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人帶花的是城裡牙行的人!
牙行?牙行裡的牙婆是做什麽?還不是專門為大戶人家買奴才,為青樓小官買人的!
難道——
他們是賣了宋暮槿不成?
宋暮槿的模樣可是標志又水靈!肯定能賣不少銀子,難怪他們想搬去鎮裡!想獨吞!
休想!
可恨三姐昨天說沒人選!
宋暮槿可是吃的他們宋家的飯,喝的宋家的水,怎麽能讓他們獨吞?
許春分於是道,“說的是好聽,不會少了娘的孝敬!到時候說沒有銀子或是跑了,那我們去哪裡找你們?還有,你們搬走了,難道還是以前說好的那點孝敬?還有地?給林家看著,多少請的?請外人,怎麽不讓自家人看著?”
張四娘氣得臉都白了,“弟妹……你。”
“幫什麽工好好的地不種!”宋老太太也覺得許春分的話有理,於是道,“給我好好在家種地,一個莊戶人家就該守好本分,土,地就是根,是天!不要想那什麽亂七八糟的!給我回去好好想清楚了!”
張四娘看著宋老太太臉的怒氣,斟酌了一下,道,“娘,我們都已經答應人家了。”
“那就再去回了人家!”宋老太太怒道。
宋大平和張四娘隻好回家。
宋暮槿聽了張四娘說了那邊的情況,扭頭對宋揚說道,“你過去一趟,告訴嬸嬸說我們願意侍奉祖母,願意帶她老人家一起搬去鎮裡,讓嬸嬸不用擔心,祖母跟我們住在一起,我們自會好好照顧她的!……祖母若不願意離開故土,那我們除了以前應該的孝敬外,另願意每年多出一兩銀子孝敬祖母她老人家,還有地裡的莊稼我們是不出銀子的只是請林叔和林嬸幫忙,若叔叔嬸嬸願意,那我們也可以讓他們幫我們看著。”
“好咧!”宋楊應了一聲,立即跑了過去。
許春分聞言,氣得肝痛!
老太太跟著他們去了,那家裡縫補洗刷的事情誰做?這些年來可都是老太太做的!
兩個大姑子都嫁得不錯,每年孝敬老太太的東西可不少,這些年老太太可貼了不少銀子給他們!若老太太跟了他們去,那不是便宜了他們?
那幾畝地,沒有銀子,誰幫他們?
自家地裡的農活都忙不過來呢!
許春分心思轉了幾轉,對宋揚道,“回去告訴你爹和娘,讓他們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勸勸你祖母的。”
一兩銀子就一兩銀子!
說完,轉身去了宋老太太屋裡。
……
聽了宋楊的話,宋暮槿早料到許春分會如此,張四娘知道許春分的為人也沒有詫愕,知道老太太不會阻擾了,於是一家人便繼續收拾東西。
“娘,等以後生意好了,我們可以請林叔和林嬸,青梅妹妹他們過去幫忙。”宋暮槿與張四娘說道。
林家大兒子林鈞十四歲,女兒林青梅十二歲。
以後若生意好可以請他們,不過如今,她手上的銀子不多。
張四娘笑著點了點頭。
晚上請了林家一家人過來吃飯。
聽他們說搬去鎮裡,林家人都很意外,不過林叔很爽快地答應了,“隻管放心交給我,到時候你們有空就回來收,若沒空,我們就幫忙收了……”
……
收拾好了東西,鎖好了大門,一家人便租了牛車搬去了鎮裡,銀子不多小本經營,鋪子以乾淨整潔為主,劉老板介紹的工匠手藝非常好,人也實誠。
一家人的商量了一番,鋪子的名字取為知味居,簡單又好記。
準備了一多月,終於整修好了,挑了幾個日子,最後一家人都覺得六月初六這個日子好。
開張那日一天下來,淨賺了將近一吊錢,張四娘和宋大平都很激動,張四娘把錢放到了宋暮槿的手裡,“北北,這個你拿著,我們很快就能把本賺回來了。”
宋暮槿笑著點了點頭,反手還到了她手裡說道,“娘,這些給爹拿著,明日客人來了,要找錢的。”
宋大平點頭道,“北北說得對,帳面上得留些銀子。”
張四娘笑道,“還是北北想得周到。”說著把銀子遞給了宋大平。
……
有希望,一家人乾勁十足,張四娘和宋大平帶著宋楊每日忙得團團轉,而宋暮槿因為張四娘和宋大平堅持不讓她拋頭露面,隻好妥協留在後院幫忙做些家裡的事。
張四娘手藝好,漸漸平穩了下來。
到了六月中,天氣炎熱了起來,一日清晨,還沒有開張一個身著體面還帶了兩個丫頭的婦人敲開了後院的門找上宋大平一家。
來人一開口便道,“我是來尋我家小姐的。”
雖不認識她,但聽了她的話,張四娘一下臉就白了,囁嚅了幾下都沒有能說出一個字來。
站在廊下的宋暮槿目光淡漠地落在那婦人身上。
這個婦人,她認識——是她親生母親身邊的香嬤嬤!
只是——宋暮槿眼睛眯了下,他們怎麽就尋來了?不是要到明年十月才會來找自己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