛好看,小巧的鼻子和紅潤的唇,這張嘴能說出冷漠的話拒人千裡,也能撒嬌耍賴萌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