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正心態後,薑凝霜徹底體會到了雙修的精髓。
如果說她自己修煉,要修煉十天才能達到的效果,跟陸斬雙修一會兒便能達到。
而且不僅對修為有好處,對身體似乎也很有好處……
薑凝霜面紅耳赤,覺得全身都暖暖的,一股難以言明的舒坦滋味兒來回竄,令她有點欲罷不能。
難怪那些女妖如此喜歡采陽補陰,原來這滋味兒如此令人沉迷……
這還僅僅是素雙修,如果是葷的,那滋味兒會有多舒坦,薑凝霜簡直不敢想。
“嗯…”
薑凝霜紅唇情不自禁地張開,呢喃之聲在房間不斷回蕩。
陸斬察覺到了薑凝霜的異常,她的身體似乎都有些發軟,臉色紅得像是吃了藥那般。
陸斬穩固自己心神,細細梳理雙修獲得的真炁。
他跟薑凝霜本就是適合雙修的屬性,再加上兩人職業都是夜醫,雙修帶來的加成超出想象。
他從中得到不少好處。
也難怪許多修者喜歡雙修,這種超級加倍的感覺確實大有益處,他明顯察覺到,至陽至剛的熾熱真炁,逐漸變得平靜,像是脈脈流水般安靜滋養著身軀,這種至柔又至剛的真炁,對他破關有很大好處。
不過雙修好處雖多,可仙門世家並不推崇。
因為在真炁陰陽交泰之時,身體也會產生諸多反應,比如現在的陸斬跟薑凝霜,若非是因為薑凝霜剛剛破境,只怕早就從素的變成葷的。
陰陽調和乃天地倫常,在雙修時會無限放大此感,等閑修者很難控制住理智,難免意亂情迷。
許多修者雙修的時候,最初都是正經雙修,可就算正經雙修,所帶來的這種滋味兒,也難以抗拒,就算一次兩次忍住了,次數多了也很難忍住。
以至於修著修著就開始不正經。
對於仙門世家而言,修煉只是為了增強實力,若是雙修時會令人如此沉迷,難免引起其他亂子,比如某些核心弟子,那是作為接班人培養的,可若是因為雙修而找了道侶,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所以仙門世家對雙修之法並不推崇,不過也沒有絕對禁止。
兩人四目相視,房間裡溫度似乎在不斷攀升。
眼看著薑薑的杏仁眼越來越柔情似水,這一輪雙修終於來到了尾聲。
待走完流程後,陸斬便收了功,他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甚至精神異常活躍…有點兒龍精虎猛。
跟凌仙子雙修時雖然也龍精虎猛,卻沒此時如此亢奮,此時此刻,陸斬有種想連耍幾套槍的想法…並且耍完還不會疲憊的那種。
陸斬對雙修經驗不多,也分析不出啥。
難道是因為他跟薑薑屬性本就是互補屬性,所以兩人雙修時會利益最大化…再加上薑薑乃是夜醫,她的真炁帶著療愈功能…所以雙修時他也被療愈了?
但這種情況似乎不多見…陸斬也說不好真正原因,總覺得跟薑薑雙修後,他多了個紅buff,能提升攻速…
陸斬有些意動,這是不是意味著,等他以後嬌妻美妾、身體疲憊時,就可以找薑薑來套雙修?
這可是個好現象。
陸斬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剛想開口詢問,便看到薑薑身子一軟,竟然朝著他倒來。
陸斬眼疾手快抱住她:“你感覺怎麽樣?”
薑凝霜感受跟陸斬不同,她雙修後覺得自己真炁更柔軟…她雙手撐著陸斬胸膛,聲音有點兒軟綿綿的:
“我也不知道,感覺怪怪的……”
陸斬知道她以前沒雙修過,根本沒什麽經驗,便道:“我來幫你檢查?”
“不用!”薑凝霜忙地推了推他,生怕他查著查著就插了,借力坐直身體,道:“我自己也是夜醫,如果有問題的話,我會察覺到的,這點小事就不用你幫忙了。”
陸斬有些遺憾:“行吧,你頭一回雙修,多注意注意。”
“嗯!”薑凝霜聲若蚊蠅地應了一聲,忙地下床。
待雙腳落地後,薑凝霜剛走兩步,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她慌忙夾了夾腿:“那個……我感覺有點熱…我先去洗個澡,你去忙你的吧,國公案鬧這麽大,估計你有不少事兒要忙。”
言罷,不等陸斬反應過來,薑凝霜便小跑著離開。
陸斬看著她的背影,有點兒意外,他也沒幹啥啊,薑薑跑這麽快做什麽……
陸斬盤坐在床榻上,陷入沉思。
——
東曦既駕,紅霞漫天。
清晨下了一會兒的雨,可沒一陣天色就晴了起來,陽光灑在琉璃瓦上,為整座宮牆鍍上一層金輝。
宮內剛剛下了早朝,元禎帝一襲龍袍威嚴無方,他坐著禦輦回禦書房,如同冠宇的面容神色平靜,望著前方出神,為早朝的事情感到煩擾。
禦輦徐徐前行,繞過深深宮牆深路,轉至禦花園。
禦書房建造在禦花園後方,本意是處理國事勞累後,可以在禦花園中怡情養性,可朝中事務實在繁忙,大周兩位皇帝都鮮少去禦花園賞花,也只有早朝時會路過。
禦花園的花朵被風雨摧殘,模樣並不好看,元禎帝抬眸打量,神色忽然一頓。
只見鬱鬱蔥蔥的花叢中,站著一位身子高挑的女子。
女子身著黑紅色朝服,用金色絲線繡鳳凰展翅花樣,烏黑的長發高高盤起,僅用金色鳳冠裝飾,露出修長細膩的脖頸,寬肩瘦腰的身段兒高挑曼妙,步履盈盈間儀態萬千。
此時她行在花叢中,其顏色令百花失色,可那張豔麗面容,卻沒有半分妖媚風情,反倒是透露著一股尊貴之氣。
這股尊貴之氣,令元禎帝都有幾分恍然。
“姑姑怎麽在此?”
元禎帝聲音溫潤,他從禦輦下來,看著那張國色天香的玉面,神色有幾分恍惚。
皇家子弟相貌沒有醜的,元禎帝也不例外,他身著明黃色龍袍,氣宇軒昂神態尊貴,身居高位多年,也已經養出幾分令人難以捉摸的天家氣質。
大司主笑容沉靜,與往日囂張跋扈之態大相徑庭,她看著迎面走來的侄兒,微笑著道:“聽聞宮內研究出了一款新酒,名叫雪脂醉,便想嘗嘗,不知道陛下可願賞臉。”
“姑姑難得有此情致,朕自然樂意奉陪。”元禎帝笑容滿面,並沒有擺出皇帝架子,而是伸手攙扶:“姑姑請。”
禦花園建造風雅,有不少用以賞花納涼的亭子。
兩人同行至附近的涼亭內,很快便有宮人擺上火爐跟帷幔,遮擋寒風的同時,又能帶來柔柔暖意。
火爐上溫著酒,是用梅樹枝頭的雪花釀下而成,既有雪的凜冽,又有梅花的清幽,名為雪脂醉,在宮城內很受歡迎。
“姑姑鳳體可安康?”元禎帝攙扶大司主坐下後,便從容不迫地坐在她對面。
大司主撩袍坐在紅木椅上,挺拔的身段兒慵懶恣意,她望著‘咕嘟咕嘟’的雪脂醉,道:“你我都是修者,若沒有打架受傷,身子骨自然無礙。陛下近來如何?看伱修為似乎未曾精進。”
元禎帝雙眸幽深,他露出苦笑:“朕的天賦不如姑姑,再加上朝中事忙,修煉時間甚少。不過有姑姑為朕保駕護航,朕自然沒有後顧之憂,修煉這事自然擺在國事後面。”
大司主悠悠抬眸:“說起來鎮妖司……陛下今日賞賜給陸斬的東西我看了,錢財對修者而言乃是身外之物,陛下不必給他那些。”
言罷,大司主端起茶盞喝著,氣質與往日的混世魔王截然不同。
元禎帝眯眼打量著自己姑姑,天家之間親情淡薄,他跟面前這位姑姑所談也是國事居多,令他偶爾困惑的,便是姑姑千人千面,令人捉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麽。
若說姑姑心思深沉,昨天又在國公府鬧得天翻地覆,令不少臣子暗暗不滿,覺得大司主辦案流程不妥,哪裡有半點心機深沉?
可若說直來直去性格暴躁,她此時淡笑飲茶,舉手投足間皆是皇家獨有的貴氣跟威嚴,哪能是性子直爽的混世魔王?
元禎帝似笑非笑的看著大司主:“姑姑是覺得朕的恩賞太少?”
大司主仍舊端著茶盞,抬眸笑道:“陛下怎會有這種想法?本宮只是覺得,賞賜那些金銀之物太貴重。他剛到汴京不久,連破兩宗妖案,每個都牽扯朝廷官員,若每次都賞他這麽多錢財,只怕他的庫房都要放不下了。”
元禎帝笑容不變,親自大司主添茶,一邊道:“那個小鎮妖師確實有點本事,據說在金陵時也立了不少功勞,能文能武……”
“正好南疆那邊有點不安,我倒是想將他調出鎮妖司,培養培養說不準能出個驃騎大將軍,可惜姑姑未必舍得將這個人才放出來。”
大司主望著坐在對面的侄子,已從當初的懵懂少年長成工於心計的帝王,不過到底年幼,辦起來事兒心氣不足。
她聽出了話裡的拒絕,也沒強求,只是道:“南疆那邊還能掀起什麽亂子?”
元禎帝歎氣:“姑姑有所不知,如今南疆王年邁,事情都由南疆那位聖女做主…那聖女天賦不弱於姑姑,且頗有治國才能,上位後大刀闊斧進行改革,野心勃勃。”
大司主略微沉吟:“陛下想怎麽做?”
元禎帝搖頭:“目前還沒有好的想法,若是輕舉妄動,恐會傷中原跟南疆剛建立不久的情誼,對百姓而言不是好事。遺憾鎮妖司沒在南疆設立,否則姑姑定能為朕分憂。”
大司主笑而不語,慢條斯理地吃著茶點。
沉默半晌,元禎帝忽然問道:“昨日姑姑在國公府大鬧一場,可是痛快了?”
大司主做出無奈姿態:“我被他們參奏這麽久,好不容易有個報仇的機會,這才稍微越了點分寸,陛下若是想怪罪,那便怪罪吧。”
元禎帝皺眉,似乎不滿大司主如此生疏:“姑姑這是什麽話?謝國公罪大惡極,姑姑雖性子直爽,卻也並未犯錯,朕為何怪罪姑姑?”
大司主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侄子登上帝位後,雖然想將權柄全都握在手中,可這在情理之中。
任何掌權者一旦登上大位,都會有如此心思。
不過他並非昏庸之人,處事雖然尚且稚嫩,卻也事事以百姓為先,算得上秉直公正。
思至此,大司主笑道:“我這不是怕陛下為難麽。”
元禎帝笑了:“怎會為難?那些言官無非是規矩多些,聽他們嘮叨幾句便罷。只是……”
元禎帝欲言又止:“只是姑姑行事向來隨心所欲,可是在朕面前倒是拘謹得很。朕還記得年幼時期,姑姑帶我偷偷跑出皇城,去外面跟那些江湖人打架,何等痛快。”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大司主淡淡笑著:“如今你已是帝王,我若再帶你如此,只怕那些官員的唾沫,要將我鎮妖司都給淹了。”
元禎帝沒接話,他的目光盯著面前的茶壺,茶水冒出白煙,姑姑坐在白煙對面,像是霧裡看花。
良久,元禎帝忽然道:“姑姑,若南疆真有異動,屆時還希望姑姑助朕一臂之力。朕如今能仰仗的,只有姑姑了。”
“這是自然。”大司主神色不變:“守護大周,是我的職責。”
兩人對坐良久,誰都沒有再說話,大司主將杯中茶飲盡,便邁步離開。
待大司主走遠後,涼亭裡侍奉的小太監才小聲道:“陛下,長公主還未喝雪脂醉就走了,要不要給她送兩壺去?”
元禎帝起身,望著漸行漸遠的紫色身影,神色淡淡:“你以為姑姑真是來喝酒的?”
小太監不解,卻也不敢詢問。
“她是來給那位小鎮妖師討封賞的。”元禎帝拂袖而去,忽然又轉身道:“今日長公主上了個奏折,說要著書立說教化世人,這是好事,你去傳戶部侍郎進宮。”
——
時間匆匆而去,不知不覺來到中午。
國公案結束後,陸斬手頭沒事,便在司裡練槍。
鎮妖司的演武台比無鋒大會的還要牢固,不過沒有無鋒大會熱鬧。
陸斬上午去無鋒大會轉了轉,發現這場大會,跟他想象中大相徑庭。
原以為能看到諸多修者對戰,從中學到東西,可惜陸斬自己功法特殊,那些仙法對他並無太多裨益,陸斬只能敗興而歸。
陸斬百無聊賴地練槍,遠遠地就看到陳北方跑過來了。
陳北方假發飛揚,露出半塊頭皮,他剛到地方,便迫不及待地報告:
“司長,戶部那邊撥來了一筆銀子,讓我們著書立說用。另外司裡頭安排了十名儒修編撰,成立了專門的部門,名叫文軒閣,現在萬事俱備,您真能從鹿雲書院調來人嗎?”
著書立說乃是福澤萬民的事,元禎帝自然不會拒絕,甚至專門從戶部撥來經費。
其他十一司也異常興奮,鎮妖司裡大都是武修跟道修,雖然個個實力強橫,但文學素養不深,因此經常被儒修們鄙視。
從前他們哪裡敢想著書立說的事兒?
現在陸斬提出這事,無疑是給鎮妖司揚名立萬的機會,最重要的是,能讓鎮妖師們好好揚眉吐氣,讓那群儒修看看,他們也是能出書的!
雖然出書編撰不是他們,可他們是參與者,四舍五入就是他們親自寫的書。
於是鎮妖師們十分配合,全都著手整理經歷過的妖案。
現在就等儒修們全都到位,就能著手實施了。
陸斬虎虎生風耍了套槍後,才收槍走下演武台,道:“吃完午飯我就去鹿雲書院,應該沒什麽問題,這也是好事,他們估計不會拒絕。”
陳北放眼疾手快地接住槍,跟在陸斬身邊道:“現在各個司裡都在奮筆疾書,將所經歷的妖案故事寫出…不過這本書還需要個名字跟開頭,文軒閣的意思是,想讓您來寫這個開頭。”
“這事兒他們辦不了嗎?”陸斬問道。
陳北放笑了:“哪能辦不了,這不是給您面子嘛。”
“……”
陸斬挑眉,也對……鎮妖司的儒修們取個名還是可以的,現在讓他來提名,確實是給他面子,不過他還真的沒有這個經驗。
不過倒也不難,這本書旨在向百姓科普妖物,不必寫得多麽高深莫測,反而越簡單越好,最好是大白話,閱讀起來沒什麽門檻。
開頭自然也無需太過賣弄辭藻,最好是以講故事的視角開展,越簡單明了越好,不管文化高低,只要識字兒就能看明白的那種,大家的閱讀**也會更強。
思緒間,陸斬來到了文軒閣。
眼見陸斬過來,裡面的儒生同僚忙地跑出來,熱情地跟陸斬打招呼:“陸大人,我等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您提名寫序,我們就著手實施!”
陸斬擺擺手,道:“這本書的立意跟編撰方式,相信大家已經知道,既然大家讓我來寫這個開頭,我就獻醜了…筆墨伺候!”
這些儒修全都是鎮妖司內部挑選,是那種修煉沒有大發展了,有足夠時間來編撰的,他們對春風得意的陸大人很是敬重,立刻便將筆墨紙硯鋪好。
陸斬站在桌後,略微思索後,便提筆潑墨寫開頭:
“陸賓的讀書成績並不理想,學堂五載未有所成,父母見學文無望,便讓其棄文從武,後陸賓因緣際會進入鎮妖司,經歷了一樁樁可怖案件,從此人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陸斬原本想用第一人稱,可這時代的話本全都是第三人稱,他便捏造了主角名。
陸斬寫完開頭這句話後,又在旁邊的藍皮封面上,寫下幾個大字:鎮妖筆記。
“名字跟開頭都很簡潔明了,讓人一看就能看懂。”陸斬將筆放下,又道:“你們寫的時候也要如此,不要賣弄辭藻,故事流暢一目了然即可,這本書的最大受眾還是平民百姓。”
眾儒修們一看,這開頭果然簡潔無比,原以為陸斬會非常注意遣詞造句,沒想到他如此大白話。
這令眾儒修心生敬佩,眾所周知,陸斬文采斐然,可在寫書時,卻沒有故意賣弄,可見十分低調。
“這本書,本就是陸大人的主意,如今陸大人寫了開頭定了書名,等到鹿雲書院的學子們到了,我們就將思路告知,一起編撰,絕不給鎮妖司丟臉!”
“好,都各自忙去吧,我這就去鹿雲書院搖人。”
陸斬擺擺手,大步離開文軒閣。
說實話,這本書的思路雖然是他提出的,可若是讓他自己埋頭編撰,他還真的做不到。
編撰這東西比修煉還要考驗定力,還是交給儒修好。
術業有專攻嘛。
——
沙沙沙——
晌午時,原本晴空萬裡的汴京又下起了雨,若非汴京沒有河神龍王,陸斬甚至懷疑有人故意作祟,這天兒比六月還多變。
天氣越來越寒冷,陸斬簡單吃了點包子油條,便換了身衣服,朝著鹿雲書院而去。
細雨綿綿,陸斬身著藍白色廣袖儒衫,腰間系描金繪祥雲腰帶,鎮妖司的翠色玉牌綴在腰間,頭戴玉冠腳踩長靴,如學業有成的俊美少年,風度翩翩。
這身打扮乍一看跟鹿雲書院的學子無異,也是陸斬刻意如此。
既然想跟人家聯誼,在穿著上尊重一下對方,也能拉近距離嘛。
被細雨籠罩的長街之中,陸斬左手搭在腰後,右手持油紙傘,穿梭在綿綿陰雨中,在街上留下道道殘影,不多時便來到鹿雲書院外圍。
鹿雲書院不允許禦空而行,陸斬乃“陸地神仙”,並不受限制。
他儒雅的身影穿梭在山林之間,剛行至恢弘壯麗的山門前,便察覺到前方傳來真炁波動。
陸斬頓足望去,只看遠空波光瀲灩,那是真炁形成的‘特效’波動,鹿雲書院上空似有人鬥法。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還能碰上這熱鬧……”
陸斬忙地將神識擴散,便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
“老登,本宮好心好意前來看你,怎能如此無禮?”
清脆婉約嗓音帶著幾分霸氣,赫然是女上司。
“魏晉瑤,我鹿雲書院不歡迎你們鎮妖司的人!”這是鹿雲書院院長陳泰之的聲音。
“……”
居然是女上司跟院長打起來了?
陸斬知道兩人的恩怨,眼下聽著這動靜,並沒有立刻前進,而是在一旁山頭觀望。
吵架聲不絕於耳:
“我們數千年交情,想當初我幫你多少事情,你如今是要徹底跟本宮決裂嗎?”
“我多謝你!每次若不是你幫我,我豈會狼狽至極顏面盡失?請長公主回宮,否則我要動手了。”
“好好好…老登你是要打架?”
“吾百丈之內,乃清淨聖地——”
院長不願多說,直接施展言出法隨,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氣自他頭頂爆發而出,如滾滾長河瞬間衝刷周圍。
在附近看熱鬧的學生,全都被這股力量掀飛數千米。
唯獨大司主衣袍獵獵翻飛,站在原地巋然不動,沒被波及半分,她烏發飛揚紅唇嫵媚,雙眸浮現出幾分笑意:
“老登,如今你已破入造化境巔峰,是世間當之無愧的大儒,既然你想跟我打架,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抵住我一合之擊!”
鹿雲書院院長露出不屑笑容,儒修到達他這個境界,所領悟的天地規則遠比其他境界高深。
他雖沒把握打退魏晉瑤,但也絕不會被魏晉瑤一合擊退。
然而下一刻,卻見大司主素手輕抬,周圍驟然彌漫紫氣,紫氣猶如霧氣遮天蔽日,將半座書院籠罩其中,裡面傳來陣陣銀鈴之聲。
清脆的笑容如妖魔霍亂,蠱惑人心。
院長隻覺這聲音如附骨之疽,令他渾身不舒坦。
還沒等院長摸明白這個招數,卻見迷霧間飄出幾十位佝僂腰身的老嫗,若僅僅是老嫗倒沒什麽,偏偏這些老嫗全都衣衫輕薄,風騷無比地朝著院長而來,邊走邊脫衣服。
“魏晉瑤你厚顏無恥!”
院長勃然大怒,渾身浩然正氣直衝霄漢,他轉身便退出千米,避開如此肮髒一幕。
果然,跟魏晉瑤打架沒前途!
這女人實在是無恥!
大司主笑得千嬌百媚,聲音慵懶:“你孤身這麽久,我為你特地挑選的老妖,不喜歡嗎?”
“……”
院長遁出千米後,以浩然正氣化作長風,將這股紫氣吹散,他咬牙切齒掏出一本《聖人傳》,將浩然正氣灌輸其中。
霎時間,聖人傳驟然變大,猶如高山般遮蔽整座鹿雲書院。
儒修最擅長的掄語!
聖人傳無風自動,金字從書中飄出,每個字體都重若千鈞,朝著大司主而去。
看到這幕,陸斬眼皮子一跳,心道院長心態不過如此,這就破防動真格了?
剛剛還是小打小鬧,現在即將進化成互毆。
若大司主將此書打碎,只怕將鹿雲書院都給砸個大半,到時別說聯誼,女上司跟院長的恩怨將會更深。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整座鹿雲書院都聽到一聲呵斥之聲:
“住手!”
如同驚雷般的聲音在耳邊炸起,在下面圍觀的學子們,皆下意識運轉真炁堵住耳朵,朝著聲音來源而去。
只見一位身著儒衫的儒生,自天空飛掠而來。
距離太遠,看不清那儒生相貌,但卻能聽到他擲地有聲的聲音:“院長何必跟大司主計較?收了聖人傳吧,給我一個面子。”
“……”
鹿雲書院學子聽到這話,皆一臉驚訝,心道這人誰啊?
院長跟大司主的恩怨,鹿雲書院的學子知道得清清楚楚,兩人隔三岔五打一架,根本拉不住。
早些年祝熹大儒還會拉架,結果被這倆人打掉了門牙。
從此後大家對於大司主跟院長之爭,全都視而不見。
可那儒生誰啊?
在兩位大能打架的時候居然敢去勸架,並且用詞還有點囂張…給你個面子,你誰啊,真不怕被揍啊?
令眾人驚訝的是,向來牛脾氣的院長,在聽到這話後,竟然默默地收起來了聖人傳,鹿雲書院上空重新恢復清明。
“……”
大家一陣傻眼,有些茫然。
咦……
院長的牛脾氣哪裡去了?
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好像是陸斬,院長的師叔!按輩分我們該喊他師叔祖!”
“啥玩意就師叔祖裡?我來上個學怎麽輩分還被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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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看不到這一章而感冒的速來吃藥~哈哈開個玩笑,下午好!有錯字請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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