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麓野行宮。
行宮坐落在崇山峻嶺之間,造價昂貴,猶如仙門宮闕,乃王族崇尚的避暑勝地,孔雀王拜訪王族遲遲未回,便是居住此地。
富麗堂皇的宮殿內,孔雀王渾身哆嗦,頭上的王冠都墜落在地,他雙目通紅地瞪著台下。
台下長階跪著一位雀精,赫然是剛從南屏山跑回來報信的那頭。
雀精將南屏山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孔雀王,他每說一句,孔雀王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都…都死了?”
孔雀王雙目怒視,滿臉不可置信,待看到雀精點頭後,他勃然大怒,猛地抬掌將手邊桌椅拍碎,可謂肝膽俱裂。
自從聖漪被殺後,孔雀山意識到族群地位被人族蔑視,誓要追查凶手。
為了重新建立威信,讓世人知道孔雀山不好惹,在查找凶手期間,孔雀山行事囂張霸道,不乏濫殺人族修者泄憤。
可耗費人力物力追查良久,卻始終沒有結果。固然屠殺不少離火幫嘍囉,卻根本沒找到正主。
根據穆棋而言,那股血煞之氣的主人,或許才是真正的高手。
孔雀山懷疑是高不舉,便將重點放在離火幫上,結果一無所獲。
原以為對方已經逃離南疆,卻沒想到他們孔雀山剛剛發現地宮,血煞之人便現世了。
不僅屠戮孔雀山弟子,甚至放出豪言壯語,指名道姓讓孔雀王前往。
孔雀王懷疑,此獠便是衝著地宮來的。
換句話說,若是孔雀山沒發現地宮,此獠或許仍舊不會現身。
對方現身不是因為他們孔雀山搜查力度強,而是因為貪婪!
真是個貪婪狠毒無恥之輩!
跪倒在地的孔雀山弟子,瑟瑟發抖道:
“他根本不是高不舉,而是自稱陸小鳳。此獠極其凶殘惡劣,將穆前輩玩弄於股掌之中,穆前輩死得很慘,就連屍身都被此獠帶走,並且,他承認玄闕殿下跟聖漪殿下,也全都是被他所殺……”
“!”
孔雀王悲憤填膺,恨不得當場將陸斬撕碎,他捶胸頓足半晌,衝冠眥裂地道:“陸小鳳,這個畜生是哪家子弟?!”
孔雀王並不覺得對方是散修,若是沒有家族勢力,怎敢得罪孔雀山?
難道不怕被孔雀山報復至死嗎?
退一萬步而言,若真的是散修,怎麽可能躲過他們孔雀山的搜查?陸小鳳背後定然有高人庇護,否則絕不可能如此囂張跋扈。
那弟子搖搖頭,欲言又止道:
“弟子行走南疆多年,並未聽過此名號,不知到底是何來頭。不過…他在穆前輩手下救了東方遊,而東方遊是南疆聖女的人……”
孔雀王咬緊牙關,冷冷地看著那名弟子:
“有話就說,少吞吞吐吐!”
弟子身體一抖,本能地俯身磕頭,然後才道:
“玄闕殿下死在蜃魔秘境,目睹那場戰鬥的修者皆說是一名老道出手,而那名老道乃是聖女的師尊……”
“可如今看來,哪裡有什麽老道?分明是陸小鳳易容而成,其他修者被易容欺騙便罷,可聖女身為陸小鳳弟子,怎會被欺騙?但在我們詢問聖女時,聖女可並沒有提及此事…”
“弟子懷疑,是不是南疆王族朝著我們發難。那陸小鳳如此實力,若是天驕,南疆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可偏偏他像是石頭裡蹦出來似的,查不出來歷,弟子懷疑…他是南疆王族培養的劊子手。”
“南疆王族,為的就是削弱我們孔雀山的力量。”
“……”
孔雀王眯起眼睛,數百年來,孔雀山雖然跟南疆王族交好,甚至有姻親往來,可他卻始終瞧不起南疆王族。
南疆王族確實有動機對付孔雀山。
仔細想想,孔雀山嫡系被殺事件,從最初便跟南疆聖女有關,如今這件事兜來轉去,又回到了原點……
孔雀王忿然作色,面色愈發冰冷。
人族向來狡詐,做出這種事情不足為奇。
只不過…
“也許那個小畜生是來自中原的高手。”孔雀王盡量保持冷靜,思索道:“中原地大物博,高手如雲,向來不將南疆放在眼裡。對方如此狂妄,也許是來自中原……”
那弟子壯著膽子道:“固然有此可能,可若真是中原高手,為何會如此針對我們孔雀山?就算玄闕王子得罪了對方,可對方難道會因為口舌之爭,就生死相向不成?就算對方真的如此小氣,可又怎會跟聖女扯上關系?”
“弟子被陸賊放過後,並未立刻回來,而是悄悄在遠處觀察。弟子發現…東方遊跟陸賊有過交流,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
孔雀山弟子硬著頭皮開口,生怕因為說錯話而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仔細想想,最近南疆風雲變幻,受害者卻始終都是孔雀山弟子,針對意味十分明顯。
陸小鳳若真是來自中原,跟他們孔雀山無冤無仇,又怎會如此咄咄逼人?
殺孔雀山的弟子,對陸小鳳而言百害無一利,他完全沒必要這麽做……除非有人指使。
孔雀王攥緊拳頭,強行壓製滿腔怒火,他冷笑連連:
“南疆王族…可真是好樣的!這些年,我們孔雀山真是給他們臉了!”
弟子問道:“王上,既然如此,那我們還去不去南屏山?”
“不去。”孔雀王冷聲道:“若真是南疆王族的陰謀,此時過去南屏山,便是中計了。但也不能留在王都,我們回孔雀山,這個帳咱們慢慢地跟他們算!”
若是穆棋沒死,孔雀王或許會親自前往南屏山,狠狠地虐殺陸賊。
可現在穆棋已死,可見對方戰力不俗。
如今又牽扯到南疆王族,斷然不能衝動行事。修者壽元綿長,有些仇怨沒必要當場就報,他等得起!
等到謀劃萬全,他自然要讓南疆王族付出應有的代價。
言罷,孔雀王轉身便走。
看到這幕,那弟子卻悄悄松了口氣,方才那義憤填膺的一番話,看似是他自己分析,實則都是那位陸賊讓他說的。
陸賊表面放他離開,卻神識傳音對他威逼利誘。若是他不肯按照陸賊的意思做事,陸賊將會屠他滿門。
他已成親,妻子剛剛懷孕半年,他賭不起。
更何況,這件事乃是高層的爭鬥,他們雖然出身孔雀山,卻因為血脈不夠純粹,始終是任人奴役的奴隸。他雖然心中偏向孔雀山,可是必要時,總要做些抉擇。
好在孔雀王沒有發現異樣,相信了他的話。
“呼……”
思至此,孔雀山弟子忙得起身,緊跟著孔雀王出去。
……
行宮內白雪皚皚,風景秀麗。
孔雀王無心欣賞,他氣勢洶洶地走出殿外,剛欲離開,卻看到一道身影小跑著過來,赫然是庸王。
庸王始終想跟孔雀山聯手,可謂是王族中最偏向孔雀山的人,他看到孔雀王的瞬間,便諂媚開口:
“王上,小王剛剛聽說南屏山出事了,有什麽需要小王做的嗎……啊!!”
孔雀王正對王族咬牙切齒,眼下看到庸王,他隻覺怒發衝冠,不等庸王說完,便一個飛踹將庸王踢飛。
庸王猝不及防,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流光,緊跟著胸前劇痛,身體瞬間失重,耳邊風聲呼嘯。
待反應過來時,庸王已經掛在數百米外的歪脖子樹上。
“!”
庸王捂著胸口,嘴角鮮血直流,他瞪著孔雀王方向,神色憤怒又茫然。
不是……
他話還沒有說完,孔雀王這老不死的什麽意思?
啊?
上來就給他踹到樹杈上,他招誰惹誰了?
還好他戴著護心寶鏡,否則只怕要被這老東西當場踹死。
庸王趴在樹杈上嗷嗷吐血,就聽到遠空傳來孔雀王冷漠至極的嗓音:
“想跟我們孔雀山合作,就要拿出誠意!你若能殺了阿依朵,南疆王的位子就是你的!”
“……”
庸王艱難抬頭,朝著聲音方向看去,只見孔雀王的身影已化作光點,很快就消失不見。
“孽畜!”庸王惡狠狠怒罵出聲。
誠意?
他給的誠意還不夠嗎?
就連鎮場之寶聖石都白送給聖漪了!
現在這些老孔雀又發什麽瘋?上來給他一飛踹,還讓他殺聖女?!
他剛剛得知穆棋慘死的消息,便來熱心詢問,結果就挨了一腳踹,你們孔雀山講不講道理?
庸王越想越氣,大罵道:“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本王弄下去!”
庸王根骨很差,在修煉一途上走不長遠,這也是當初搶奪南疆王位失利的原因。
南疆王位不可能讓一個“廢人”繼承。
他巴結聖漪,也是渴望得到聖漪重塑根骨的法子,希望讓自己更上一層樓。
結果從巴結到現在,他付出良多,卻隻得到一飛踹。
孽畜!
“嗖嗖嗖——”
隨著庸王話音落地,行宮暗處便飛過來一道人影,帶著庸王飛離。
直到回到庸王府後,那道黑影才停下腳步。
“王爺,您沒事吧?”
那黑影身著黑色道袍,須發皆白,臂彎中放著一根拂塵,瞧著有幾分仙風道骨。
庸王大口吐血,虛弱道:
“暫時無法運功,但死不了。折花先生,現在聖漪死了,本王這根骨還有救嗎?”
折花先生不語,而是伸手搭在庸王脈搏上方,細細斟酌後,才道:
“若能及時找到龍脈,還有一線希望。”
言罷,折花先生掏出丹藥,喂到庸王口中。
丹藥融於口中,化作淡淡流光,庸王蒼白的神色逐漸恢復,氣息也勻稱許多,他坐直身體,歎氣道:
“本打算利用聖漪解開聖石秘密,誰料她半路被殺,如今聖石落在陸小鳳手中,那個連孔雀山都敢得罪的莽夫,能解開其中秘密嗎?”
庸王作為聖石主人,自然知道聖石藏著秘密。
南疆之所以建都在天官城,除了因為此城出過帝宿之外,便是因為此地藏有龍脈。
在上古時期,此龍脈曾孕育過真龍,乃天降祥瑞。
只可惜當初蠱神興風作浪,南疆龍脈竟然離奇消失,再也難尋蹤跡。
後來機緣巧合,庸王獲得聖石,據傳此石關乎龍脈,藏著南疆王都龍脈的信息,若能破解石頭秘密,便能找到消失的龍脈。
庸王獲得聖石後,找過許多能人異士研究此石。最終得出結論,或許只有龍族才能破解此石的秘密。
這話聽著簡單,可龍族早已絕跡,他們去哪裡找龍?
就算真的找到龍族,龍族會聽他們的話嗎?
無可奈何,庸王便將此石作為厄隆拍賣場的鎮場之寶,等待“有緣人”到來。
而聖漪便是“有緣人”。
聖漪乃是上古孔雀老祖的血脈,天賦極高,血脈雖比不上龍族高貴,可到底是上古族群,也許會有辦法破解此石的秘密。
所以當聖漪表達出想要聖石時,庸王才會如此痛快。
若是聖漪真的參破其中秘密,庸王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龍脈,然後再以王族名義保護龍脈。就算南疆王族不願意得罪孔雀山,但也絕不會將龍脈拱手讓人。
可惜事與願違。
折花先生微微頷首:“王爺莫急,我的命格早就跟聖石融為一體,我能追隨它的位置。那位陸小鳳能殺聖漪,說明實力深厚,也許真能解開聖石…”
庸王歎氣道:“希望如此。”
“王爺,那孔雀王提出的條件,您怎麽看?”
“哼!”
庸王冷哼一聲,道:“那群孽障還有些用處,恰好本王早就看阿依朵不順眼,若能除掉她,也是好事,待我謀劃謀劃……”
……
——
天色大亮,朝霞千裡。
陸斬獨坐山巔,興致勃勃地獎勵自己。
五尊元神雖然成年,可煉化妖魂的好處卻是毋庸置疑的。就算不會再凝聚新的元神,但妖魂會化作養料,令元神更加強大,源源不斷增強陸斬的實力。
只不過煉化結果令陸斬有些失望。
雖然元神汲取了穆棋力量,但沒有獲得穆棋的天賦傳承。
“……”
陸斬歎了口氣,幽幽睜開雙眼。自從來到南疆後,他殺死的妖魔不少,可獲取天賦的機會卻很少。
越來越非了。
不過陸斬並非一味依靠運氣,運氣好固然是加成,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還是靠實力跟謹慎。此時雖然有些失望,但沒有執念。
思至此,陸斬簡單看了看穆棋的記憶。
穆棋出身尊貴,在孔雀山深受尊崇。簡單來說,穆棋的上半生順風順水,可下半生卻不太如意。
穆棋少年時便頭角崢嶸,原本以為乃曠世奇才,有望突破至神念境。
可惜最終止步在無為境中期。
對於很多修者而言,無為境中期乃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境界,可對於真正的天驕而言,百尺竿頭難以更進一步,這種不甘跟落寞,很容易滋生心魔。
穆棋曾經想過很多辦法,但始終無法突破桎梏,沒辦法更進一步的孔雀,在孔雀山只能淪為‘高級打手’。
穆棋此次出山,原是準備給玄闕聖漪討回公道,不料死在南屏山。
陸斬有些唏噓,穆棋少年時可謂是意氣風發,許多人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巔峰,穆棋輕輕松松便達到了,但也僅限於此。
陸斬翻閱半晌,在穆棋記憶裡面最有用的東西,還是蠱神。
陸斬曾在玄闕、聖漪腦海中都看到過蠱神信息,如今又在穆棋腦海中看到,心中不免悸動。
孔雀山雖是妖魔,卻自命不凡,他們看不起蠱神那種野路子,在他們眼底,蠱神就算實力高深,也只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小蟲子罷了。
孔雀山搜查那麽多跟蠱神相關的消息,自然不是為了復活蠱神,而是貪圖那股令千絕谷消失的力量。
那股足以令凡人登仙、令英雄遲暮的浩瀚偉力。
“……”
陸斬感覺愈發強烈,也許遍尋不得的神石,就在千絕谷中。
可惜千絕谷消失數千年,蹤跡難尋。
根據穆棋記憶來看,就算真的僥幸找到位置,想要進入其中,也需要某種特殊的鑰匙。
陸斬搜尋穆棋記憶,並未搜查到鑰匙模樣。
只知道需要一枚“鑰匙”。
陸斬微微呼出一口氣,只能暫時作罷,有些事情著急是沒有用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現在又有了一些線索。
清風吹拂山巔,積雪洋洋灑灑。
陸斬站起身,朝著前方看去,霞光萬道的地宮禁製尚未破開,高無量跟一眾實力高深的修者,皆在冥思苦想破局之法。
實力不足的修者雖然不敢靠近,卻也未曾離去,散落在各個山頭,遠遠地窺視地宮,渴望有個渾水摸魚的機會。
不過陸斬所在的山巔,卻沒有閑雜人等靠近,他在此打坐,便是最好的威懾。
陸斬收回神識,看向薑凝霜的方向。
懸崖之巔,薑凝霜臨崖而立,她的身形本就高挑豐滿,此時穿著黑色的柔軟綢裙,裙擺如流水垂落,勾勒出飽滿的臀部曲線,再往上便是纖細腰肢跟驚人山峰。
清風吹拂而過,裙擺緩緩擺動,乍一看,那飽滿的臀兒像是隨著裙擺若起若伏。
偉大無需多言。
陸斬閉關清修,許久不近女色,冷不丁看到這幕,倒有幾分悸動。他行至薑凝霜的身後,從後邊環住纖細腰肢,輕聲道:
“辛苦了。”
薑凝霜怕別人看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腰肢,道:
“出力的都是你,我有什麽好辛苦的?無非就是放你放放風罷了,你別……誒?”
薑凝霜說著說著,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豐潤身子也不敢繼續動彈了。
在她背後,惡棍蓄勢待發。
“!”
薑凝霜臉色猛地紅了,最近陸斬清心寡欲,她甚至以為陸斬修身養性了,沒想到這才剛剛抱住她,就變成惡棍了,她咕噥道:
“不是,你昨夜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現在局勢又這樣,你怎麽還有這心思?況且伱剛剛還一副世外高人似的,怎麽現在就如此不正經?若是說出去,只怕都沒人相信。”
切換人設切換的太快了吧?薑凝霜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說好的熱血少年、說好的世外高人呢?
陸斬倒是面不改色:“那是對別人,對你能一樣嗎?而且,閑下來的時候,有點想法也正常。”
薑凝霜臉色更紅了,心裡跟著火似的:
“哪裡閑了?地宮外面的禁製還沒破開呢,還有孔雀山的事兒…你怎麽還有這種壞心思。”
陸斬笑了笑,他雖修煉,但卻不修無情道,七情六欲從不遮掩,清心寡欲一個月,有點想法正常。
不過眼下在外面,陸斬自然不會做什麽,他運功壓下悸動,道:
“好啦…別擔心,我不會在這時放松警惕的,我們去地宮看看。”
“……”
薑凝霜眼神幽怨,雙腿不自覺地夾緊,驀然想到上次在飛劍上面的事情。
陸斬上次就是這樣,勾起她的興致後,自己卻成了正人君子,害她不上不下得很難受。
陸斬走了兩步,看她站在原地不動,也猜測到了幾分,便低聲道:
“要不…我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
地宮的事情固然重要,可陸斬沒打算立刻入局。讓那群人先折騰折騰,再等等孔雀山的妖魔,不差這兩個時辰。
薑凝霜心底蠢蠢欲動,嘴上卻不肯承認,板著小臉道:
“說什麽呢…還是地宮的事情比較重要,你腦子裡不要那麽多花花事,也是個大人了,總該收斂些性子…周圍到處都是修者,哪裡僻靜啊?”
“……”
陸斬朝著周圍瞧了瞧,沒瞧到僻靜山洞,倒是看到了一位熟人。
身著灰色長袍的盜聖,做中年婦女打扮,正朝著這邊過來。
“……”
陸斬無奈歎氣,看來今天欣賞小老虎的事兒是沒戲了,他拍了拍薑薑臀兒,手掌隨著顫動輕晃,道:
“盜聖來了。”
“?”
薑凝霜身體一僵,自從經歷過那事後,她便有些食髓知味,可最近陸斬實在高雅,她也不好意思提起。
難得陸斬主動,她正想順水推舟軟磨硬泡,結果盜聖來了。
薑凝霜撅著嘴巴。
不是…您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幹啥啊?
“……”
盜聖穩穩當當落在面前,瞧著薑凝霜幽怨的神色,她眨了眨眼,道: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你們兩個都在。”
薑凝霜乾笑兩聲:“是很巧…盜前輩,您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
盜聖是聰明人,看出陸斬跟薑凝霜之間的貓膩,不過礙於身份緣故,她並沒有明說,而是暗戳戳道:
“年輕人嘛,有些衝勁我理解,但是要注意場合…”
想想上次魏晉瑤偷聽牆角的事,盜聖就覺得臊得慌。
這倆小年輕一閑下來就沒好事,也不知道節製點。
陸斬臉色黑了黑,道:“盜姨,你到底有什麽事?”
盜聖點到為止,指了指不遠處的地宮,道:
“這群蠢貨沒見過世面,根本不懂如何破解禁製。我有個法子,倒是可以一試。”
*
PS:大家看一下作者的話,有事情要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