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佩蘭也恭恭敬敬的,本過她沒有開口。
什麽初來乍到年紀小要請自己做主?還不是想借自己的手來修理吳姨娘?鄭老夫人臉黑沉黑沉的,沉聲問道,“有問題?是不是子硯他們夫妻兩個請的人清算錯了?”
“夫人說了,若是老夫人和國公爺姨娘覺得算錯了,那可以多請些人過來一起算算這上面的帳。”依蘭笑著回道。
是不是到時候又說要請戶部的官員過來核查?鄭老夫人一口氣梗在了胸口,揮手,“這件事我知道了,若真是有問題我會給你們主子做主的,你們回去吧。”
“謝老夫人。”依蘭和佩蘭兩人謝了恩,告辭出了屋。
等她們兩個走了,鄭老夫人指著那箱籠喝道,“拿過來給我瞧瞧!”
趙媽媽忙讓兩個丫頭把箱籠抬到了面前,然後打開從裡面拿了一本給她。
鄭老夫人以前掌了國公府多年的中饋,這看帳本自是不在話下,更何況這裡面有問題的地方都一一很詳細地標注了出來,稍一翻她就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來,頓時重重地把帳本扣在了桌上,讓趙媽媽又拿了兩本給她。
鄭老夫人稍翻看了一下,就又扣在了桌上,厲聲道,“去,去把吳姨娘給我叫過來!”
那日自己還特意問了她帳本有沒有做手腳,她口口聲聲說沒有。
好一個沒有!
她就這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陽奉陰違,如此欺騙自己的?當自己是老了不管用了嗎?
吳姨娘這兩日也不好過,一來是外面的傳言,二來是兒子,鄭銳這兩日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很是擔心。
想著兒子是那晚去劉氏的院子後人就不好了,吳姨娘尋思著是不是兒子不喜歡劉氏,又想著兒子外面也沒有人,屋裡的幾個妾也都不喜歡的樣子,就考慮著是不是給他納房良妾——找個鄭銳他自己喜歡的姑娘。
正思慮著,聽說老夫人叫她過來,吳姨娘就忙趕了過去。
進了屋吳姨娘發現屋裡只有趙媽媽在旁伺候著,靜悄悄的,她不由得心裡打鼓,余光飛快地掃了一眼,看得桌上的幾本帳冊還有老夫人面前的小箱籠吳姨娘心裡一個咯噔,不過面上卻是不顯,往裡走兩步屈膝行禮。
鄭老夫人順手就抓了個茶杯狠狠地砸了過去,“你如今是越發大膽了,竟然還敢糊弄起我來了!”
吳姨娘遂不及防額頭就被砸的鮮血直流,她臉色蒼白地看向鄭老夫人,“表姨母,嫻兒做錯了什麽惹得您如此大怒?”
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一是痛的,二是因為難受,這麽多年來老夫人是第一次對她動手。
“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鄭老夫人一雙眼睛盛滿了怒火。
吳姨娘傷心地搖頭,“嫻兒真的不知道,不過表姨母心裡有氣您隻管打我罵我,但是千萬別氣著了自己的身子。”
“你還有臉跟我說你不知道。”鄭老夫人把桌上的幾本帳本砸了過去,“我是不是那日還問過你這帳本有沒有做什麽,你說沒有,你自己看看?你當別人都是傻子,只有你聰明?以為你做的手腳就能天衣無縫,別人發現不了?我跟你說了不要把蕭殊當是傻子!”
果是因為帳本!她的人做的手腳她清楚,一般人地看不出來的,不想還真給蕭殊和宋暮槿的人給查了出來!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不能承認,吳姨娘撿起了一本翻看了一下,臉色煞白搖頭,“這不可能?定是他們弄錯了!”
“你還給我裝!”鄭老夫人目光帶了一抹狠絕,“當年我能收留你,今日我就能把你送回去!”
要把自己送回家鄉去?她一個半老徐娘要怎麽活?那邊又沒兄弟姐妹,族裡的人都是一群吸血的狼,吳姨娘駭然呆了片刻,面色如土恐慌往前爬了兩步,抱著鄭老夫人的腳哀求說道,“表姨母,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不要送我回去,您不要趕我走,您不要趕我走。”
“現在知道你錯了?”鄭老夫人冷聲說道,“我警告過你,一次又一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你當宋暮槿和蕭殊是紙糊的?外面的那些傳言你去聽聽,看人家是怎麽說國公爺和國公府的?你怎麽就不能為銳兒多打算打算呢?你瞧瞧因為外面的傳言,這兩日他的臉都憔悴成什麽樣子了?如今外面傳成這樣,到時候若是銳兒當了這國公府的世子,那外面的還不知道會怎麽說呢!”
這些年來,徐氏避著吳姨娘的風頭,府裡也沒有其他人做對手,所以她是順風順雨過慣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了?
當蕭殊和宋暮槿跟徐氏等人一樣好對付不成?
“表姨母,我錯了,我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我也是不甘心啊,這些年我辛辛苦苦打理那些產業到頭來卻是都要還給他們……”吳姨娘哭著說道,“我沒有想都他們能查出來,表姨母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會把銀子都還給他們,我都還給他們。”
吳姨娘心裡卻更怨恨著宋暮槿和蕭殊了,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兩個。
銀子自是要還給他們的!鄭老夫人道,“把銀子送過後,你即刻去佛堂抄佛經。”
吳姨娘驚駭,“表姨母……”
“你若不喜歡佛堂,那就去濟元寺去。”鄭老夫人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
吳姨娘知道鄭老夫人是下定了決心,隻好垂眸應了,“我等會就搬去佛堂。”垂在身側的手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