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很滿意何方的這個反應,閑閑地說:“那我還跟你說油條吃多了會變傻呢,我看你也一周五次吃得挺勤,這不,終於傻了,連貓都不認識了。”
許惟忍著笑替他們何總解惑:“斯芬克斯,俗稱無毛貓。”
何方嘴裡的“去你大爺的哪來的給我送回哪去老子不養這醜八怪”還沒來得急出口,就看見這團沒有毛的皺皺巴巴的禿子貓頂著一雙藍汪汪的眼睛掃視了一圈,衝著蛟蛟就跳過去了,蛟蛟抱住它點了點它的鼻子,露出一臉喜愛的表情。
何方趕緊來了個大刹車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硬生生憋出一句:“也、也挺可愛的。”
沒有毛的斯芬克斯貓親昵地蹭了蹭蛟蛟的手,蛟蛟帶著一臉驚喜的笑問唐黛:“它叫什麽名字?”
唐黛把寵物包放到一旁,回過頭看著蛟蛟的眼睛說:“嘟嘟。”
何方嫌棄地在心裡吐槽:什麽鬼名字,嘟嘟?你說嘴巴嘟嘟的嘟嘟嗎?嘟一下他就回來啦?嘔,還不如許惟家的大寶二寶聽著順耳。
萬萬沒想到的是蛟蛟不但很喜歡這個沒有毛還長得像超市冷鮮櫃裡的生雞腿的家夥,還很認同它的名字,居然衝著唐黛點了點頭,笑得眼睛都彎了:“這個名字不錯。”
呵,女人!這才是女人!活了幾萬年見了貓還是立馬會化身為貓奴!
何方痛心疾首,為什麽他覺得今天穿了正裝成熟的他跟他們三個居然格格不入?這個世界怎麽了啊?沒有毛的禿子都能惹人憐愛了嗎?“嘟嘟”這種名字都能說是“不錯”了嗎?
蛟蛟做的一桌菜受到了唐黛的極力讚揚,四個人邊吃邊聊,果然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唐黛一回來連許惟的話都跟著變多了,他們很有默契地不提工作上的事兒,拉著蛟蛟一起回憶上學時候的糗事當樂子說。
只不過大夏天的連吃帶比劃的越來越熱,開著空調何方鼻尖也出了細密的汗珠,最後實在受不了起身回屋換了身短褲短袖出來。
何方換了衣服回來唐黛悄悄湊到他耳邊:“你這是打算追人家了?”
何方心裡歎了口氣,要是真的隻涉及追不追這麽簡單的問題就好了,現在還涉及了年齡代溝和不同種族的問題呢,種族問題先不提,按照三歲一代溝的說法幾萬年的差距怕是地裂都夠把地球裂成兩半了,他不動聲色地把唐黛的腦袋推到一邊,岔過了這個沉重的話題:“你靠邊,這麽熱的天你離我這麽近幹什麽。”
唐黛也不惱,舉起杯子擋住了勾起的嘴角:“這麽熱的天不是也有人穿著長袖長褲還一身黑嗎?我離你近點怎麽啦?”
嘟嘟一直乖乖地趴在蛟蛟腿上享受著蛟蛟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最後乾脆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團成一團睡著了。
許惟和何方喝的是啤酒,蛟蛟和唐黛喝的是涼茶,等到許惟和何方一聽啤酒下肚準備開新的的時候,許惟拿著冰過的啤酒貼了一下唐黛的臉:“真的不喝?”
何方搶過許惟手裡的冰啤酒用食指勾開了拉環:“別勸他別勸他,從大二那次他跟著戶外驢友去雪山遇到雪崩被困了一天回來之後就學會養生了,煙酒不沾,完全忘了我以前抽煙喝酒都是他教的了。”
蛟蛟借著垂頭看嘟嘟的動作掩飾了自己的眸色微動。
許惟拍了拍唐黛的肩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唐黛大笑:“說什麽呢!你倆是不是喝多了?我這天天熬夜到凌晨的人還叫會養生?我不是說過我以前暗戀一個學姐人家說不喜歡抽煙喝酒的男生我才咬著牙戒的麽。”說完又加了一句,“就跟何方現在一個狀態,總想奔著人家的喜好使勁兒。”
何方耳尖微紅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為了掩飾尷尬拿起一根牛肉干去戳趴在蛟蛟腿上睡覺的醜禿子嘟嘟:“來,禿子,吃牛肉長毛毛。”
嘟嘟眼皮掀開個一個小縫瞄了何方一眼,不給面子地轉了個方向用屁股對著他閉上眼睛繼續睡覺去了。
何方用牛肉干戳了嘟嘟的屁股兩下:“行,你敢無視你金主爸爸,你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讓你睡衛生間!”
蛟蛟隔開何方的手:“怎麽那麽幼稚,嘟嘟跟我睡。”
何方瞪大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新來的醜禿子就這麽得到了自稱活了萬年經歷過天譴之類大風大浪的女妖的青睞,不但允許這個家夥跟她一起睡,還說他幼稚。
許惟觀察著何方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強忍著笑開口給這一人一貓當起了和事老:“下午要去買點貓砂貓糧什麽的嗎?”
唐黛擺擺手:“不用,嘟嘟好養得很,它會自己去衛生間上廁所還會按衝水按鈕,聰明伶俐又可愛,也不用吃貓糧,就白水煮雞胸肉就行了。”
何方翻了個白眼,可愛個屁。
四個人就這樣又吹又侃其樂融融地聊到了下午,其實主要是他們三個貧來貧去,蛟蛟把嘟嘟抱起來放到沙發上,轉身去廚房切西瓜去了,手裡拿著水果刀在指尖轉來轉去的時候聽到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聲音,然後唐黛說:“唉你們聊你們聊,我先去偷塊西瓜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