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上前去:“皇兄。”
皇帝道:“坐下喝茶吧。”
昭王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應了一聲是,在皇帝對面坐下,有內侍給他送上了一盞茶,昭王撥了撥茶蓋,心中是撓心撓肺的,有些不安。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皇兄為何同意太子清風別院一事,這不是.”
昭王覺得太子實在是胡鬧的很,為了一個女人,讓天下的學子對他不滿,同樣的,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且不管李臨是個普通人還是什麽身份的人,如此強借之事,實在是不應該的。
狂妄自大,身為儲君,卻無仁德和善之心,那清風別院,乃是人家修葺好了,方便日後成親所用的,這樣的地方他也敢開口借,實在是荒唐。
人家不記恨你才怪呢!
皇帝看了他一眼,道:“那李景元也容不得他這般欺負,清風別院一事,定然是辦不成的。”
昭王一頓,而後問皇帝:“那皇兄此舉,是有什麽深意嗎?!”
皇帝垂了垂眼簾,許久才道:“朕,且想看看,朕的太子,能在李景元手中過得了幾招。”
昭王一陣沉默,心想,皇兄你就不怕你的太子被玩廢了。
想到那太子,又想到李臨的本事,以及背後的離城和李氏族,心中覺得太子怕是要倒霉。
本著那一點親情,又念著以往皇后嫂子對他的關懷,隻得硬著頭皮開口:“那李氏族,教導子嗣的方式與常人不同,太子.”
皇帝喊了他一聲:“阿佑啊。”
昭王有些莫名:“臣弟在呢。”
“李氏族教導子嗣的方式與常人不同,可是朕的太子,同樣也是朕親自教導出來的,是太傅,以及各位學識淵博的老師教導出來的,李氏族人歷代天資過人,朕所不求太子能有李景元那般出色,只求他學得三分本事,我心中便知足了。”
天下間有多少個李氏子?!
自前朝李帝師之後,已過兩百年,李氏子嗣如今也不過是一脈單傳,至今也唯有這一人罷了。
昭王見皇帝似乎是鐵了心要給太子一個教訓,也讓他歷練一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只是昭王實在是擔心太子,怕是一不小心給廢了。
不過他想想,若是太子連這點風浪都過不去,那然後如何執掌天下,做這東趙的一國之君。
許久,他道:“皇兄所言甚是,臣弟便陪著皇兄一同看著吧。”
到底是龍還是蟲,且看他自己了。
且當是太子的一個考驗吧,若是他過了,一切迎刃而解,若是他過不了,這儲君之位怕是要換人了。
皇帝愛重早逝的發妻不假,可是同樣,他也是皇帝,是一國之君,在他身上,背負的還有東趙的子民,太子為儲君,若是他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如何放心將天下交給他。
昭王和皇帝談話之後,也不管此事了,回到昭王府的時候,心情略略也有些複雜,此時昭王妃前來尋他哭訴,說是慕容凝不懂事,竟然忤逆她。
原因其實也簡單,慕容凝如今都好幾個月的身孕,自然也伺候不了人,昭王妃便想著給趙明展屋裡送兩個人,那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模樣好身材好,出身也乾淨。
昭王妃兩個兒子,分別為長子趙明展和么子趙明言,長子長到三歲,便由昭王帶在身邊親自教導,與她不親,因此,她也更加的溺愛么子趙明言,於是便令趙明言養成了如今的性子。
以往慕容凝還沒有孩子,她礙於平原侯府,再加上趙明展自己不樂意,插手了幾次,都沒有將人塞進他們的院子裡,如今慕容凝有了孩子,又不能伺候夫君,她作為婆母,這送人也是送得很合情合理。
就是沒想到,慕容凝竟然敢與她對著乾,真是氣死她了。
“你看看她,像是個什麽樣子,若不是懷著孩子,我定然要給她立規矩。”
昭王覺得頭疼:“明展的事情,你管來做什麽,他們小夫妻兩,想如何便如何就是了!”
昭王妃不高興道:“怎麽不管,明展怎麽著也是我兒子,我這個當娘呢,就不準我心疼我親兒。”
哪一個做媳婦不是這樣來的,當初她懷著趙明展的時候,當年的陳妃,已故的太后娘娘不是往她這裡塞人,甚至還提了一個分位高的側妃上來,還生了一個兒子。
昭王道:“行了,如今這個時候,你莫要給他添亂,若是閑著,不妨準備準備明言娶親的事情。”
昭王自己養的兒子自己清楚,他的這個兒子的,確實是優秀,但是主意也大,昭王妃可做不得他的主,慕容凝那脾氣也不是好欺負的,若是惹急了她,跑回娘家都是有可能的。
“你想如何,有明言陪你就是了,明展院子裡的事情,你萬不可以管了,聽清楚沒有。”昭王無奈道,“平原侯如今手中掌著寧和軍呢,人家慕容家,可從來也都不是好欺負的,再不濟,姑母如今還在呢。”
“現在不是生事端的時候,你莫不是不想抱孫子了。”
昭王妃一想,心中雖然有些憤憤,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她奈何不了慕容凝,又想著孫子的事情,隻得一個人生悶氣。
其實她也清楚,這些年她在府中說一不二,將側妃壓得死死的,除了她是昭王的嫡妻之外,還因她的親子趙明展成材,昭王府世子爺,如今禁衛軍副統領,名聲赫赫,深得皇帝器重。
真要說起來,她自己也是不怎麽敢招惹這個兒子的。
昭王道:“你若是有空閑,多管一管明言成親的事情,到時候你要如何,我也不管你。”
昭王妃聽他說起這個親事,也是很生氣,她是當真不喜歡蘇芙,跟個小妖精似的,勾得她的明言像是發了瘋似的要娶她。
還不如蘇莞那個小姑娘懂事,蘇莞雖然坑了她三十萬兩銀子,讓她十分惱火,但是也為她說了話,使得她的名聲沒有受損。
她想著,待這蘇芙過了門,她定然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