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方起得很早,他要跟許惟去機場接人,不到五點的時候他在桌上給蛟蛟留了紙條之後就匆匆走了,看到常鵬那張欠揍的笑臉出現在許惟的車上時他還是有點後悔跟他合作,關鍵這個被人嫌棄著的人竟然還半點察覺都沒有,跟何方和許惟像是老熟人一樣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一路國外的飲食。
到了何方公司樓底下許惟掏出一個帽子扣在常鵬的頭上,何方也把太陽鏡摘下來遞給了常鵬,常鵬吃驚地說:“我們是正經的合作夥伴,為什麽我要戴著帽子和太陽鏡?我又不是見不起人。”
何方淡淡地扭過頭瞥了常鵬一眼:“因為你想給你家那個弟弟致命的一擊,而不是大肆宣揚老子要跟你對著乾之後被人家打擊得體無完膚最後又被丟到國外去。”
常鵬聽完何方的話終於閉上嘴默默地戴上了帽子和墨鏡,跟著許惟和何方進了何方的專用電梯。
三個人在何方的辦公室談了一上午,終於把所有的計劃都敲定了,最後常鵬人模人樣地笑了一下:“希望合作愉快啊何總,我能不能順利地繼承我們熙長集團就全靠你了,你看我多信任你,以前咱們那麽敵對我還敢跟你合作…”
何方打斷常鵬的叨逼叨,有點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說真的,你少說話多做事我就覺得咱們這個合作能挺愉快的,而且恕我直言,單純為熙長的發展考慮的話,常盛可能更適合當繼承人。”
常鵬不在意地笑了笑:“說得好像何總你會放過他一樣。”
其實經商本就起起伏伏,沒有人是穩賺不賠的,對方道高一尺拿走他三個項目何方還真的沒有那麽灰心喪氣或者憋著勁兒想搞人家的生意什麽的,主要是前幾天跟唐黛的談話突然點醒樂他,原本之前蛟蛟就有過猜測,說過天上那位愛乾壞事兒的閑人可能跟大煞是一夥兒的,唐黛又說了蛟蛟是怕天上哪位傷了他才非要冒險的。
蛟蛟雖然從來都不懼怕也不躲避,但到底是礙著他是個不堪一擊的凡人一直沒有做什麽反擊。
她不反擊,何方卻不能忍了,母后上一世突然急症去世是在浥王也就是大煞來宮宴那天,而他魂飛魄散蛟蛟被打入深海都是因為這個大煞,這一次回來他突然這麽忙忽視了蛟蛟的身體狀態還是因為大煞。
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如果天上那個縮頭烏龜不露面,大煞就是他的爪牙,先折斷了再說。
何方做了這樣的決定之後就聯系了常鵬,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兩人很快打成了一致決定合作。大煞既然有著凡軀□□就勢必要遵從人間的規矩,上一世他是浥王,利用舉國之力與何方爭鬥害何方戰死沙場。
這一世他想借勢熙長集團打壓何方,那就先讓他變成手裡沒有半點權利的廢人,看他還能怎麽折騰。
常鵬看到何方若有所思地在發呆,抬手看了眼時間:“走吧何總,請我去你那個專屬的三八包間吃個飯吧。”說完感受到許惟和何方冷漠的眼神常鵬馬上又改口了,“就那個你不去也不讓別人坐的高貴的888包間,能請我吃個飯嗎?”
何方路上給蛟蛟發了個信息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或者他吃完幫她打包一份帶回去。
蛟蛟沒回信息導致何方又進入到了頻繁看手機的狀態,嘴欠的常鵬坐車後面把頭伸到許惟的駕駛位和何方的副駕駛位中間的空隙,看著何方把手機拿出來看一眼屏保再放回去,五分鍾之內這個動作重複了不下十次,常鵬忍不住開口:“何總談戀愛了?”
何方和許惟沒說話,常鵬又轉了轉眼珠,一拍腦門兒:“哦,是我之前那個助理嗎?那小子笑起來看著挺痞的,何總好這口?還是前陣子西餐廳那位,這倆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啊!”
何方面無表情地側過頭看著常鵬:“你很閑啊,總關注我幹什麽?”
常鵬厚臉皮地一笑:“嗨,找點樂子唄,要不多無聊。”
何方繼續面無表情:“拿我找樂子。”
常鵬還指望何方給幫他把常盛扳倒呢,可千萬不能得罪人,他乾笑了兩聲:“不是,那你到底是不是談戀愛了?跟哪家的大小姐啊?”
何方沒說話,轉回去又把手機掏出來看了一遍,依然沒有信息,他琢磨著要不要給蛟蛟打個電話問問,伸出食指在腿上敲了兩下還是撥通了電話,短暫的嘟嘟嘟之後蛟蛟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常鵬就眼看著何方的嘴角勾起來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他嘴角又耷拉下來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掛了電話。
常鵬沒管住自己的幸災樂禍,開口就是:“呦,何總!跟女朋友吵架啦?”
本來以為何方會開口懟他,畢竟上次他在國外打電話就不知道觸到了這位何總什麽霉頭,被一頓狂懟還挖苦他沒錢…
出乎意料的,何方歎了口氣:“沒吵架,冷戰呢。”
許惟方向盤晃了一下,意外地看了何方一眼,何方看見了也沒在意,只是帶著點苦笑地說:“就是那種原則性問題,誰也不讓誰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