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草原還真是地廣人稀,一場小戰下來戰線都能隨便往前推進數十裡,營寨都要重新扎
當然了,安營扎寨的事情其實他們也沒費多大的勁兒,戰俘們也都很好用,雖然人不多,但是個個精悍,力氣很足,搭建的出來的帳篷也是相當的結實耐用。
趙鴻羽住的就很舒服。
趙鴻羽則是坐在中軍大帳之中寫著戰報,寫好之後會立刻發往京城。
將一封捷報寫完之後,趙鴻羽將之封好,交由一旁的親兵送出去,而後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副將嚴光問道:“軍中駐扎情況如何?可曾進犯牧民百姓?”
嚴光肅然道:“回稟將軍,我鎮北軍治軍嚴明,對待牧民百姓秋毫無犯。”
趙鴻羽點頭道:“這邊好,對了,對女人和孩子,尤其是孩子,要恪守禮法,萬不可做出損我軍威的事情來。”
嚴光道;“將軍放心,從我大軍駐扎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士兵敢去對草原上的女子有什麽非分之想,個個都嚴以律己!”
趙鴻羽驚訝道:“個個都嚴以律己?如今他們一個個倒是聽話。”
在這個亂世之中,打了勝仗的軍隊就仿若是得到了一張合法的強盜證一般。
尤其是在攻陷一座城池之後,燒殺搶掠簡直太常見了。
很難能有治下絕對嚴明的軍隊。
這樣的軍隊哪怕是他們楚國也沒有多少能做到。
畢竟士兵們個個過的都是刀口舔血,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
戰場之上稍有不慎便會喪命。
長此以往這些士兵的思想行為難免沾染上些許獸性。
尤其是打完攻城這種戰役之後,九死一生之下,很少有人能壓製住內心的惡。
若非有著嚴明的紀律與崇高的信仰,想要做到對百姓秋毫無犯的話,可不是一般的困難。
楚國軍隊是最好戰的軍隊,也是最桀驁不馴的軍隊。
楚國也很少有人能拴住這群脫韁的野馬。
就連趙鴻羽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拴住手下的士兵。
怕是只有王爺才能壓製住他們。
但是令趙鴻羽沒想到的是,到現在為止竟然對草原的牧民百姓秋毫無犯?
當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嚴光也是領兵多年的人,自然也是明白趙鴻羽話中的含義,他開口說道:“其實這些兵士今日之所以對草原上的牧民百姓秋毫無犯也不難解釋。”
趙鴻羽道:“如何解釋?一個作奸犯科的都沒有,難道一個個還真都被孔聖人附體了?”
嚴光咳嗽了一聲道:“末將以為,是將軍治軍嚴明……”
趙鴻羽:“說實話。”
嚴光:“其實可能是因為草原實在是太大了,我鎮北軍今天一共打了三場仗,每打完一場都要拔除營寨向前推進數十裡,將士們實在是累得很啊,就是有那個心,身體也不允許啊,尤其是運送輜重火器的那一營,這幫子人可以說是沾枕頭就睡。”
“都用不著進去,您只要靠近他們營地就能聽得到那仿若震天雷般的呼嚕聲,叫都叫不醒,擰耳朵都沒反應。”
趙鴻羽道:“這倒也是,你我將領皆有馬騎,地下兵士大多都只靠雙腿走到了現在,累上一些也是常理。”
嚴光繼續道;“還有就是……”
趙鴻羽問道:“就是什麽?怎麽還吞吞吐吐的?”
嚴光道:“草原上的女子性子實在彪悍了一些,一個個都跟母老虎似的,而且……那五大三粗的……我們的士兵打仗就夠累的了,
沒人會想著去給自己來這麽大的挑戰吧?”“倒是也有些許個長得不錯的,可是她們那性子也太野了,不但會幾招,箭法也頗為精通,跟這樣的女子過招,容易把自己都搭進去啊……”
趙鴻羽:“……”
嚴光繼續道:“至於這第三點嘛,草原人還在用牛羊獸皮交易,很少有人用銀子銅錢之類,咱們的將士也不能把活牛活羊的搶走啊,也沒地方放不是……”
是啊,銀子搶了也就搶了,塞到袖子裡,口袋裡,哪裡都行,活牛活羊塞到哪兒啊?
實在沒地方放嘛。
既然沒地方放,草原上的女子性子又野,能不惹就不惹了。
趙鴻羽嘴角抽了抽,繼續問道:“那我軍中可有虐待俘虜之現象發生?”
嚴光抱拳道:“啟稟將軍, 我軍中並無一人手無寸鐵的戰俘下手,給予了戰俘最大的優待,甚至很多將士還對這些戰俘頗為欣賞。”
“哦?”趙鴻羽驚訝道:“還有這種事?”
嚴光道:“是的,我軍這一推進就是數十裡,特別是推著投彈車,火炮以及押運火藥輜重的精兵,這一路走來可是頗為辛苦,如今有人願意幫助他們搭建營地,而且扎帳篷的技藝那叫一個沒得挑,將士們自然是對這些戰俘頗為欣賞,”
趙鴻羽聽到這裡不由得笑道;“倒是有趣極了。”
嚴光繼續道;“的確是有趣,尤其是運送軍械輜重的那部分將士,他們乾的都是重活,走了這麽長時間早就沒多少力氣了,都懇求將這些草原戰俘隨著軍隊走,平日裡只要給他們扎一扎帳篷就好,反正他們只需要吃飯不需要軍餉。”
趙鴻羽思慮了一番道:“倒是可以帶一批戰俘,專門給輜重營的弟兄做這些事,反正這些戰俘是要吃糧的,在哪裡吃不是吃?點一些人跟著也不錯。”
嚴光拱手道;“是!”
趙鴻羽問道;“這些戰俘如今在什麽地方?、你可以讓人挑上一些搭建帳篷的好手隨軍。”
嚴光聽到趙鴻羽的話道;“正好他們還在乾活兒,末將這就派人過去挑一些機靈的。”
趙鴻羽疑惑道:“軍中帳篷不是已經搭建完畢了嗎?他們還在幹什麽活兒?”
嚴光乾笑道;“將軍莫要誤會,他們……他們此時正在給自己建戰俘營。”
趙鴻羽:“……”
讓人家自己給自己建造戰俘營?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