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到時,她也不過就是於舟現在這麽大的年紀。
時間過得真快。
於舟站起身,用手背抹了兩把眼睛,眼角紅紅的,整個氣場都弱了,看起來沒有平時那麽張牙舞爪。
蘇唱走到她面前,馬丁靴的腳步聲輕輕的,跟她說:“出去嗎?”
彭姠之一定還等著她們吃飯。
“嗯。”於舟埋頭,鼻音有點重,轉身往外走。
剛扶上門把手,另一隻手的手腕就被捉住,然後被清淡的香氣一帶,進入一個同樣清淡的懷抱。
蘇唱很輕柔,又很節製地抱著她,下巴埋在她的肩膀,安靜地呼吸。
很久沒有這樣聽彼此的心跳,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們兩個。
於舟抬手回抱住她,蘇唱把額頭抵在她的肩頭,蹭了蹭,然後直起身子放開她:“走吧。”
收拾好了,出去吧。
“嗯。”於舟說。
蘇唱果然沒有逼迫她,在席間,以及送她回家時都再也沒有越界的舉動,兩個人不動聲色的樣子讓彭姠之很費解,一腔八卦之心無處釋放,鬱悶到了後面就很想踹蘇唱,棚還是借的她們三聲的呢,怎麽啦,牛郎織女相會了就不管鵲橋了?
但不管鵲橋怎麽嘰嘰喳喳,日子還是一樣過。
於舟在第二天就發現蘇唱騙了她,她根本沒有出差,而且也沒有任何出差的跡象,她只是,單純地把小奶牛寄養在了她家。
而且憑借關心小奶牛的借口,成功地每天早晚跟於舟聊天。
親媽思念成疾,想看看小貓咪的照片,那也算理直氣壯。
一周後於舟受不了了,跟她抓狂,說求你了你把小奶牛帶回去吧,蘇唱又說她最近工作好忙,沒有時間照顧它。
忙嗎?這微信從早到晚沒怎麽消停啊。
她甚至懷疑,蘇唱有在錄音嗎。
蘇唱確實沒有在錄音,她的錄音工作逐漸減少,她跟於舟說,她考慮轉幕後,試著組建聲音團隊,做配音導演的工作,工作室方面,進入正軌之後,也進行一些培訓和教學工作,自己獻聲,可能就很少了。
因為她身體不太好,也考慮了一下多回歸生活的問題。
於舟對於她想當老師這件事非常驚訝,她做了那麽久的自由人,連工作室都不想簽,但現在竟然要帶新的小蘿卜了。
於是她問蘇唱:“是什麽改變了你,是三聲那次培訓嗎?”
讓她發現自己有那麽一點教書育人的責任感。
蘇唱在電話那頭微微笑著:“可能是,覺得有人叫的蘇老師,非常動聽。”
“有人”兩個字略咬了重音,聲音工作者,這類意味深長的強調與停頓實在是駕輕就熟。
就很煩,於舟掛了電話不想理她。
在一個小奶牛磕貓糧的平平無奇的午後,於舟坐在電腦前,想好了她的新長篇。
叫做《幫我拍拍》。
靈感來源於之前寄養在她家的碗碗,她在小奶牛撅著屁股拉長身子伸懶腰的動作裡,想起了當初碗碗發情,給它拍拍臀部的時候,突然就有了一個腦洞。
“大概就是說,女主呢遇到了一個從未來世界穿越到現在的omega,omega進入了發情期,女主沒有辦法,就用幫小貓拍拍的手法,幫這位小o拍拍,來緩解她的那個……呃,痛苦。這篇文呢,是一個abo題材。”
她這麽跟視頻裡的蘇唱說。
而穿越,又是向挽給她的靈感。
“什麽叫abo題材?”蘇唱皺眉,輕輕問。
“你不知道abo題材?”很火的,配音演員配那麽多題材,不知道嗎?
蘇唱搖頭,她平常配言情比較多,百合少,也沒有接觸過這類題材的本子。
“不過聽起來很有意思,”她說,“等寫完,考慮做劇嗎?”
“哎呀,還沒開坑就邀劇呀?”於舟很做作地不好意思,“看來我是真的紅了呀。”
蘇唱在那頭輕輕地笑。
於舟只是喜歡開玩笑,其實她沒怎麽紅,還是跟之前的粉絲數差不多,《神龕》第二季上線之後,漲了一點點,但總體和第一季沒有什麽差別,因為作者本來就沒有那麽受關注,而且她也不太喜歡發微博,不經常跟人互動。
她喜歡這樣的狀態,如果真的紅,她就受不了了。比如像蘇唱那樣,或者像向挽那樣。
向挽現在的勢頭特別特別好,和蘇唱一起拿下了好幾個項目,不少圈內人向她投來看好的目光。
於舟想起之前和向挽的約定,問蘇唱:“那我可以約你家的招牌嗎?不知道還好不好約。”
“嗯?”
“想約向挽,想約向挽做我的主役。”
蘇唱裝作為難:“嗯……那可能要看看向老師的檔期。”
向老師的檔期其實沒有很滿,因為她還在請家教補習文化課,雖然她文化可以說是吊打一片人,但現代的應試教育還是不一樣,尤其是英語這塊,差不多是等於從頭開始。
即便她聰明悟性又好,可能也並不能短時間內掌握一定水平。因此她的考試可能也沒有那麽快,估計會到後年。
雖然還有時間,但向挽每天上課仍然很認真,求知若渴得讓於舟都汗顏,偶爾她和蘇唱還有彭姠之去她的小屋看她,等她補完課約她出去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