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王給外人的感覺極精明,有能力。但朱得宜和一些了解順王的人都知道,事實卻並非完全如此。
順王精明,但沒有大智慧。喜歡佔便宜,著眼的卻不是大利。有遠大抱負,又沒有全局觀念。最大的優點是知人善用,還容易被情感所左右。他還有些婦人之仁,下不了狠手一棒子把人打死。
他若不是在皇宮裡長大,會是個更簡單的人。
或許皇上也看出這個唯一的同胞弟弟想乾些實事,但又不太適合官場。分析了他的個性後,就找了幾個經商奇才,提供一切條件讓他經商。
別說,他經商真是一把好手,看得準商機,聽得進人勸。不到二十年,便建立了一個強大的商業王國。當然,若不是那幾個經商奇才的輔助和皇家給他提供一切便利條件,他也做不到這麽好。
順王聽了兒子的問話,很不服氣,氣道,“怎麽沒看過?老子吃的鹽比你走的路都多。誰好誰壞,老子接觸幾次就能看出來。本王就是不喜歡皇宮裡的勾心鬥角,才先後娶了婉兒和嬈兒,她們都是簡單、善良的婦人,府裡有這樣的主母,也不會搞出那麽多的事情來。你也看到了,你這麽多的叔伯兄弟,哪個人能像父王這樣做到妻妾和睦、父慈子孝?家裡和睦了,父王才能把心思都用在生意上。我也不是偏袒姚氏,她也有缺點。主要是對孩子過分縱容。為這我沒少斥責過她。比如說你妹妹任性刁蠻,就是她的。還有上次馬老三來送年禮,你三弟卻說了那些混帳話。這兩個孩子,就是她沒管教好。但你也有不足之處,為人處事方面,連方怡都不如。我知道方怡和姚氏有些不和,但她從來就沒在本王面前說過姚氏的一個不字。你一個爺們。卻天天跟個娘們似的懷疑這懷疑那。無事找事地說姚氏的不是,你累不累啊。”
這就是方怡的聰明之處,她知道順王信任喜歡姚嬈。即使心裡恨毒了姚嬈,但十幾年來當著順王的面沒說過姚嬈一句壞話。就像姚嬈,恨不得朱得宜去死,但決不會說他一個不字。
朱得宜聽他被表象蒙蔽。又開始講這些細枝末節,無奈地苦笑道。“那請父王幫兒子分析一番,兒子這次為何被暗算?”
順王揪著胡子想了想,說道,“你父王我是個生意人。不礙誰的道,又沒有得罪過什麽不該得罪的人。那些想害你們父子的人也都被收拾了,還有誰會來尋你的晦氣啊?你剛才說過了。你下崖是為了幫著嫻丫頭采藥,肯定是馬家的仇人來尋仇。你只是倒霉。被誤傷而已。”
朱得宜真是無語了,又問道,“那父王知道二少夫人采的是什麽藥,兒子為什麽會出現在玉嶺山?”
順王也不傻,聽他這麽問,便反問道,“你不是說去大覺寺給你母妃上香嗎?怎麽,你來玉嶺山還另有什麽隱情?”
順王還真是一門心思鑽在生意經裡,連姚氏都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偏偏他還什麽都不知道。
朱得宜歎道,“父王,我這麽跟你說,我來這裡並不是單一給我母妃上香,兒子還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事關重大,我過段時日再跟父王說清楚。這次那個刺客真的是針對兒子,兒子看得清清楚楚,那支箭直衝兒子而來,只是恰巧二少夫人起身才替我擋了一箭。這事不管是不是姚氏所做,都請您回去跟她說清楚厲害關系。馬家可不是一般世家,即使老公爺病了,他們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請姚氏嘴上積德,不要妄圖作那些汙蔑我和有損二少夫人名節的事情……”
兩父子正說著,下人稟報,馬老太君請他們兩人去正院上房一趟。
馬老太太冷個臉,待這父子兩人明顯沒有以往熱絡,這兩人也不敢挑理。
馬老太太沒有明說,但所表達的意思卻跟朱得宜的一樣,讓害人精把嘴巴閉上。否則,只要馬家查出是誰在搗鬼的確且證據,官司打到皇上那裡也奉陪。
若光是朱得宜指責姚嬈,順王還不相信。但是馬老太太也如此說,他心裡就有些打鼓了。這位老太太是大夏朝的傳奇,是皇上都極尊敬的人物,她應該不會亂說吧?
順王有些坐不住了,想了想,起身說道,“馬老太君,你雖然沒有明說,但本王也聽出了一二。本王在這裡保證,姚氏絕對不會做出殘害繼子的事,更不會陷害令孫媳婦。若是有抵毀令孫媳婦名節的謠言,肯定跟姚氏無關。本王還有急事,馬上要趕回京城。”
老太太冷聲說道,“順王妃殘沒殘害繼子我不想知道,那是你的家事,你都不管,我當然更是管不著。不過,我再強調一遍,若是有人敢抵毀我孫媳婦的名節,不管是誰,我們馬家都不會善罷乾休!”
順王冷哼一聲抬腳走了出去。
等順王連夜趕回京城,朱得宜跟馬老二的媳婦有私情的事情,之間便在京城大街小巷傳揚開來, 而且版本繁多。
有說他們在玉嶺山頂私會,被義勇之士發現,覺得這二人有傷風化便射了他們一箭,致使他們掉下懸崖,雙雙重傷。有說他們在一個山洞裡幽會被人發現,謝嫻兒羞憤難當跳崖輕生,被朱得宜死死抱住,一起滾下山坡。甚至有說他們去謝嫻兒的嫁妝莊子偷魚水之歡,被馬老太太知道了,拎著金蛇長鞭趕去促奸,鞭打了一頓狗男女……真是五花八門,沒有說不到,只有想到。
順王聽了王府長史官的稟報一陣氣緊,他才從玉溪莊回來,朱得宜和謝嫻兒兩人如今是什麽狀況,他最清楚。造謠之人實在太可惡。
想到朱得宜和馬老太太的警告,順王也有些腳底發軟,忙不迭地往姚嬈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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