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能被收服?是我主動服的。”
施楚寧挑了下眉。
“不過……”宋清蘿歎氣,身體靠住沙發背,“裝乖乖女是真的很累。我也不知道我的極限在哪裡,會不會有一天我不小心本性暴露,就把她嚇跑了?”
“這不像是你會擔心的問題啊,寶貝。”施楚寧勾住她肩膀。
“聽我說,戀愛就是做最真實的自己,全身心放松下來,總有人會被你吸引,你要是一味討好、迎合,只會被人不當回事,男的女的都一樣。所以別擔心啦。”
宋清蘿總結:“人性本賤。”
“對。”
施楚寧剝了個牛肉粒送進她嘴裡,“今年我打算帶‘椒椒’去度假,讓它跟我們一起出海,吃不完的鮮貨,貓生無憾。”
椒椒是施楚寧養的白金漸層。
再過幾天就是春假,宋媽媽和施媽媽自十幾年前開始約定,每年春節都帶孩子們出去玩,今年也不例外。私人飛機航線剛批下來,最近要準備收拾東西。
宋清蘿險些忘記這回事,忽然又想到——
聞若弦去哪裡?
不是本地人,應該要回老家吧?到時候她在國外,聞若弦在國內,好幾天見不到對方便罷了,彼此之間還隔著時差。
她拿起手機看微信。
假正經:[好,等我二十分鍾。]
“?!”
宋清蘿興奮地拍了拍施楚寧:“她說現在過來,讓我等她。”
“……”
施楚寧手中剝好的牛肉粒被拍掉,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欣喜道:“正好讓我見見,一別六年,都不知道人長什麽樣了”
宋清蘿不由得緊張起來,湊到施楚寧跟前:“我妝花了嗎?”
“補一下口紅。”
“噢噢。”
時間因為一句簡單的約定變慢。
二十分鍾,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宋清蘿精心補好妝,把頭髮扎成高馬尾,補過色的銀灰發絲愈顯得冰冷清透,很襯身上厚羊絨的暗黑系騎裝,她就站在二樓露台上遠眺大門。
施楚寧端著鮮榨草莓汁陪她等。
樓下進進出出,前台忽然傳來了爭執聲,男人粗獷的嗓門在大廳回蕩。宋清蘿和施楚寧循聲望去,不約而同蹙眉。
“怎麽回事?”
“我下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繞到前廳,動靜越來越大,只見一光頭黑衣男人握著手機,衝前台吼:“顧客是上帝,懂不懂?”
吧台和展廳的客人紛紛圍觀。
宋清蘿走在前面:“幹什麽?大喊大叫的。”
所有人目光轉向她。
被吼的前台妹妹一見她們來,連忙躲到施楚寧身後:“施老板,他……”
“老板?”男人上下打量她們,摸了摸下巴,“老板來了評評理,我說我看中一輛車想交個定金,要你們這小妹妹隨時聯系,她倒好,拽的個什麽樣以為自己是誰?你們店裡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前台妹妹爭辯:“哪有非要加人微信的,我是前台又不是銷售……”
店裡的銷售大部分是男生。
明眼人都知道這光頭打的什麽主意。
施楚寧拍了拍妹妹的胳膊,以示安慰,犀利的目光掃向光頭:“不好意思,先生,在我們店裡買車是要走標準流程的,加前台微信不在流程范圍內,如果你誠心……”
“管你什麽流程哦,顧客就是上帝,就是你們的衣食父母!”光頭咄咄逼人。
宋清蘿在旁頓時火大:“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
“你也是老板?”
“我是你十八輩姑奶奶!”
光頭怒了:“你們這種態度……”
宋清蘿抄起桌角邊的長柄傘,就要往他腦袋上砸:“上帝是吧?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上帝!”
光頭嚇得轉身就跑。
“別跑!敢打我們店裡妹妹的主意?我看你是想死!”宋清蘿邊罵邊追到大門口,光頭早已跑沒了蹤影。
一抬眼卻看見了心心念念的人。
聞若弦就站在廊簷邊,長發低低束起,露出了點綴在耳垂的白珍珠,臉上沒有一點妝,素淨而溫和。
那雙眼睛裡流露出異於常人的驚愕。
“聞……”
宋清蘿嘴唇翕動,聲音卡在喉嚨裡。
糟糕。
乖寶寶形象沒了。
宋清蘿把傘往邊上一丟,笑著走過去:“若弦,你什麽時候來的呀?我等你好久了。”
聞若弦仍在發愣,聽著她嬌聲軟語,看著她笑意嫣然,許久才回過神來。
再抬頭看了看四周:“是這裡吧?”
“沒錯,”宋清蘿親昵地挽住她手臂,“我閨蜜開的摩托車俱樂部,是不是很有個性啊?我帶你參觀一下。”
“好……”
聞若弦恍惚跟著她走。
不知何時開始,已經習慣了大小姐湊上來挽著自己,肢體形成記憶,不會再條件反射地掙扎,大腦也逐漸熟悉,不會再想要推開。
習慣是讓人安心的。
走進大廳,方才圍觀的人還在,見宋清蘿挽著個人進來,不免好奇,多看了兩眼。
施楚寧在安慰前台妹妹。
“左邊是吧台,咖啡飲料都有,右邊就是展廳了,各種品牌各類車型很齊全的……”宋清蘿一面介紹一面給施楚寧丟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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