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看了看旁邊的人,也掏出手機,但她調出了相機的功能。
默默拍了一張,低頭,對著那二維碼研究了半晌,也不知如何使用。
蘇唱看她一眼,收回眼神,拿出自己的手機。
學員陸陸續續加了進群,通過掃碼分享加入,有活躍的在裡面打著招呼。
突然下方出現一行提示語:群成員“蘇唱”邀請“向挽”加入群聊。
微信群驟然安靜下來。
教室也安靜了一些,向挽轉頭,對上一位男同學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
負責人見都加好群了,把PPT關掉,告辭。
蘇唱直起身子,將手機在課桌上輕輕一磕。
“上課。”她說。
第一天的課程結束得很順利,從於舟在地鐵口接到向挽的時候就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年輕的臉上洋溢著一點雀躍,甚至主動提出要順便去超市買菜,趙女士昨天說想吃豌豆尖兒但是沒買到,她和於舟去看看今天有沒有。
還是沒有,不過買了兩把其他的小菜。
錢是向挽付的,然後又給於舟轉了微信錢包裡剩下的25.7元。
“我上回交音的那個項目,給我打錢了,就一點點,我交給你。”她說。
網友們都愛吃瓜,在網上鬧了一場之後,也有不少人知道向挽了,又進了蘇唱介紹的那個社團,社團的人拿不準給她什麽項目。
畢竟是蘇唱介紹來的,讓她跑龍套好像不太合適,但社團都是用心做劇的人,讓一個新人空降商劇主役協役也不太合適,因此一周後才有人找她,說有一個古風原創劇的客串,問她願不願意試一試。
她當然願意,很快就錄好發了過去,對方第一天沒有反饋,第二天就提前給她結錢了。
錢不多,畢竟詞也沒有多少,但是向挽很開心。
她轉完帳,笑吟吟地說:“我往後掙的,都交給你。”
“給我幹嘛,你自己留著啊,你都沒錢的。”於舟從收銀台把小菜裝好,跟她往家走。
“我不需要錢,在你家住了這麽久,我要交夥食費的。”向挽說。
“哇你這麽一說顯得好知恩圖報哦。”
“那是自然。”向挽又笑了,“往後我掙更多了,你想要什麽,我也給你買。”
於舟笑她:“說得跟你能掙大錢似的。”
“我能。”向挽認真地說。
“你怎知道?”
“父親大人請人給我算過命格,十分好。”
於舟樂了:“你古代的命格,到現代能管用?”
“管用。”遇見你了,不是嗎?向挽心裡默默說。
回家一起做飯,照例是於舟和向挽洗碗,趙女士追劇追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揉著紙巾哭哭啼啼,於舟和向挽玩一會手機,對視一眼,一起憋笑。又埋頭,再看一眼手機,又繼續憋笑。
於舟受不了了,怕笑太大聲趙女士打她。
就站起身來輕踢了踢向挽的小腿:“我們去洗澡睡了吧。”
“我先去主臥呆著,等你看完我再出來睡沙發嗷。”她跟趙女士說。
趙女士一邊擤鼻涕一邊哭:“你們倆姐妹反正也沒什麽,睡一起怎麽了嘛,你說得好像要趕媽媽,不讓媽媽看電視一樣,媽媽就這點愛好了呀,一把年紀了什麽也沒有,老公麽老公不爭氣的,女兒麽女兒又不聽話,男孩子也不喜歡……”
“你知不知道廣場舞的阿姨們都抱孫子了呀,媽媽都沒外孫接的,還要故、作、堅、強,說哎呀我女兒就是不婚,我們家很新派很開明的,女兒嘛開心就好了,還要跟人講我就享福了,不用帶外孫,那我就是想帶外孫嘛……”
“你要是跟蘇唱在一起,那她有錢,你們就可以做試管了呀,你現在窮到家了,媽媽這輩子是抱不到小寶寶了呀……”
她和電視裡的主人公狠狠共情,哭得停不下來。
“啊好好好,你隨便看,”於舟抓狂,一把拉起向挽,“走走走走。”
兩邊衛生間的洗澡聲衝洗掉一位中年婦女的哀愁。
於舟和向挽洗完澡,躺到床上玩手機,玩了一會兒覺得眼睛疼,於舟想到今天還沒跟向挽說說培訓的情況,就問她有沒有什麽收獲啊,好玩兒的什麽的。
向挽想了想,說:“有人問我,衣裳是什麽牌子的。”
“哈哈,好看吧?你怎說的?”
“我說,我不記得,得去問一下蘇老師。”
“嘶……”於舟有點僵硬。
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向挽和蘇唱,現在網上已經有她倆的CP粉了。
“還有嗎?”於舟側過身子,和側臥的向挽面對面。
“午飯我記得你的囑托,和學員們一起去食堂吃的,可我沒有卡,便去問蘇老師借了。”
“還有呢?”
“嗯……放學後,蘇老師問要不要搭她的車,我說不必了,我要自個兒坐一回地鐵,你還在地鐵口等我。”
“嗯……課程呢?課程講得怎麽樣?”
“都極好,深入淺出,哪怕沒有什麽基礎,也能聽明白,尤其是蘇老師,講得非常好,許多學員都喜歡極了,課間飲茶,總是念叨她。”
“……還有,別的嗎?”於舟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還有蘇老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