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暮槿輕輕地看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許春分和宋寶平,“叔父,嬸嬸你們剛才也都看到了嗎?”
宋暮槿面容雖是平靜,卻目光冷冽。
許春分不由得有些害怕,不過還是站在了女兒和女婿那邊,點頭說道,“我也看到了。”
宋寶平搖頭與許春分同聲說道,“那會我跟你嬸嬸正在說話呢,沒有看到。”
許春分頓時面色帳得通紅,狠狠地瞪了眼宋寶平。
怎麽話都不會說,當然要幫著女兒女婿說話啊!
宋暮槿看了兩人一眼後看向顏崇。
“我沒有注意,只知道妙心姑娘給表妹夫添了茶,當時太突然,我沒有看到。”顏崇實話實說。
宋暮槿點了下頭又看向宋玉秀,“玉秀姐你說看到了,那你跟描述下,當時妙心是用哪隻手潑的茶?”
她當時哪裡注意那死丫頭的手了?她當時關注她的臉去了!宋玉秀咬了下牙齒,“宋暮槿,你就是要包庇這死丫頭是不是?”
宋暮槿微微一笑,“我就是袒護她又如何?宋玉秀,這裡還輪到你來做主!”
宋玉秀氣得直哆嗦,“好你個宋暮槿,算我瞎了眼還把你當姐妹!”
宋暮槿曬笑,在下林村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姐妹,現在她倒是要把自己當姐妹了!
宋蘭平因為惱著剛才宋暮槿沒有答應她的請求,所以進來後也沒有開口,不過眼下她再不開口,這宋玉秀就要與宋暮槿吵起來了,於是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田緒和宋玉秀的旁邊看了看田緒的手說道,“好了,都別說了,現在先處理田姑爺的傷要緊。”仔細看了看,“也好在不是很嚴重,抹些膏藥養幾天就好了。”
這臉都要丟盡了!這許春分夫妻沒有注意到田緒,可她卻是看到了的,不懷好意地瞄她們兩個,也難怪那妙心會惱怒,這定是想給田緒一個教訓了!
“你們都別說了,這打翻了茶是常有的事,也好在田姑爺傷得不重,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追究了!”宋蘭平做和事老,看向宋暮槿說道,“你玉秀姐和田姐夫也是著急,所以說話有些衝,北北你別介意。”
然後又與宋玉秀和田緒說道,“這誰潑了茶肯定都是不小心,所以你們兩個也不許說了,我們今日是來做客的。”
說完遞了一個眼色給兩人。
可別忘了他們還要依仗宋暮槿,吵起來撕破吃虧的可是他們。
難道就這麽算了?宋玉秀心裡很不甘,不過想著他們來京城的目的,還有公公的交代,把怒火吞回了肚子,目光陰鷙地看了眼宋暮槿。
總有一天會把她踩在了腳底下。
田緒也不甘心,“二姑,我的手指……”
燙傷了幾天能好,他的手指頭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呢!若好不了,那自己這食指不就是廢了?
“定是被茶燙了。”宋蘭平不相信妙心能把他的手指頭折斷,說道,“回頭請個大夫看看就好了。”
聽了宋蘭平的話,許春分也猛然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們怎麽能因為一個丫頭兒與宋暮槿而生分了起來,於是順著宋蘭平的話道,“二姐說得對,不過就是倒了杯茶,好了,秀兒田女婿我們都不說了。”扭頭看向妙心笑著說道,“麻煩妙心姑娘去拿些醬油來。”
他們這是活該受罪不成?被人打落了牙齒還要忍痛自己吞下去?真是氣死人了!宋玉秀眼底盛滿了怒氣,沒好氣說道,“算了,就是一點小傷,我們回去自己處理好了,就不麻煩北北了。”
用他們的醬油?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裡頭加辣椒油?妙心那死丫頭是個狠毒的,她肯定能做得出來!
田緒說道,“秀兒,我痛得厲害呢。”斷了手指頭不碰倒不痛了,可雙手被燙到了地方火辣辣的跟火燒一樣的痛啊。
“你還敢用那丫頭拿來的醬油?”宋玉秀扭頭道。
不敢用!田緒咬牙憤然看了眼宋暮槿身邊的妙心。這死丫頭,以後定讓她在自己的身下哭著喊著求饒?
宋蘭平看了兩人一眼,問道,“不要緊嗎?還是抹一點醬油吧。”
“不要緊,沒事。”被宋玉秀那麽一提醒,田緒是決定忍了這口氣,等會離開了這裡再去藥鋪買藥。
宋蘭平也沒有勉強,笑著與宋暮槿告辭說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也打擾了你這麽久了,那我們就回了。”
宋暮槿客氣地挽留了幾句,然後送了他們到了大門口。
剛宋暮槿和宋蘭平回來的時候,宋蘭平是讓宋暮槿幫忙叫人去租了兩輛馬車來的,這會馬車已經等在外面了。
等他們上了馬車走遠了,宋暮槿才帶了妙心轉身回了屋,叫了妙心到面前仔細檢查了她的手,說道,“要是燙到你自己了怎麽辦?”
“小姐,奴婢心裡有數的。”妙心笑道,那色胚子,隻燙了他一下,斷他一跟手指頭真是便宜他了!“他們竟然還敢說要去素齋樓幫忙!小姐,得想個辦法把他們都打發了才好。”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宋暮槿笑了下,“你回屋休息吧,我也眯會。”
妙心點頭應了,等她上了床才回自己的屋去。
宋暮槿沒有想剛才的事,趴在床上下頜擱在了手臂上,看著掛在牆上的玉弓,覺得自己想蕭殊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