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蘇唱很難得說“很喜歡”三個字,於舟多看了她一眼,雖然她表情還是挺冷淡的。
彭姠之笑了:“光說喜歡有啥用,能不能給人家加薪啊?”
“啊?”她見蘇唱不為所動,把問句拋給了於舟。
於舟很尷尬,轉移話題:“你倆出去這一趟,好玩兒嗎?”
彭姠之一下就樂了,指著向挽說:“她可好玩兒了我跟你說。”
“這姑娘有潔癖,又懶,不肯早起爬山,我自己一個人去的,忘了擦防曬,下午回來的時候黑了四五個度,她一開門看我,掃一眼,又關上了,說姑娘你走錯了。”
於舟笑死:“真假的?”
“我那時睡了個午覺,剛醒,一時有些恍惚,只見一位黑黑的姑娘敲門,頭上還一把汗,扎著的頭髮散了一半,瞧著十分落魄,況且,你那日,沒化妝。”向挽慢條斯理地回憶。
“你啥意思啊?你最後一句啥意思啊?”嘿彭姠之這小暴脾氣。
向挽不仁,她也不是很想義,於是全給她抖落出來。
“還有,我們到金陽湖的時候,一塊騎自行車,她不會,嚇得花容失色,說車怎麽能只有兩個輪子呢。我說你沒見過自行車摩托車啊?她說見過,但她一直覺得很危險,自己是絕對不肯嘗試的。”
“最後我找了個三輪的,帶著她遊湖,她坐後面,我感覺我跟個車夫似的。”無語。
於舟笑到不行,連蘇唱也彎了彎嘴角。
“完了晚上才逗,我們去一個酒吧,遇到一個T,你知道吧,”彭姠之笑抽了,差點講不下去,“可以扛著滅火器救火的那種T。”
“那個T在她面前裝逼,要請她喝酒,那明擺著就是想泡她嘛,果然喝了會兒那小孩兒就開始自我介紹,說她是T,她問人家什麽叫T。”
“小孩兒說就是喜歡女的,她說拉拉,她知道,小孩兒可高興了,同道中人嘛,然後問她是T還是P,解釋了一下攻受方向後,她思考了下,跟人家說,她是T。”
“那小孩兒當場石化了,真的就石化了,哎喲你們沒看見那樣子,真的臉色太好笑了。”彭姠之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一直念叨,說你怎麽能是T呢?你怎麽能是T呢?”
“當場懷疑人生了,後面酒都沒喝了,就和她朋友走了。”
“撞號啊,我此生第一次經歷活生生的撞號名場面。”
向挽沒什麽反應地聽她講完,並沒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麽不對。
“你們好好玩啊,”於舟很羨慕,“下次我們一起去吧。”
疫情過後,真的沒怎麽出去旅遊了。
“好啊,哎,對了,”彭姠之想起來,“下下周咱們不是要去卉州參加漫展嗎?就我剛跟你說我倆補錄劇場那個劇,邀請我倆參加線下了,你倆要有空,也一塊兒去。”
於舟看一眼蘇唱,蘇唱點點頭。
好耶。
第94章
中午一起吃了飯,安排了下《幫我拍拍》的錄製排期,下午蘇唱沒什麽事,三四點的時候就帶著於舟回家了。
盡管沒呆幾個小時,於舟還是覺得很無聊,她想著跟蘇唱說,以後還是不跟她去上班了,辦公環境還是沒有家裡呆著舒服。
《幫我拍拍》的劇本順完了,之後她除了跟棚也沒什麽事兒,最近有劇組來找她,想把她之前的一個長篇做成廣播劇,她應該要簽授權合同了。
她從地庫走出來,一邊按電梯一邊跟蘇唱說:“那可是我第一篇文。這回劇組讓我參與選角,我得給我的長女找個好點兒的乾媽。”
“乾媽?”蘇唱覺得這個說法很新鮮。
“對啊,你看你把沈白奶的,現在人氣多高啊,上次什麽角色投票,比那個《問棺》裡的阿羅都厲害。”她不喜歡跟別人比較,也就把這點小小的虛榮心說給蘇唱聽。
“奶”這個字,就很微妙,蘇唱低頭掃一眼自己的身板,暗挑了挑眉。
進了樓道,蘇唱開門,於舟把門口的鮮奶拿進去。
“早上忘了拿,你以後取快遞或者拿外賣的時候,要是看它到了,就順手拿進來放冰箱裡,不然天熱,我怕壞了。”於舟念叨。
“好。”
“什麽時候訂的?”蘇唱又問。以前也沒有訂鮮奶的習慣。
“昨天。我看外賣軟件上有,就訂了,我不是想著你身體差嗎,每天喝瓶鮮奶,補一補呀。”於舟換好鞋,把包放到鞋櫃上。
說起來她就很感歎,以前的工作真的消耗了她太多,每天早上跟打仗似的,別說喝牛奶了,就是拿進來的時間都沒有。有時候蘇唱起得早,說要給她煮個雞蛋吃,她一邊洗臉一邊說來不及了,蘇唱說拿著路上吃,她還不耐煩,說哪有時間啊。
多說兩遍,匆忙的語氣就帶了氣,還有一點“你這樣的懂什麽社畜的慌亂”的抱怨感,然後蘇唱就不說話了。
她當然無法理解,拿個雞蛋能要幾秒呢?
但是對社畜來說,不是幾秒的事情,是那種腦子裡繃著一根弦,讓你覺得任何一丁點兒突如其來的狀況,都是一種騷擾。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雞蛋。
以前的她們,是沒有早晨的。現在有了,可以共享早餐,可以在廚房裡親吻,可以慢悠悠地享用鮮奶,可以好好地跟身邊的人說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