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可惜的是,他也有規定,自己可以買田莊可以買宅院,但卻不能買鋪子經營,免得公私不分或是為自己謀私,要不然這錢生錢錢生錢,天下首富非他莫屬。
“世間上有些孩子剛出生就是貴人,而有些孩子一出生就在泥潭裡掙扎著求活命,錢財這種東西,可以決定人的一生過什麽日子。”
“我知曉你這些年也攢了不少,可是你來的匆忙,只能帶著一些貴重的和錢財過來而已,與我相比,實在是差得遠了。”
“再往下說,他有我這樣的父親,只要我將來沒有犯下不可原諒的大錯,他一輩子便前程光明,等夫人生了孩子,也正好年紀差不多,到時候也可以作為玩伴。”
孫湘差點被他給說服了,差點點頭才反應過來,她冷嗤了一聲:“口才不錯,這麽說來,成親不管是對你我還是孩子,那都是最好的,可若是到時候我想和離,你不答應呢?”
九辯道:“這一點你也放心,夫人說了,若是你想和離,我不答應,你也可以去找她給你做主,到時候她定然會幫你的。”
孫湘微訝:“夫人這樣說?”
九辯道:“夫人又不是不講道理,誰有道理她自然就幫誰。”
說起來,九辯這人也算是眼光極高了,但是對於蘇莞,也是有幾分敬佩的,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溫婉和善,可是誰人都說她好。
而且對於他們這些人,也是客氣和善的,不會端著主母的架子,也不會顯得太過親近,和他相處起來倒是有些像朋友一般。
遠在離城的幾位年長的先生,偶爾還能收到她的一封信,府裡的護衛平日裡吃什麽她偶爾也過問一下,有什麽吃的也不會忘了大家。
更重要的是,若是李臨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她也不會纏著他陪她,或是想要感受一下權勢的力量,插手她不該插手的事情,夫妻兩相處也是有商有量的,感情越來越好。
這樣的女子,宜家宜室,進退得宜,溫婉聰慧,也算是世間難得了。
這當家主母尋了一個這樣的,離城裡的人,個個都覺得高興。
偶爾的時候,九辯也有些羨慕,覺得李臨是走了天大的運道,這才遇上這麽一個,沒有和他們這些人一樣,不想娶妻。
孫湘對蘇莞還是有些了解的,雖然她對於那一對夫妻嘰嘰歪歪的有點煩,就那點破事還要她天天過去把脈,但也知道他們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孫湘敲了敲躺椅的把手,想了好一會兒道:“你說的,我會考慮,事情我自會去夫人那裡求證,但是我話也說在前頭了,待孩子生下來了,我想要和離,這孩子是屬於我的。”
“行。”
因著這院子不單單是孫湘一個人住,九辯也沒多留,說完便去了外院,準備繼續休息休息,這幾天趕著回來,確實也沒休息好。
待九辯離開之後,孫湘思量了許久,便去找了蘇莞,正好今日還沒把脈,於是她便過去了。
蘇莞這會兒正在院子裡喝茶,她命人將一張小桌子放到了院子的一處空地上,剛好可以曬太陽,三月的陽光暖融融的,曬一曬令人覺得渾身都舒服。
此時她坐在桌子的一邊,張福兒正坐在她的對面吃東西,看起來吃的很開心,聽到腳步聲傳來,蘇莞抬頭看來,見是她走進來,便招手讓她過去。
孫湘笑了笑,走了過去在旁邊坐下。
蘇莞問她:“今日是要把脈?”
孫湘點頭:“夫人請伸手吧。”
蘇莞撩了一下寬大的袖子,然後伸出細白的手腕,孫湘將手搭了上去。
張福兒眼珠子轉了轉,咽下了口中的東西:“夫人這是怎麽了?是病了嗎?”
蘇莞笑了笑,不好意思和張福兒說這些,便道:“不過是例行診脈罷了,沒什麽事情,我與孫先生有幾句話要說,你若是吃完了,便出去玩一會吧。”
張福兒有眼色的很,聞言立刻點頭:“那我便出去了,夫人。”
“去吧。”
張福兒於是就高高興興地出了門,去村裡尋她的朋友玩去了。
孫湘把脈完了,讓蘇莞把手收回去:“夫人的身體沒什麽問題,放心就是了,那藥挺不錯的。”
蘇莞點點頭,表示明白,末了便問她:“九辯去找你了?”
“去了。”孫湘臉色微斂,“他與我說要成親。”
蘇莞道:“自然是要成親的,先前不好和你說,但你若是不成親,這孩子確也不能在這裡生,昨日我和他聊了一會兒,讓他和你說清楚這些道理。”
“當然,這願不願意還是看你,他也不能強迫你。”
孫湘問:“他與我說,若是我有朝一日要和離,夫人會幫我?”
“這倒是真的。”蘇莞的手指在茶盞邊沿劃過,茶盞瓷白桃色花紋與蔥白的手指相得益彰,賞心悅目,只見她緩緩道,“若是等孩子生下來了,他還留不住你,那便是他的過錯,你不願意和他過,那也是應該的。”
一個女人孩子都生了,還不願和你過下去,只能說明你這個人實在太差勁了,讓她過得很不高興,所以才會想一腳將你踹開。
既然如此,那也沒什麽好說的。
孫湘沒料到蘇莞這樣說,微微頓了一下,倒是有些良心,不想讓九辯背鍋,她道:“也不是他的錯,只是我兩真的沒有感情。”
蘇莞笑道:“便是如今沒有什麽感情,可是這其中也有大半年時間可以相處,再加上中間還有個孩子,他都不能將媳婦留住,那不怪他怪誰。”
“好了,你也不必為他說話,我且問你有什麽打算?是想成親呢,還是不成親?”
孫湘有些猶豫,成親確實是對兩人和孩子都好,可是讓她成親,她實在是不敢下決心的,可是她心知,若是不成親,她和九辯都得倒霉。
或許沒有九辯說的那樣嚴重,但定然是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