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許立芸也笑著走了過來,十分自然的挽住張浪胳膊,作出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
隨後,她笑吟吟的回頭指向柳若凝,道:“這是風域柳家的千金大小姐,柳若凝姑娘,她可是十年前虛無榜上的第九十八名的大才女呢!”
提及“九十八”的排名時,許立芸還著重強調了一下,話裡話外都帶著一股淡淡的譏諷之意。
“呵呵,總比你好,活的像狗一樣卻連進入虛無幻界的資格都得不到。”柳若凝嗤笑道。
她說話很直,自始至終都擺著一副高冷模樣,看都懶得多看許立芸一眼。
柳若凝一直盯著張浪,也只是因為身後黑袍男子給了她一個不得了的消息罷了,否則她才不會在此留步。
許立芸的神情稍微變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正常,淡笑道:“我哪有柳家大小姐那麽好命,小女子出身貧寒,也只能仰仗我那排名第五的哥哥罷了,不像柳家大小姐,據說可是攀上了魔洲的高枝,準備遠嫁過去做那韓公子的小妾呢!”
若論起毒舌,柳若凝遠不是許立芸的對手,許立芸就像個笑裡藏刀的蛇蠍美人,三言兩語就把柳若凝氣的臉色鐵青。
柳若凝也不看張浪了,她轉頭冷眼看向許立芸,眉眼間透著濃濃的嫌惡之色。
“呵呵,我那未婚夫很快就會將我明媒正娶,小妾?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活的比狗還要卑微麽?”
語罷,柳若凝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微笑。
她抬起高傲的頭顱,飽含輕蔑的看著許立芸,再次開口道:“十年前,許家為了向湛風玄門討得一個名額,你父親將你奉獻給湛風玄門少宗主,那人好像叫做……辰陌,對麽?”
“聽說你孤身前往湛風玄門,還沒等見到辰陌少宗主,就被幾個內門弟子往脖子裡套了一個項圈,像狗一樣拴在內門中,看你搖頭乞尾,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苦苦求饒?”
“後來你怎麽樣了?嗯?許家二小姐?你被我柳家的仆從湊巧救了出來,又被那個像豬一樣的醜陋仆從在半路上強行玷汙了身子?”
“好像是這麽回事,對麽?”
“你以為湛風玄門分你許家一個名額是看中了你的資質麽?不不不,他們僅僅是看你可憐,施舍給許家罷了!”
“不過呢,最可笑的還是那個名額卻被許家分給了你的哥哥,而你,只是個卑微的犧牲品,把所有的尊嚴、底線、廉恥都踩在腳下,最終卻連個屁都得不到。”
“許立芸,我希望你能記住,就算許家現在崛起了,就算你哥哥現在受到了北山勢力的青睞,但這一切,都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你只是許家的一個犧牲品,只是一條可憐的小母狗而已。”
“所以,以後在本小姐面前,你如果想說話,那就,跪著說話!”
柳若凝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一件塵封已久的秘聞往事。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許立芸,紛紛在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萬萬沒想到許立芸居然有這麽悲慘的經歷。
甚至,還被一個像豬一樣的醜陋仆從……給玷汙了?!
就連張浪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許立芸。
只見許立芸的小臉陡然蒼白了一下,隨即她強行扯出一抹笑顏,佯裝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淺笑道:“嗯~看來若凝大小姐挺了解我嘛~”
“不過呢,有一點你卻是錯了,你有你的柳家,我有我的許家,你有你的魔洲韓公子,我有我的魔洲周公子。”
“往昔,我許立芸在你面前確實是一條狗,但今天,我已經與你平起平坐,或許在不久的將來……”
“你就會被我這條可憐的小母狗踩在腳下,等到那一天,我會把十年前你們許家對我所做的一切如數奉還!”
許立芸的眼神越來越陰狠,雖然她表面很淡然,但是她的整個嬌軀都在顫抖,把張浪的胳膊挽的越來越緊,肌膚都擠成了通紅之色。
張浪離許立芸很近,所以他可以察覺到許立芸的情緒變化,這一刻的許立芸就像個失去了大半理智的瘋子,這是張浪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模樣。
蛇蠍美人,究竟有過怎樣的經歷,才會擁有如今的面孔?
曾經的她,會不會也是個清純懵懂的靦腆少女,會不會也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這個世界是冰冷的,強者站在雲端上,笑著互相欺騙,弱者處於牢籠中,哭著互相廝殺。
世事無情,人命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沒有什麽無辜不無辜的,弱小……便是罪過!
直到此刻,張浪才懂了許立芸昨晚對他說的這些話,雖然她把每一個字都說的風輕雲淡,可心裡想必遠遠沒有表面上那般平靜。
一時間,張浪不禁有些心疼這個性格偏激到幾欲扭曲了的姑娘,聽著許立芸十年前的經歷,張浪忽然就想起了蘇走心。
幸好,蘇走心最後找到了一個可以保護她的男人,找到了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英雄”。
可是許立芸呢?她忍受了十年的煎熬,不知經歷了多少磨難,走到如今還是孤身一人,她的英雄在哪裡?
張浪忽然又想起許立芸昨晚那句飽含深意的問話。
“哦?那現在……我遇到了麽?”
……
“魔洲周公子?噗嗤!”
柳若凝用怪異的眼神瞥了張浪一眼,絲毫不掩飾笑意,嘲笑道:“魔洲一共就只有兩家勢力獨大,一家為韓,一家為李,我怎麽從沒聽說過你口中的周家?”
“莫非,你在拿一個名不經傳的落魄家族子弟,與魔洲韓家的二少爺對比?”
“他……配麽?”
柳若凝一語落罷,眾人皆驚,尤其許立芸臉色變了又變,她這是第二次聽到此等言論了, 心底忍不住產生一絲動搖,暗想“周公子”會不會根本不是魔洲的人?
“魔洲兩家獨大?呵呵,我問你,你可曾聽聞過……蕭家??”
就在這時,張浪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他終於開口了。
柳若凝這張咄咄逼人的嘴臉與張浪記憶裡的模樣完全不同,根本就是換了張面孔,讓張浪心裡有種想上前抽她一個大耳光的念頭。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雖然張浪素愛行“打臉”之事,但天底下有他這麽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就足夠了!
柳若凝這番侮辱,無論許立芸受不受得了,反正張浪實在看不下去了。
雖然張浪心知肚明自己做不了許立芸的“英雄”,也不喜歡許立芸這樣的姑娘,但張浪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因為柳若凝,過分了!神界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