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和宋汶想的是一樣,這天下哪有人不怕死的?這丫頭想要威脅他們,難道她就是侯府的人了?不姓宋了?於是胡氏眼裡帶了一抹不屑出來,抬頭往門和窗望了一眼,看向宋暮槿說道,“小心隔牆有耳。”
胡氏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小槿你可是別忘了,你也是姓宋,你也是武寧侯的姑娘!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這倒也是,宣仁帝要治武寧侯府一個欺君之罪,那她宋暮槿肯定也跑不了!若說死,她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有什麽可怕的,只是現在——她卻有些舍不得死了,不過這是不能讓胡氏察覺到的!於是宋暮槿道,“看來侯爺和夫人都不相我,倒也是,我一個鄉下丫頭人微言輕嗎,也不怪不得你們會不信。”
看她臉色平靜,眼裡透著堅定,胡氏心裡就有些猜不透了。
難道沒有人唆使?
只是因為他們拋棄了她,所以她恨他們?這一點倒是說得過去。於是胡氏面上就帶了傷心來,“如今你也是知道了緣由的,小槿當初我們也是不得已啊,你是我們親生的女兒——難道還能把你……”
難道還一出生就把弄死了不成?這話胡氏沒有說完,就難過得紅了眼眶抽了錦帕擦了眼角來。
心裡卻是狠狠地想道,當初就該一出生就掐死了,如今就不會有這麽的麻煩了!
要她理解他們的難處,理解他們的不得已?宋暮槿笑了。
為了侯府的榮華富貴拋棄了她,既然拋棄了那就當是沒有生過她這個女兒就是了,為何在有用的時候就又想起了她來?
當她宋暮槿是什麽?
沒用的時候就直接丟棄了,有用的時候就認回去好好利用一把?
“小槿,你能理解的吧?”胡氏哽咽著說道,“我和你父親也是不得已,只能狠心那麽把你送給了人,如今你長大了心裡有氣,恨我們都是應該的,只是可不許再說什麽要把侯府如何如何的話了,你也是我們的女兒,是侯府的姑娘……”
絮絮叨叨的一句句地就是說著當年他們不得已,能留了宋暮槿一命她應該感恩,作為侯府的姑娘她不該不念侯府,不能把事情捅出去。
宋暮槿也不插話,靜靜地看著她。
胡氏說了一會,看著宋暮槿的神色就頓住了話,端著茶抿了一口,然後看向宋暮槿道,“我剛才說的,你可都聽明白了?”
宋暮槿點了下頭,抿嘴一笑,“侯府與我何乾?”
淡淡的笑容如是春天湖面上漾開的一抹波紋,輕輕的柔柔的,十分的旖旎,這樣好看的容貌,胡氏看著卻是一肚子的氣,“怎麽和你沒有關系了?敢情剛才我說的話你都沒當一回事?”
說著胡氏突然拔高了聲音,說道,“邵家的親事,想退?你想都別想!你們的親事可不是你說想退就能退的,親事已經定了這可不僅僅是關系宋邵兩家的事。”
“這些與我都沒有關系!”宋暮槿審視地看向胡氏,“夫人如此反對退親,難道是另有內情?”
她可是一點都覺得胡氏為了她著想。
在自己威脅說會把事情捅出去的情況下她依舊是如此激烈反對,肯定是有什麽內情,畢竟昨日宋汶的反應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