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猛地收縮,貌有殘缺的姑娘?他說的,該不會是我?
他怎麽會知道我沒有死?我才剛回到洛陽城啊!
有時候,我幾乎懷疑他是不是人,怎麽能夠那樣的陰魂不散來著……
“她是本官的義女貂蟬,幾日前負氣離府出走,本官很是擔心,你們可曾見過?”王允的聲音是一貫的波瀾不驚。
我聽得卻是一陣心驚肉跳。
王允他……究竟在搞什麽鬼?他又在算計些什麽?
“沒……沒有見過……”守門的侍衛忙一致搖頭否認。
我低首在郭嘉懷中,他們明明見過我,為何撒謊,再細細一想,卻原是他們剛剛對我態度惡劣,卻未料到那“貌有殘缺的姑娘”竟然勞動王司徒親自來尋,於他們而言,此女定然是非同一般的受寵,故而不敢實言相告,怕我日後報復吧。
“即是如此,便不打擾太師大人了,如果有消息,還望到司徒府相告,本官必有重酬。”王允的聲音淡淡傳入我耳中。
直到那銀鏈敲擊的聲音漸漸遠去,我才緩過神來。
“趁現在快些走吧。”拉了我的手,郭嘉轉身便走。
“等一下,我還有事沒有辦完。”拖住腳步,我急道。
回頭,郭嘉看向我,“你連太師府都進不去,還能如何?”
忽視他的打擊,我記著另一件事,“呂布的眼睛失明,我帶了解藥,必須送到他手裡。”
“王允既然知道你已經返回洛陽,就必定知道你會來找董卓,所以即使剛剛沒有找到你,他也會暗派人手守在這裡,如果不趁現在離開,你便走不了了”,他的眼睛是洞悉一切的清明。
沒有等我開口,他拉著我便離開了太師府。
被郭嘉拖著手離開,我回頭望著那厚重的府門,感覺胸腔裡有一塊什麽東西被人挖走了,感覺不到痛,卻是空得可怕。
洛陽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坐在門坎上,百無聊賴。
“胭脂糕,新出爐的胭脂糕……”挽著寬大的衣袖,某書生十分熟練地開始招攬客人。
我閑閑地坐在門口,看著郭嘉生火,蒸糕,然後熱騰騰地上了架,開始叫賣。
側頭看時,某頭無毛小驢正在一旁磨磨。
十分粗劣的手工磨,我在小毛身上套了韁繩,系在磨上。此時,瘦不拉嘰的小毛正奮不顧身地一個勁往前奔,把那石磨轉得飛快,真是個勤勞的好孩子。
“小姐,買一盒胭脂糕吧”,郭嘉笑容可掬地走上前,對一個路過的女子道,清秀蒼白,又略帶靦腆的面容令人不忍拒絕。
果然,那女子面色微紅,便低頭掏銀子買了一盒胭脂糕,複又紅著臉匆匆離去。
閑閑地坐在原地發呆,我發現自己真的在浪費生命,如果正常一點,我該立刻殺去太師府興師問罪,搞不好還能再挖出一個陳世美負心薄幸的故事來……然後再一哭二鬧三上吊,將董卓那負心漢的惡行公布於世……想著,連我自己都忍不住為那虛構的劇情笑出聲來。
可是,怎麽辦,我連太師府都進不去呢。
那一日,郭嘉一路拖著我離開了太師府。
一路走過,路越來越熟悉。最後才發現,這裡竟是我原先與他租下的糕點鋪子。
記得那一日夕陽下,他對我笑,說“我也會做胭脂糕了。”
我對這裡並不陌生,這糕點鋪子原先是我的主意,後來我被小毒舌“強搶”入宮,隻做了一天生意,便不了了之。只是想不到,他竟然一直都在這裡……
進宮,出宮,再進宮……直到現在,我一直在不停地忙,不停地折騰,到最後也不在忙些什麽。
只是他,竟是一直都照看著這鋪子麽?一直守著這個糕點鋪子,一直留在原地?
伸手,我取了一塊胭脂糕送入口中,隨即輕輕揚眉,雖然並不十分美味,但竟也可以下咽。
書生不是應該信奉“君子遠皰廚”之說的麽,怎生得郭嘉就是個怪胎?
“若若,收攤了。”不知何時,郭嘉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向我展示他的勞動成果。
修長的掌中是滿滿一小袋的碎銀,看來郭嘉魅力指數不小。
我笑眯了眼,向他伸手。
郭嘉站在原地,眨巴著眼睛看我,一臉的問號。
“不是說過了,分工合作,你管前台,我管財務”,攤手,我說得理所當然,恬不知恥。
“嗯嗯。”郭嘉忙點頭,乖乖地將銀子如數奉上。
我笑得見牙不見眼,真是個好孩子。
“小毛?!”回頭看到那無毛小怪驢,郭嘉的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八度。
此時,那小毛仍在奮不顧身地往前飛奔,磨子被它拉著,轉得飛快,磨米粉的效率空前的高。
啊,忘了講,我在它脖子上綁了一根棍子,棍子頂端釣了一塊紅燒豬肘子……
“你又欺侮小毛?”郭嘉萬無無奈地看著我,那眼神讓我感覺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呃,有目標才有動力嘛,我只是給了它一個希望淘寶網女裝 天貓淘寶商城 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夏款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 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 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冬款,讓它不斷地向著希望淘寶網女裝 天貓淘寶商城 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夏款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 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 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 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 淘寶網女裝冬款前進而已……”點頭,我十分認真地道。
郭嘉上前安撫了小毛,解下那豬肘子送到小毛嘴裡,見小毛吃得極歡,又回頭看我,“你不是說分工合作,你來磨磨的嗎?”
“唉,可憐我孤苦無依,容顏盡毀……”閉了閉眼,我操著一副破鑼嗓子,面帶泫然欲泣,開始碎碎念。
“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難過啊……”郭嘉略帶驚慌的神情立刻第一時間放大地映入我的眼裡。
“嗯……”得到滿意的回答,我拖了長長的尾音,拍了拍手站起身,便要進屋。
呵呵,這招百試百靈啊。
“董卓會死,你不要喜歡他。”身後,郭嘉突然輕聲道。
我如遭雷擊,面色一下子變得僵硬。
轉身,我死死盯著那雙清亮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裡,我看到一個狼狽到了極點的女人。
“我知道。”抿唇,我的聲音有些涼。
“對不起。”他突然又道。
“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我身子欠佳,你也不會被逼著入宮,也不會遇到那麽多事……”
我笑了起來,“不關你事,或許這是上天早已注定的。”什麽時候,我竟也成了宿命論者。
或許,就是因為我不信蒼天,蒼天才讓我體驗這殘酷的人生……
那一晚,我睡得死沉,做了一宿噩夢,卻是怎麽也醒不了。
我夢見婉公主鮮血淋漓,她慘然地望著我,她說,“我身為皇朝公主,責無旁貸……”
我夢到小白兔身首異處,他的眼睛裡霧蒙蒙的一片,他說,“我不當皇帝了……”
終於驚醒時,額前已是冷汗涔涔,天也大亮了。
冬日的陽光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照得人心發冷,奇怪的是,這麽冷的冬天,竟然連一場雪都沒有下。
看一眼擺在桌角的百用解毒丸,那上面都已經蒙了薄薄的一層灰塵,卻是一直沒有機會送到呂布手中。
起身漱洗了,沒有看到郭嘉在屋裡。
活動活動筋骨,我喂了小毛,然後開門,對面的大街倒也熱鬧。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呂布?”我微微一愣,那是呂布?!
我看到大街對面,呂布一身錦衣,手提方天畫戟,坐在赤兔馬上。他手中雖然握著韁繩,但卻是任由赤兔馬在帶路。
怔怔地,我竟是看見他策馬而來,緩緩走向我,一向明亮的眼睛毫無焦距,人也清瘦了許多。
“給我一包胭脂糕。”赤兔馬在我鋪子前面站定,呂布未下馬,道。
“奉先”,我開口,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你這輕狡反覆、唯利是圖的小人!”一陣怒喝憑空響起,蓋過了我的聲音,蓋過了大街上所有的聲音。
仿佛對於這類事情司空見慣,隻一會兒,街道便寬闊了許多,行人皆分道而走,目不斜視,誰也不想惹禍上身。
大約有數十名蒙面人憑空鑽了出來,團團將呂布圍住。
“廢物。”呂布轉而策馬到街道中央,神色冷峻,他坐在赤兔馬上紋絲未動,“就算老子瞎了眼,你們也一樣是送死”,他開口,神情間全是不屑。
一個瞎了雙眼的人,竟也會有那樣令人不敢小覷的壓迫力。
長戟輕挑,直直地刺入一個蒙面人的胸膛,呂布抬手,那蒙面人當胸被挑在長戟上,他在雙腳離地,死命地掙扎,血流如柱。
冷笑著, 呂布收戟,一把扯下那已經斷了氣且殘破不全的屍身,撫到了一塊蒙面黑巾,他冷冷嗤笑出聲,“你們當真如此見不得人,對著一個瞎子還要蒙著臉?”
“呂布!你與董卓狼狽為奸,人人得而誅之!這天下,想取爾等狗命之人數不勝數,就算今日我等葬生於你手中,他日你也一定會不得好死!”為首一個蒙面人悲憤大叫。
“哈哈哈”,呂布聞言,竟是大笑起來,“一群廢物,老子性命在此,爾等有命盡管來取!”說著,便輕夾馬腹,那赤兔馬仿佛知道主人眼睛失明一般,哪裡有蒙面人便往哪裡鑽,一時間,一人一馬所到之處,鮮血四濺,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不過須臾間,剛剛數十名蒙面人盡數化為地上一堆面目難辨、四肢不全的血肉。
呂布坐在馬上,亦是滿身滿臉的鮮血。
“奉先!”饒過鋪子,我有些氣喘籲籲地跑到他面前,站在馬下,仰頭看他。
“你是何人?”微微皺眉,呂布目無焦距地直視前方,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