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就是真理 第577章 新生

因為柳承淵強行逆轉自己的永恆之道，承載大道的時光長河和洪荒宇宙這條時光長河發生劇烈碰撞。

只是，這兩條時光長河本質上同為一體。

由於時光之主一直盤踞在時光長河中，這才能將時光長河投射到柳承淵身上，奠定他順利成長的根基。

眼下兩條時光長河說是碰撞，還不如說是融合。

劇烈的碰撞中，屬於柳承淵永恆之道承載的時光長河被撞碎，融入到了洪荒宇宙的時光長河中。

可這種融合，卻讓時光長河變得更為圓滿、浩蕩。

帶來的弊端是……

以造化玉碟燃燒一位聖人顯化的時光長河，即將消散。

後繼無力。。

時光長河將重新隱沒。

察覺到這一點，時光之主終於急了起來。

“死亡，不是你的意義！你存在的意義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融入我，成就我！”

這位盤踞在時光長河不知多少年的身影動彈著，快步朝著柳承淵走來，時光長河的力量在他身體周邊不斷湧動，同樣激起了絢爛的光輝，扭曲時空。

在這種絢爛、扭曲的時空下，他猛然伸手，朝逆流而行的柳承淵抓去，同時牽引著他身上的時光長河，使得兩條時光長河交匯速度大幅攀升。

融合……

再不可避免。

在一陣絢爛璀璨的金光中，柳承淵能夠感受到屬於自己的“存在”正在漸漸消失。

“開始吧。”

一號道。

她身形向前，稍微引導著未來之身的力量，使兩者間產生微弱共鳴。

此時， 時光長河激蕩不休， 絢爛的金色流光帶來的時空扭曲充斥在這段區域，別說柳承淵看時光之主變得模糊， 就連時光之主望向柳承淵的方向，也只有刺眼的金光。

眼下突然出現的微弱共鳴，讓時光之主以為自己已經捕捉到了柳承淵的存在，自身的力量主動朝這股共鳴力量投射而去， 進一步加快著雙方的融合。

融合一開始， 柳承淵便感覺到攜裹著他奔湧向前的時光長河力量降低了一大截。

他……

似乎能夠更快回到過去。

“去吧，超越過去，衍生過去，不要回頭。”

一號道。

此刻的她， 整個人似乎在不斷的崩解、撕裂， 化為無數道金光，朝著時光長河那模糊的身影投射而去，成為他的一部分。

柳承淵重重點頭。

他的身形猛然一個掙扎， 伴隨著金色浪花不斷碰撞、濺射、四散，他竟是自這條承載著永恆之道的時光長河中掙扎而出，真真正正的進入了屬於洪荒宇宙的時光長河。

在他進入到時光長河的刹那……

他似乎處於了一個全新的視角。

一個第三者的視角。

他就像是一個不存在的觀察者一樣，看著下方兩條激蕩、碰撞不休的時光長河。

這一刻，他似乎覺得一切，都消失了。

呈現在他面前的，既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他似乎被時光長河摘離了出來， 又似乎被時光長河徹底拋棄。

“這……”

這種變化， 讓柳承淵驚愕莫名。

這個時候，在他下方……

兩條激烈碰撞的時光長河中， 屬於時光之主的那一條時光長河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激烈的咆哮著，怒吼， 濺射起無盡浪花， 渲染出璀璨金光。

“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 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時光長河中， 一號看著柳承淵消失的位置:“一直以來，你從來沒有真正的相信過我……我知道， 你不必否認，當年我剛剛誕生時， 如果有辦法，你甚至想將我重新扼殺，哪怕後來，你對我亦沒有過完全的信任。”

位於一種特殊狀態下的柳承淵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有聽到。

而是默然的看著。

哪怕他聽到了，他否認不了這一點。

就像他從來沒有和一號提及過神秘書籍……

也就是時光長河，或者說未來時光之主的存在。

他需要留下這一點作為底牌，在一號叛變時具備翻盤的能力。

畢竟……

人工智能危機。

講述的就是人工智能的背叛。

“我存在的意義，就是輔助你。”

一號道:“過去不會， 現在不會，未來， 也不會。”

她張開雙手，完全由金色流光組成的身形徹底肢解，化作一陣絢爛的金色浪潮， 攜裹著幾乎完成融合的時光長河，全力朝時光之主衝鋒而去。

“這……就是我的證明！”

“轟隆隆！”

金光炸散。

當一號攜裹著這條時光長河和時光之主徹底碰撞在一起時，激起一陣驚濤駭浪， 哪怕屬於洪荒宇宙的時光長河都在這陣劇烈的震蕩中寸寸崩滅。

作為開啟這條時光長河鑰匙的造化神玉更是徹底粉碎，一部分跌落到時光長河，另一部分飄落到無盡星界、殘破洪荒。

時光長河……

消散了。

“不！”

依稀中，柳承淵似乎聽到了時光之主憤怒的吼叫。

“這不是我的過去！”

趁著時光長河消散的最後一刻，柳承淵朝著未來望去。

他想要看清一號究竟是否如她所言，自有脫身之法，能不能夠從這場災難中活下去。

那些殘破的未來畫面中……

時光之主自時光長河中跌落。

他那斬卻未來的狀態就是依附於時光長河存在，換句話說，他是靠著踏上永恆之路生出頓悟，在永恆之路那種沒有時間的環境中，才向前邁出了一步，達到了斬卻未來的境界。

眼下失去了時光長河的特殊環境，境界跌落，他還馬上遭到了眾神之主的攻擊。

就連混沌之主亦是厲聲質問:“時光！我需要一個解釋！”

然而， 剛從時光長河中跌落，錯失斬卻過去，成就永恆希望的時光之主如何能夠冷靜回應。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已經進入時光長河，要麽永遠迷失，要麽成就永恆，怎麽會重新跌落?除非，有生靈將時光長河收束，將我驅逐！?”

“時光！”

“滾！”

時光之主大吼，宣泄著自己的憤怒和不甘，甚至是瘋狂。

混沌之主望著那片已經消散的時光長河，聯想到玉清聖人所說，這已經是時光長河最後一次顯現……

他意志低沉中帶著怒火:“時光，你背叛了我們的誓約！”

“哈哈哈，你們?一群沒有任何希望的可憐蟲，哪能和我偉大的時光之主媲美！滾開！”

時光之主猛然一個穿梭，無數道金光自他身上湧現，不斷朝那些破碎的造化玉碟席卷而去。

他要重新將造化玉碟收集，再設法重新啟動洪荒宇宙，使得一切複原，再一次喚出洪荒宇宙的時光長河，踏上永恆之路。

“可憐蟲?”

混沌之主沉默了片刻。

被你算計的可憐蟲?

下一刻，這位無限分裂，體量已經龐大到上千萬億光年的恐怖存在猛然向下壓去，然後，直接將洪荒宇宙的殘骸，以及那些跌落在洪荒宇宙的造化玉碟碎片盡數吞噬。

甚至進一步朝時光之主的身形吞噬而去。

“混沌，你找死！”

時光之主悍然反擊。

只是，無限分裂的混沌之主太過強大，而此刻的時光之主已非時光長河那種特殊環境，他可沒有擺弄時間、算計過去、現在的手段。

縱然他比原本柳承淵時期的時光之主強大了十幾倍，可面對無限分裂，且體量龐大到達上千萬億光年的混沌之主……

仍然佔據不了什麽優勢。

一場轟轟烈烈，且跨越幾百、幾千個星年的大戰頓時爆發。

玉清聖人臨死前的算計生效了。

再往後……

柳承淵沒有再看下去。

時光長河已經消散。

他也得抓緊時間。

“過去……”

柳承淵朝著時光長河奔湧而來的方向，也就是源頭所在望去。

然後……

他開始加速。

加速！

全力加速！

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心靈開始燃燒，似乎在和時光長河的摩擦中形成一陣絢爛的火焰。

“過去！我要回到過去，超越過去……演繹，完全屬於我的人生，我……柳承淵的一生……”

他的身形急劇穿梭著。

無數的金光在他精神、意志、心靈燃燒的過程中破碎、灑落，化作一道道畫面，墜落向時光長河，再被時光長河的力量點燃，焚成灰燼，隻留下一絲微不可查的印記，刻錄在冥冥中的某種源頭。

而在他的精神、意志朝著下方墜落時，亦是依稀看到了時光長河中的一些場景。

他第一次降臨洪荒宇宙。

銀河系的毀滅。

柳承淵的出生……

畫面到這，沒有影響到柳承淵半分。

他的身形繼續向前，直接跨越了這個場景。

在他斬卻過去的一刻，這個時間節點已經不再是他的束縛。

而跨越了這個時間節點後，柳承淵原本已經虛弱、疲憊到極致的精神似乎得到了升華，在這種升華狀態中，明明時光長河已經徹底消散了，可他的身形仍然順著慣性，在一種他也不知道是何狀態下的狀態中遨遊。

時間?空間?

在這一刻，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在不知朝著“過去”奔行了多久，柳承淵停了下來。

虛無。

此刻，留給他的只有一片虛無。

他感知著自己。

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未來。

什麽都沒有。

“過去……我早已經超越了過去，未來……時光之主失敗了，我逃離了時光之主的影響，按理說，我也已經超越了未來。”

柳承淵看著周邊的虛無。

“斬卻過去，斬卻未來……我現在按理說應該成永恆了?可現在……”

永恆?

柳承淵感知著自己的狀態。

他現在到底算什麽?

虛無！

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能否再回到有時間、有空間、有能量、有物質的真實世界。

“我缺少了一個最重要的關鍵。”

柳承淵道。

斬卻過去、斬卻未來、真我唯一、成就永恆。

“真我唯一……收束萬千時間線為己身，成就永恆的一，可我，本就是時光之主所衍生，眼下我雖然超越了過去、超越了未來，卻沒有足夠的時間線來讓我完成真我唯一的過程，我現在離永恆之路，差的，就是一場人生，一場獨一無二，隻屬於我的人生。”

柳承淵目光流轉，在這片虛無中搜尋著。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找到了……

一處重疊著虛無，可以被他感知到的雙重世界。

“既然是一個全新的人生……那麽，你就不應該再受到我的影響了。”

下一刻，柳承淵的精神、意志、心靈，顯化出一條無形的路，鋪墊開來，而他信念所化的光芒閃爍著，注入到這方世界中。

……

同時。

在這個由無數顆星辰組成的宇宙中，一顆普普通通的星球上，一座古老的城市中，其統治者居住的院落迎來了一位嬰兒的降生。

當這個嬰兒發出第一聲洪亮的哭喊時，一位男子滿懷欣喜的將他抱起:“是個小子！哈哈哈！”

“阿青，我們的兒子……他的名字……”

一旁傳來一個虛弱的女聲。

“淵……”

這個時候，嬰兒模模糊糊的哭聲中似乎發出了一個象聲字的音節。

這個音節在他們這個世界……

“淵！”

男子福至心靈，欣喜的將這個嬰兒高高舉了起來，仿佛舉著全宇宙最絢爛的瑰寶:“我湛家之子！湛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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