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要來的。”
“她說要來,你就帶?都那樣渣你了,你怎麽還對她百依百順?到底是被PUA傻了還是另有計劃?”
終究是閨蜜了解她。
宋清蘿冷笑一聲:“我像是會白白被渣的人?從來只有別人吃我的虧,我才不會吃別人的虧。”她話說得強硬,目光掃過聞若弦的臉,心頭又是一陣刺痛。
聞若弦靜坐在沙發角落裡。
她不喜歡這種環境,輕搖滾樂在耳邊嗡個不停,頭都要炸了,可是想到今晚得見“親親姐姐”的真面目,又覺得必須堅持。
倒要看看傳說中的“奇姐”是什麽人。
“我清蘿寶貝呢?”
一個染著火紅色長發的女人走了進來。
宋清蘿立馬蹦了起來:“這兒呢這兒呢,奇姐!”
“我早就來了,等你好久,今天怎麽回事嘛,以前從來都不遲到的。”她興高采烈湊過去。
女人笑了笑,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語調溫柔:“沒辦法啊,我接到楚楚電話的時候正好有客戶在,一忙完就趕緊過來了。明天休息,今晚陪你玩個夠。”
“要不是我說清蘿在,你才沒這麽積極過來。”施楚寧在旁邊打趣。
宋清蘿挑眉:“畢竟奇姐最寵我。”
“就美吧你。”
“哈哈哈……”
一番談笑,其余人亦起哄,唯獨聞若弦沉默不語,她捧起杯子喝水,視線卻沒離開過紅發女人的臉。
暗光照得她臉色低沉。
“好像來了新朋友?清蘿,不介紹一下?”調笑的功夫,女人注意到了聞若弦。
她投以宋清蘿詢問的眼神。
宋清蘿懶洋洋趴在她肩頭,余光瞥了眼聞若弦,隨手一揮:“哦,是我一個同事,聞若弦,來湊熱鬧而已,沒事,我們玩我們的,她自便。”
聞若弦震驚地看向宋清蘿。
同事……
她們,同事?
隨後又意識到,上午的事情讓小狐狸生氣了,大概是在鬧情緒。
想著,她松了一口氣,也很配合地對眾人微微一笑。
……
大小姐身邊的朋友都不是俗人,互相認識了,都是家大業大,行業五花八門的,自己有自己的獨立事業,混得風生水起。
一邊閑聊一邊喝酒,聞若弦有意無意打量著“奇姐”,得知她本名莊奇,是一位調香師,經營著自己的香水品牌,業余也喜歡玩摩托車,還為清蘿寫的曲填過詞。
洋酒擺上桌,大家玩起了卡牌遊戲。這回是完全陌生的遊戲規則,類似橋牌,宋清蘿沒玩過,一路輸得叫苦不迭,連灌了三杯酒,遭不住,直呼莊奇救她的命。
“奇姐,嗚。”
“幾杯酒而已,我替清蘿寶貝喝了。”莊奇伸手就要去端她的杯子。
寶貝兩個字很刺耳。
聞若弦皺眉,頓時手不聽大腦使喚,快她一步,拿走了宋清蘿盛滿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宋清蘿笑容僵住了。
心頭猛跳,劃過微妙的情緒,仿佛回到從前她為她悸動的時光,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就能引得她想出很多很多東西。
可現在……
一個人的演技可以這麽好。
明明自己不愛喝酒,不喜歡夜店這種環境,還要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好像很關心她,在意她。
小恩小惠算什麽。
不及她為程蘇然所做的十分之一。
清醒點,宋清蘿。
……
凌晨一點。
殘月斜掛在夜空中。
聞若弦喝了不少酒,大部分是替宋清蘿擋下來的,她酒量不好,容易上臉,走出“NOTTE”時滿面通紅,頭也暈,有宋清蘿的攙扶才不至於摔倒。
兩人坐上了出租車。
宋清蘿喝得不多,整個晚上都在打牌、蹦迪,沉浸式做一件事能夠短暫忘記痛苦,就像某種會上癮的藥,離不開。
可一旦抽離出來,延遲的痛苦會加倍。
車勻速行駛,街燈透過晦暗的玻璃照在她臉上,顯出幾分孤寂來。
十幾分鍾路程,到了家。宋清蘿一路攙扶著聞若弦上樓,打開門鎖,卻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在門口站了幾秒鍾,好像在做最後的告別。
“清蘿……”
懷裡人喊著她的名字。
宋清蘿心裡頓時酥麻不已,踏進屋,反手關上門,連自己帶著聞若弦靠在了牆上,聲音不禁溫柔:“嗯?”
“你不是空窗期的填補,也不是寂寞時的消遣,你是清蘿……”聞若弦喃喃道,她想站直,想看著宋清蘿的眼睛,可是頭暈得厲害,手腳根本不聽使喚,只能這樣無力地靠著她。
滾燙的氣息呼在宋清蘿頸邊,又麻又癢,她深吸一口氣:“嗯。”
雙手捧起聞若弦的臉。
醉意熏得眼神迷離,似有灩灩水光,紅唇是飽滿的果實,誘她采擷。
“我是宋清蘿,在你心裡並不那麽重要的宋清蘿,處處靠後考慮的宋清蘿,向你乞討的乞丐宋清蘿,向你搖尾巴的舔狗宋清蘿,被你糾結著吊在那裡半死不活的宋清蘿……”
一字一句,聲聲控訴。
說完,急迫又蠻橫地吻住她的唇,帶著宣泄的痛快,報復的瘋狂,肆意侵入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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