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斬悶哼一聲,不敢大開大合練槍,而是低下頭,從耳垂順著脖頸下移,輕柔地安慰滋潤。
大司主緊繃著的身體,逐漸放松下來,但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直到水流湍急,江水滔滔,神智才慢慢回籠。
“呼…”
大司主半眯著雙眸,檀口微張,像是墜落凡塵的九天神女,正被人按在塵埃中。
這種滋味雖然舒坦,可看著身上那張清俊容顏,大司主不滿這種被人為所欲為的姿態,眼底有些不悅:
“陸觀棋,你好大的狗膽…”
陸斬見她皺眉慍怒,知道她爭強好勝慣了,低聲安撫道:
“沒事,一會讓你體驗掌握主動權的感覺,現在乖乖躺著。”
大司主也沒強行反抗,她現在還處於學習階段,掌握主動權雖好,可若是露怯就丟臉了,便乖順躺好。
鳳床簾幔不知何時放下,紅燭泣淚,映照出床上交疊的身影。
大司主烏發散開,身體如波浪搖曳,開始漸入佳境,**微抬,勾住陸斬腰身,分外主動:
“你的額頭怎麽都是汗?這點事情很難嗎?”
?
陸斬感受著她的熱情回應,不由深吸了口氣,坦誠道:
“事情不難辦,難的是需要克制…你再這樣,我就要控制不住了。”
陸斬聲音低沉,雙目發紅,神色頗為隱忍。
大家都是修者,大司主又是修者中的修者,雖然是道修,可體魄比武夫都強橫,想破她的甲實在不易。
這事看似是按部就班,實則破甲時用到了真炁。
眼下雖然破甲成功,可大司主到底是頭一回,陸斬不想太粗魯,一直在克制著力氣,這種憋著的滋味自然艱辛。
偏偏大司主很是主動,頗為放得開,聲音更是又禦又媚,陸斬僅存的理智都在動搖。
大司主看著陸斬雙眸,幔帳裡暗沉沉的,但那個眼神仍舊灼熱滾燙,就好像饑腸轆轆的餓狼,迫不及待想將食物吞吃入腹一般。
大司主更覺得來勁,心底征服欲飛快攀升,扭著腰道:
“若是你控制不住,不如讓本宮控制,不就是這點事情,搞得好像很難似的…”
陸斬理智本就不多,現在又被如此挑釁,再也難以遏製,雙手箍住女上司腰肢,開始教給她床榻上的規矩。
大司主畢竟實力強橫,初時並未露怯,甚至還能保持鎮定,水汪汪的眼神兒像是勾魂攝魄的鉤子。可沒堅持過一刻鍾,大司主便花枝亂顫,鳳床好似浩海。
大司主竭力保持清醒,可剛剛還含蓄溫柔的陸斬,像是走火入魔似的,樵石不斷撞擊海面,激起陣陣白浪,令她愈發恍惚。
“你…”
大司主緊緊抱住陸斬,聲音不成曲調。
滋~
疾風驟雨般攻勢毫不停歇,大司主想跟陸斬繼續較勁,身體卻本能地攀附住這“以下犯上、欺辱公主”的賊,僅存的理智令她忍不住咬牙:
“陸斬,你竟敢如此摧殘本宮!”
大司主聲音破碎,周身亮起紫色幽光,試圖用真炁鎮壓陸斬,自己掌控主動權,享受調教坐下愛將的滋味。
結果紫色真炁剛剛聚集,便被猩紅煞氣狠狠壓住。
畢竟是在無央宮,大司主不敢真的動手,萬一將宮殿震塌,丫鬟們看到表面端莊霸氣的長公主,居然在跟男人廝混,確實面上無光,真炁被陸斬壓製倒也正常。
但是,被壓製歸壓製,不服卻也是真的不服。
大司主桀驁不馴慣了,自幼遇事愛拔頭籌,此刻就算已經沉淪,但稍微清醒,便會暗暗較勁。
星月漫下清輝,涼風吹拂花木,寂靜寢殿內卻春意盎然,紅帳搖浪。
黑暗中時不時傳來低語聲:
“你小子不知道降伏多少女妖精,本宮沒有經驗,暫且讓你一回…”
“熟能生巧,大司主以後會有機會的。今晚還是乖乖躺好,讓卑職伺候大司主吧。”
“你口口聲聲大司主,做的卻是以下犯上、欺辱公主的事!”
“這麽喊別有滋味…”
——
嘩啦啦~
不知不覺,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秋日裡風兒喧囂,吹拂林木嘩嘩作響。偶有清脆鳥鳴傳來,為恢宏大氣的宮殿增添幾分詩情畫意。
寢殿內的動靜逐漸停歇,隱有喘息聲傳來。
陸斬半躺在鳳床上,露出精壯上身,懷中抱著虛弱的女上司,手掌輕攏慢撚,道:
“大司主,感覺如何。”
大司主躺在陸斬懷裡,神色無力,如飽受風雨摧殘的花朵。
不過畢竟是世間頂尖高手,昨夜雖疾風驟雨,但也並未扛不住,只是三千年來頭次品嘗到這種滋味,大司主神色慵懶,還在細細回味。
聽到陸斬問話,大司主半眯著眼睛,哼哼道:
“尚可,駙馬還需盡心盡力。”
??
陸斬眨了眨眼,以為女上司會很滿意,結果女上司似乎沒吃飽,還讓他繼續努力,身為男人,陸斬很難容忍這種事情發生,不由再次翻身。
大司主實則腿有些酸,她是修者,陸斬也不是吃素的,只是礙於威嚴,並沒有說出口罷了。
眼下見陸斬提槍上陣,大司主不由伸手按住他:
“青天白日,你又做什麽?”
陸斬將她按了回去,道:“練槍。”
大司主不似少女嬌羞,又食髓知味,也沒不好意思,而是鼓蕩真炁,將陸斬按住,冷聲道:
“逞凶一夜,也該輪到本宮了!”
…
“姑姑,師尊還未起床麽?”
寢殿外面,楚晚棠身著黑色官服,烏發利落挽起,正跟明玉姑姑交談。
明玉姑姑守著寢殿大門,雙手放在腰前,悄悄攥緊手心,鎮定道:
“殿下許是在修煉,小姐還是不要打擾了。”
楚晚棠手中拿著兩卷公文,有些擔心:
“師尊鮮少修煉,莫非是南海一行,身體未曾複原?”
明玉姑姑抿了抿唇,順勢點頭:
“對對對,大司主在南海傷及本源,雖然已經恢復大半,但細微處還需要靜心修養。再者,南海事實在凶險,殿下有了緊迫感,近日修煉頗為刻苦。”
楚晚棠原本覺得師尊不對勁,可聽到這話,便打消疑慮,微微歎氣: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師尊修煉了。她為蒼生付出良多,我只希望她能安然無恙。”
明玉姑姑微微頷首:“大小姐對殿下關懷備至,殿下若是知道,定會高興。”
“那就勞煩姑姑在此守候,莫要讓人打攪師尊。”楚晚棠笑了笑,轉身離開。
明玉姑姑看著楚晚棠纖細的身影,心底忽然有幾分心疼…大小姐勤勤懇懇地管理鎮妖司,大司主在裡面跟大小姐的男人顛鸞倒鳳…
這事著實不厚道,正常人乾不出來。
可偏偏大司主不是正常人,她做出什麽事都很正常。
明玉姑姑想到此處,下意識喊道:
“大小姐,您有什麽事找殿下?奴婢可以代為轉達。”
楚晚棠轉身微笑,笑容比滿樹秋花還要嬌豔美麗:
“倒也沒什麽大事,只是有些公事想請教師尊。既然師尊在修煉,我便自己想想辦法。而且,師尊日理萬機,我也不能事事都依賴師尊。”
明玉姑姑眼角抽抽:“確實。”
楚晚棠離開後,莊嚴宮殿又恢復成往昔肅穆,明玉姑姑跟門神似的站在殿外,雖然聽不到裡面的動靜,但也可以想象三分。
殿下數千年未曾紅鸞星動,如今動得熱烈,只怕那鳳床都不能要了。
——
時間匆匆流逝,轉眼日上三竿。
寢殿深處的動靜停歇,隱約傳來水流聲,像是沐浴聲。
大司主坐在溫泉池裡,一邊洗著飽受摧殘的身軀,一邊皺眉:
“你真是好膽,竟然將本宮身體折騰成這副模樣,本宮就算跟人打架,都沒如此狼狽過。”
那青青紫紫的痕跡,簡直不堪入目。 陸斬舒舒服服地泡在池子裡,半眯著眼睛道:
“那卑職下次不敢了?”
大司主輕哼一聲:“那倒不用,再接再厲吧。”
“…”
陸斬一時無言,覺得大司主不愧是大司主,打架時凶狠,在那種事情上也很凶殘,想到昨晚瘋狂,手掌便覺得有些癢癢,情不自禁地朝著大司主那邊湊。
結果還沒摸到團子,便被大司主攔住:
“青丘使臣不日就到,你身為本次接待官員,不去辦正事,反而沉迷美色,執刃大人就是這麽當差的嗎?”
大司主板著臉,擺出上司的架子,但因為一絲不掛,又滿面媚色,看起來實在沒什麽殺傷力。
陸斬看了看天色,也沒打算繼續,道:“大司主滿意就好。”
大司主輕輕嗤笑,想說句“也就那回事吧”,可又怕陸斬再次提槍上陣,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陸斬年輕氣盛,修為又高,折騰起來沒有輕重,再加上糟蹋姑娘的手段百出,若不是她體魄強健,後半場以蓮台端坐挽回局面,非被陸斬折騰昏迷不可,此時可不能再來了。
再者,這畢竟是無央宮。
晚上放肆便罷,若是白天還繼續放肆,豈不是顯得她這位大司主沒有正形?
“嗯,本宮很滿意。”大司主閉上眼睛,不情不願地認慫。
陸斬微微一笑,悄悄松了口氣。雖然他表現得無所畏懼、勇猛無敵,可實際上,身體也有些疲憊。
他的實力確實強橫,體魄更是萬裡挑一,可大司主也不是普通女子,實力比他還要強幾分,又燒又大膽,學習能力又快,實在是棋逢對手。
當然,若想繼續戰鬥,身體也能撐得住,只是消耗會變大。
眼見大司主認慫,陸斬抱著她親了兩口,道:“那我就去鎮妖司了,你好好休息休息。”
“放肆~現在不叫大司主了?”
“好好好…那卑職去鎮妖司了,大司主好好休息。”
大司主骨頭都有些酥麻,唇角勾起微笑,懶洋洋道:
“去吧,青丘的事情上點心,按照速度,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武官城,估摸著還有半月便會來到汴京。這是你上任後的第一件事,不要給本宮丟臉。”
陸斬穿戴整齊,道:“我明白,不過蠱神的事情怎麽說?”
大司主有氣無力道:“蠱神的事情你無須操心,禪意門的禿驢們會做好這件事。只是禿驢們效率低,需要些時間。”
“那卑職就放心了。”
“穿上衣服倒是一副正經模樣,實際上卻是色胚!”
——
夜晚,天地漆黑一片,狂風自無盡荒原吹拂而過,將紅色幡旗吹得獵獵作響。
“轟隆隆——”
荒原深處傳來沉悶之聲,猶如悶雷乍起,劈在這片土地上。
在荒原西面地平線上,隱約浮現一團黑點,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原是一隊人馬正在趕路。
人馬聲勢浩大,猶如盤踞大地的土龍。
距離近了,那紅色幡旗越發明顯,“青丘”兩字映入眼簾。那隊兵馬並非人族,而是青丘狐族。
千名狐族將士身著鐵甲寶衣,手持長槍,槍身隱約有血光繚繞,這是戰士殺敵無數的象征。
他們神色肅穆,騎著蠻獸前行,僅僅是行走間逸散的氣勢,便令人膽戰心驚。
千名將士簇擁一輛奢華鑾車,鑾車由兩匹神異的駿馬拉著,駿馬通體雪白,猶如白玉雕鑄,頗為神聖不凡。
塗山世玉身著金色長裙,烏發垂落,僅用環佩裝飾,嫵媚又不失英氣的面龐沒有表情。此刻端坐在鑾車之中,氣質頗為端莊高貴,但眉宇間的肅殺亦難遮擋。
負責帶隊的將軍,騎著馬來到鑾駕旁,高聲道:
“帝姬,前方便是武官城。”
塗山世玉抬手掀開鑾駕幔帳,美眸掃視荒野,似乎有些意外:
“青厭將軍,武官城是離青丘最近的城池,據說此城沃野千裡,生活富足,為何周圍全是荒野?”
青厭將軍握緊蠻獸韁繩,朝著四處觀望,道:
“人族百姓依靠老天吃飯,看這情況,或許是因為乾旱所致。”
塗山世玉若有所思:“大周修者人才輩出,通曉天文之術的頗多,怎會無緣無故乾旱?”
青厭將軍搖頭,道:“屬下不知,或許是當地官員不作為。”
塗山世玉放下簾幔,聲音冷漠威嚴:“繼續前行。”
鑾駕看似行動緩慢,實則每一瞬都跨躍出數裡,在天亮之前,青丘的使臣隊伍便來到武官城外的山谷中。
山谷地勢平坦、寸草不生,數百名百姓沿路而坐,神色畏懼地望著隊伍。
塗山世玉透過鑾駕花窗看去,只見百姓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其中不乏幼童跟老者。
“青厭。”塗山世玉收回目光,吩咐道:“將此行帶的白玉米分給他們。”
青厭將軍有些意外,低聲道:
“帝姬,青玉米乃是青丘靈米,是帶給大周皇族的禮物…”
塗山世玉手指微微攥緊,眼底盡是哀憫:
“皇族不缺這口米,但這些百姓若是沒有吃食,便會活活餓死。更何況這是大周百姓,我們施以援手,亦是在幫助大周,皇族有何理由埋怨我們?”
青厭覺得此舉不妥,但還是吩咐下去,讓屬下賑災。
塗山世玉凝望著前方浩瀚城池,目光有探究、亦有些冷漠:“武官城…”
大周朝廷權柄滔天,在各地設置鎮妖司,為的便是庇佑黎民蒼生,讓百姓能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
鎮妖司的職責除了斬妖除魔外,便是負責凡人無法處理的事情。
比如旱災、洪澇等等。
對普通百姓而言,這是無法抵抗的天災,可對修者而言,不過是動用真炁,便能設法解決的事。
就算天災嚴重,鎮妖司找不到解決之法,武官城都不該是這副模樣。
荒野乾裂、餓殍遍野。
塗山世玉胸膛起伏,覺得胸中鬱氣難抒,她原以為只要南海穩定,天下便能穩定。
沒想到普通百姓想要個安穩生活,竟然如此艱難。
“帝姬,您怎麽了?”旁邊隨駕伺候的婢女,見塗山世玉神色不對,下意識問道。
塗山世玉收斂心思,輕聲道:
“星蓮,我有些事情要做,你且代替我進城。”
名叫星蓮的侍女瞪大眼睛:“帝姬!我們是使臣,進城後當地官員會來接待,若是私下在城中行事,會被大周朝廷誤會的。”
塗山世玉笑道:“所以才讓你冒充帝姬嘛,他們沒見過我,不會出事的。”
星蓮看了看外面,勸道:“就算如此,您也不能冒險,萬一被發現…”
塗山世玉抬手,製止了星蓮的話,輕聲道:
“我知道,但我必須查查這是怎麽回事。他們雖不是青丘子民,可卻也是普通百姓,在我眼底,跟青丘子民沒有任何區別。既然碰到,我豈能坐視不理?總要查個清楚才對。”
星蓮作為塗山世玉的侍女,了解她的行事作風,當下也沒有再勸,道:
“奴婢跟將軍亦會在明面上查一查,出現這種事,當地官員總會知情,您要小心。”
塗山世玉抬手:“我心底有數,若是碰到解決不了的,自然不會強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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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好!章節被封了了,我開始沒發現,回家想再檢查一遍,才發現這事兒,修改好幾次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