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不理我Ⓘ,₦,好嗎?]
哄祖宗法則第三條:示弱。
做完這三步,如果祖宗還是哄不好,就當面擁抱,邊抱邊哄——只是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做不到輕松坦然地擁抱宋清蘿。
別人久病成醫,她久哄成師。
發完消息沒收到回復。
聞若弦閉上眼,食指輕輕揉著太陽穴。
萬幸去酒吧之前做了充分準備,挑選在第二天沒什麽重要事情的晚上,萬一突發情況,有充分時間把自己收拾得體。
盡管昨晚什麽都沒發生,於她而言也很不體面。
這會成為她心中永遠的秘密。
……
回到家,聞若弦快速卸了妝,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整晚帶妝睡覺,皮膚很乾,她望著鏡子裡敷著面膜的自己,只有眼睛露出來,眼神說不盡的疲憊萎靡,突然整個人清醒了。
只因心結鬱積就要隨便找人約,這是對自己極度不負責任的表現。
醉成那個樣子,跟人去酒店,差點被強。明明有更多發泄方式,不必經歷這些,不必將自己置入危險境地。
身體怎麽能與精神分開。別人能行她不行。
比起貪戀身體上的歡愉,她更享受精神上的交流,靈魂的契合。**和心靈該是一體。
與一個沒有感情的,自己不喜歡的人結合,不可能擁有愉悅,只會帶來加倍的痛苦與罪惡,更令她崩潰。
她險些親手將自己打入萬劫不複的境遇。
三十歲了還做這種幼稚的事。
實在丟人。
聞若弦深刻反思,在心裡把自己狠狠罵了一通,罵完,敷面膜時間也到了。
揭下來的面膜丟進垃圾桶,連帶昨夜的情緒一並丟棄。是乾淨的,全新的臉,和她。
中午在家隨意吃了點東西。微信始終沒收到宋清蘿的回復,打開朋友圈,卻看見了宋清蘿半小時前發的動態——
[好苦,想吃甜的。]
沒有配圖。
甜的?
聞若弦隱約覺得這話另有含義。
無奈讀不懂具體要表達什麽,只能從字面意思理解:清蘿想吃甜的。
是否有其他含義不確定,可以確定的是,清蘿在生她的氣,已經故意發動態不回消息了。
總是那麽可愛。
聞若弦捧著手機笑了,準備去公司。
腦袋還有點沉,她不敢開車,出門打了輛車到半路,折去“花間”甜品店,買了宋清蘿喜歡吃的巧克力味蛋糕。
踏進公司大門,一切秩序井然。
今年開春因為線上項目的緣故,招了不少人,規模越來越大,員工越來越多,一整層辦公樓眼看不夠用。
也要跟然然商量著換更大的辦公樓。
但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當務之急是把清蘿哄好……
聞若弦想著,走入總經辦區域,遠遠看見徐曼在講電話,另一個工位上則不見人影,頓時緊張。
等她掛了,才問:“清蘿呢?”
“在裡面,”徐曼笑著指了指辦公室,壓低聲音,“好像心情很糟糕。”
“……”
聞若弦推門進去。
宋清蘿懶洋洋地趴在沙發上,懷裡抱著靠枕,像隻柔弱無骨的軟貓。聽見動靜,身體只是動了動,沒起來。
終究是要面對的。
不知為什麽,看見她,聞若弦莫名心虛,有種做了什麽壞事而愧對她的感覺。
“清蘿……”
沒動。
“我買了‘花間’的蛋糕,你最喜歡的巧克力味,現在要吃嗎?”
宋清蘿身體又動了動,好像要起來,卻也沒起。聞若弦瞬間讀懂了她的肢體語言——想吃,現在就想吃,可是還在生氣,不能就這樣被美食誘惑而丟了骨氣,得再堅持一會兒。
祖宗的小脾氣就是如此。
幾個月同住不是白費的。想著,聞若弦抿著嘴笑了起來。
“你看了微信嗎?”
“昨天我忙得太晚,今天睡過頭了,不是故意不理你。”
“看到你發的朋友圈,知道你心情不好,就特地去買了你最愛的甜品,趕來賠罪。”
一連幾句話說完,終於,宋清蘿轉了過來,坐起身,幽怨地盯著她。
聞若弦心裡松口氣,把袋子放到她面前:“快來吃蛋糕了。”
“這還差不多。”宋清蘿嘴角微彎,熟練地抓過袋子拆開,取出了蛋糕。
低垂的視線不經意掃過聞若弦雙腳。
米白色短靴……
是昨晚在拉吧看見的那雙。
白天聞若弦也是穿的這雙鞋,只不過平常習慣看臉,很少注意她穿什麽鞋子。
側面可以望見腳後跟的鉚釘。
宋清蘿收回目光,看向聞若弦——神色自然沒什麽異常,說自己忙到很晚是有可信的,她們同住幾個月,聞若弦經常晚上在家裡工作。
老古板性子喜靜,不愛煙酒聲色地兒,連偶爾逛超市買東西都會挑人少的時候去。
都是她幾個月以來觀察到的。
這樣的人,會去酒吧?
何況那是拉吧……
宋清蘿內心蠢蠢欲動,像貓爪在撓。
喂了自己一口蛋糕,濃鬱的巧克力香甜覆蓋舌尖,吃到喜歡的甜品,心裡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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