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不留痕。
金陵城郊外萬籟俱寂,靜悄悄的樹林裡荒無人煙,只有風聲與蟬鳴聲偶爾響起。
樹林深處有片亂葬崗,此時一處墳墓突然松動,似有東西要破土而出。
沒多久,竟是一位人高馬大的男人從裡面爬出,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謹慎的朝著周圍看了看,確定無人後,他將墳墓重新掩埋,禦風來到三裡外的一棵大樹下,飛身將樹上的一枚錦盒拿出,朝著金陵城飛掠而去。
借著稀薄的天光,勉強能看清對方容貌。
任誰看了都想誇一句,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我願融化你在寬闊的胸膛……
毫無疑問,這是位雄鷹般的男子。
“準備了這麽久,這次應該能馬到成功,宗主的此功法確實大有可為。”
雄鷹般的男子自言自語給自己加油打氣,邊朝著金陵城方向而去。
待他飛掠至金陵城後,他朝著周圍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異樣,便大搖大擺的走向長街。
而就在男子出現不久,在街角討飯的老乞丐,渾濁的目光突然一亮,忙的脫下乞丐衣服,悄悄的跟隨在男子身後。
雄鷹般的男子十分戒備,行走時不住的觀望,但老乞丐很有跟蹤經驗,身法相當敏捷。
兩人一前一後,不多時雄鷹般的男子在一處燈火融融的紅樓前停下。
雄鷹般的男子氣勢洶洶摩拳擦掌,信心十足的吃了一粒丹藥,立刻有衣衫襤褸的姑娘將其接待進去。
老乞丐抬頭一看,青樓。
“真是不務正業!”老乞丐陰森森的蹲在旁邊,將外衣脫掉後,露出裡面破破爛爛的衣衫,又從口袋裡翻出個破碗,就地開始乞討,嘴裡罵罵咧咧:“有本事你一輩子都在這裡面!”
……
夜晚的金陵街頭寂寥,唯獨花滿樓熙熙攘攘井井有條。
雄鷹般的男人剛到花滿樓,便直奔花魁白潔的院子,通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他已經用力氣征服了花魁娘子,形成了穩定的插座關系。
無需打茶圍一系列工序,可以直接到花魁房間,跟花魁娘子共赴愛河。
花姨一直在盯著每位到來的客人,見男子一來,立刻派人悄悄去同福客棧報信,她自己則是來到白潔居住的杏花院盯著,心底祈禱白潔不要露出馬腳。
暖光融融的房間裡。
盛裝打扮的白潔難掩頹態,她端坐在燈下,燈光將她照的格外溫柔,她望著面前的男子,哀泣道:“趙郎每次來了都如此猴急,難道沒發現奴家最近身體不適麽,都不曾關懷人家的。”
白潔那雙嫵媚的雙眸裡,流露出怨懟之色,以前的怨懟都是裝的,今晚卻是真心實意的…死鬼,我真心實意對伱,你竟然如此坑害我。
趙郎見慣了白潔這種模樣,並未懷疑,只是笑道:“我怎得沒關心你?每次我不都是全身心的關心你?況且你每次也很享受的。”
每次說不了幾句話,你就開始下雨,也沒機會給我寒暄關懷…不過這話趙郎沒說,女人是需要哄的。
“哼…那還不是因為你,每次看到你雄壯的身姿,奴家自然是心有漣漪。”白潔有哀怨,但也有期待…這是最後一次了…她起身吹滅燭火:“趙郎,你一定不要忘記奴家啊。”
“這是自然。”趙郎面露滿意之色,沒有男人不喜歡被誇強壯。
兩人一拍即合。
…
假裝路過的花姨,聽著裡面傳來的動靜,不由得咬牙。
這小蹄子真是自找的,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吃飯…花姨恨不得進去將白潔拉出來,但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還是從容不迫的離開,待行至花滿樓大門處,便看到身著白衣的俊俏小郎君起驢而來。
“陸大人,你這麽快?”花姨有些驚訝,她剛剛派人去同福客棧,陸斬後腳就來了。
今天第二次被人說快…陸斬繃著臉:“花姨,你這麽說話很沒禮貌的。”
“啊?”花姨一愣,忙的拍了拍嘴巴,陪笑:“大人不要介意,是我說錯話了…大人快請進,那廝來了!”
陸斬將驢子交給花滿樓小廝,隨著花姨朝著杏花院走,便問道:“情況如何?白潔沒露出破綻吧?”
他之所以來的這麽快,純粹是因為察覺到子蠱的動靜,跟隨著子蠱跟母蠱的聯系,來到了花滿樓…足以說明白潔那貨,大概率就是一號。
“沒…沒露出破綻…”花姨有些難為情。
雖說做妓子的,在這方面很放得開,但也要看情況…明知道對方對自己圖謀不軌,白潔還當場驟雨傾盆狂風暴雨,實在是有些丟人…就連老鴇都有點不好意思說。
待陸斬走到杏花院,才明白花姨為何不好意思,裡面確實是聲淚俱下。
陸斬掏出來一捆麻繩,遞給花姨一個眼神,花姨抬手敲門:“咚咚咚—”
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滾滾滾,誰這時候打攪老子好事?”
花姨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花姨,給白潔送湯來的。”
“媽媽,你…你等一下嘛。”裡面傳來白潔的哭聲。
花姨:“……”
花姨身為過來人,很能判斷裡面到了什麽節骨眼,她神色尷尬的看了眼陸斬,便見陸斬突然抬腿,“哐當”一聲將緊閉的門踹開。
“誰?!”趙郎驚呼一聲,瞬間萎靡,只見一位風流瀟灑美少年闖了進來。
還不等趙郎反應,只見美少年周身綻放金光,周身像是有一萬條會發光的魚,金光逼得他瞬間抬胳膊擋在眼前。
緊跟著,趙郎隻覺得身上一緊,似乎被什麽東西束縛,整個人被狠狠的摔了出去。
“哐當—”
一聲巨響,被捆成龜甲姿態的趙郎摔了個狗吃屎。
“啊!!”
這一摔正砸到樓下的桌椅,周圍客人嚇了一跳,只見一位赤條條的大漢,被綁成奇奇怪怪的姿勢丟了下來。
客人先是驚怒,而後兩眼放光,此繩大有可為!
還好是在青樓,周圍都是見多識廣的姑娘,很快就鎮定下來…否則陸斬也不敢如此摔他,畢竟這家夥沒穿衣服。
“白潔,你居然敢害我!”趙郎怒吼一聲,很快便猜測出了原因。
怪不得今天白潔表現不對,身體都虛弱成那樣,還洪水滔天聲淚俱下,原來是為了算計他。
趙郎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做思慮,而是憑借著老道的戰鬥經驗,整個人一滾便滾到了旁邊的桌子底下。
邪修之間競爭力極大,有事沒事打一架,趙郎的戰鬥經驗及其豐富。
待看到自己身上捆著的繩子時,他試圖掙脫,卻見此繩及其玄妙,將他的身體力量束縛住,他使不出勁兒。
趙郎並未沮喪,迅速強行運轉真炁,只見血色光芒乍起,真炁將繩子震散。
“拿來吧你!”震散繩索後,趙郎從桌子底下竄出,扯下來一位妓子外袍披上,便朝著青樓外面奔襲。
對方有備而來,他強行運轉真炁,對自己已有損傷,最重要的是在關鍵時候被打斷,他狀態頗為不佳,這時候還打個屁?
跑為上計!
陸斬也沒打算在花滿樓裡動手,當即追了出去,邪修比妖物鬼魅更難對付,因為他們的手段也不少,避免傷到無辜,還是在外面打合適。
“這麽快?”在群裡外面的老乞丐,看到女裝趙郎光著腿竄出來,揉了揉眼睛:“這是什麽新型玩法?”
從趙郎進去到現在,不過是一刻鍾時間,按照乞丐的判斷,進去給老鴇打聲招呼、跟妓子喝喝茶就需要半刻鍾…就算再猴急,也不可能這麽快完事。
他很快得出結論,這貨不行!
乞丐從懷裡掏出一把彎刀,剛想追出去,便看到一位白衣少年從花滿樓裡跑出,一道繩索自少年手中飛出,直接將跑在前面的趙郎束縛住,少年腰牌露出半塊來。
鎮妖司的人…乞丐默默的塞好匕首,做出被嚇到的模樣。
不過看著趙郎被綁的姿態,乞丐雙眼是止不住的放光…這少年是個人才啊!
“你到底是誰?!”趙郎氣急敗壞,跟對方鬥法沒什麽,可對方手段實在肮髒,他鴨子坐在地上,怒罵:“是不是無極門的混帳?!”
無極門是大周另個邪修宗派,不過這些年被黑水宗打壓的早就抬不起頭,江湖上很少流傳關於無極門的傳說了。
但無極門的殘存實力,卻時不時找黑水宗的麻煩,趙郎沒看到陸斬的腰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無極門。
因為陸斬的功法實在是不像正道。
趙郎重新掙脫繩子,怒視陸斬,憑借這小子的肮髒手段,必然是邪修一脈,正道人沒這麽變態。
陸斬中二十足的喊道:“無極門尹志平,看你不爽多時,受死吧!”
話罷,陸斬雙手捏出法訣,身後瞬間八位千嬌百媚的影子出現,豐腴的少婦手持菜刀,做出相當誘惑的姿態。
“艸!”趙郎冷汗直流,他在跟白潔講經論道之前,服用了強身丹。
雖說因為陸斬的突然闖入,他被嚇的萎靡,但強身丹的藥效還未曾過去,眼下看到這些搔首弄姿的黑影,瞬間熱血沸騰血衝腦門。
啊…好痛苦!
我看到有說直接“懸賞”,懸賞是啥意思~~寫的快了一些,直接放上來啦~
那五百月票加一更?十個打賞加一更(不論金額,十個人),哈哈哈哈其實根本不抱希望的,看到提起來,整個小樂子!大家能訂閱就很滿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