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轉而將全部精力放在了遊戲上。
我無聊地盯著天花板看,沒過多久就趴在茶幾上睡著了。
……
醒來的時候,江以南在廚房半蹲著打火,打了半天也沒打著,氣得她踢了一腳櫃門。
我扒拉下搭在我肚子上的布料,從沙發上爬起來。定睛一看,那塊布料是一件粉色的T恤。
江以南叼著半片吐司從廚房走出來,頭髮沒梳,還有點沒睡醒。
“醒了?我不打算開火了,你自己找點餅乾吃吧。”
“草莓熊是不需要吃飯的。”我把那件T恤鋪平放好,想看上面印的圖案。
“哦,我忘了。你看啥呢?哦那是我去年隨便在網上買的,我覺得你肯定喜歡。”
“……所以為什麽不燒給我?”
“我其實是想買回來當抹布的。”江以南咽下最後一口吐司,從電視櫃下面翻出一瓶易拉罐裝的牛奶。她掃了一眼罐底的日期,確認沒過期以後,表演了一個單手開易拉罐。
“幾點了?”
“按照我的饑餓程度,起碼十點了。”江以南低頭翻了下手機,“誒九點五十五,差不多。”
“那我再睡會,別吵我。”我自顧自鑽進T恤裡。
“誒誒?怎麽這麽能睡?又不是豬。”她灌了一口奶,“行吧,那我去廚房泡麵。”
窗簾被拉開了,夏天的燦烈陽光熱情似火地投射進來,我躲在T恤裡面,手裡的光透著淺淺的粉。
唐煜臨不知道,我之所以愛穿粉色,並不是因為多愛這種可愛嬌嫩的顏色,而是想留住她眼底流露出的那一抹驚豔。
大一上的國慶假期,那是我和她第一次出門逛街,在導購將一件粉色公主裙遞給我的時候,我眼裡只有“我是誰我配嗎”的慌亂。
唐煜臨接過那條裙子,將我哄進了更衣室,甚至還幫我拉好了拉鏈。
我轉身那一瞬,便撞進她熱忱的視線,我不自在地站直了身體。唐煜臨解開我束起的頭髮,食指撫過我的後頸,讓我一陣心慌。
她拉我出來照鏡子,當時她穿的是杏色的寬松小西裝,袖口拚接咖色斑馬條紋,頭髮用同色系的發帶扎起,整個人顯得很貴族。
親民的貴族&落難的公主
她說:“很好看。”
羞意爬上我的後背,我甚至不敢去看鏡子裡的自己。
她捏捏我的指尖,說:“不要低頭。”
我去看她的眼睛,她含笑與我對視。
——公爵大人,您可以收留我嗎?
我被自己羞恥的想法害臊到,卻猛然發現唐煜臨的臉比我還紅。
……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帶我私奔。十二點鍾聲敲響的那一刻,南瓜車準時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坐上車,路上的小精靈飛舞著祝賀。我有一種幻覺:這不是在私奔,而是婚禮的一部分。
再次醒來的時候,江以南拎著外賣走了過來,她見我醒了,就直接在茶幾上拆了包裝。雙拚炸雞,甜辣&芝士。
“吃得真健康。”我陰陽怪氣地評價道。
“嗯……你知道X國運動氛圍很濃的,當時我還是校排球隊的替補。”她帶上手套,“我現在也有夜跑的習慣,雖然最近幾天擱置了。再說這點熱量不算什麽,你是沒見過外國佬攝入糖分,那才嚇人。”
“哦。”我聽她一說,感覺自己也應該運動一下,於是做起了仰臥起坐。
“一,二,三……誒這個不標準不算。”江以南一邊啃炸雞,一邊給我計數。
“不是,你行不行啊,這才幾個?這虛樣兒,樓下老太太看到你都得給你讓座。”
“……閉嘴。”我氣喘籲籲地躺在沙發上,“今天就到這裡吧。”
江以南看我躺屍了,覺得沒意思。
“兩點鍾出發去接你媳婦兒?”
“這種事情還要過問?江管家你的工資是白拿的嗎?”
“……行吧,兩點出發。”
“江總,你不收拾一下?”我看了一眼套著寬松T恤,蹬著拖鞋頂著雞窩頭的江以南,“都快一點半了,你要是這麽穿出去,聚完餐應該會收到來自老同學的募捐。”
“不著急。”
於是我就看著江以南不緊不慢地吃完了炸雞,花了三分鍾漱口洗臉外加吹風機發頂蓬松,三分鍾回臥室換了一套黑色運動套裝,最後三分鍾翻箱倒櫃終於摸出了一條項鏈。
我站在鞋架上等她。
她一邊戴項鏈,一邊踩進白色板鞋。
我趁她蹲下來系鞋帶的時候,跳上了她的頭。沒錯,我是想把她的發頂蓬松踩下去。不能接受任何一個搞CS還頭髮多的人類。
“Let’s go!”
江以南把車開得很穩,我坐在副駕駛前的儀表台上,竟然也很穩當。
到了唐煜臨家小區,江以南給她打電話,我盯著小區門翹首以盼。
不多時,我的小唐老師出現在視線中。
她今天是香草&抹茶味的。
綠色闊腿褲,米白色襯衣和黑色斜挎包。
她上車的時候,我注意到,她用黃綠色發圈將長發扎成低丸子,整個人略顯慵懶。
“哈嘍,煜臨,下午好。”江以南熱情地打招呼。
“下午好。”唐煜臨聲線微冷,將夏日蠢蠢欲動的熱氣隔絕在車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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