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節目回家路上,還忍不住興高采烈的與魏書傑分享她知道的詩人八卦。
“話說,魏姐,梨姐,你知道陳子昂嗎?他可是我老鄉哎!說起炒作,我誰都不服,就服他,哈哈!你聽過他買琴的事兒沒有?”
節目效果爆炸,等到正月初六正式播出,肯定能引起網友熱議,魏書傑這會兒也興奮得很,滿腦子都是回頭怎麽宣傳。
聽到倪冰硯問,順口敷衍:“怎麽回事呢?”
倪冰硯就拍著大腿跟她講:“話說陳子昂兩度落榜,心裡急啊!有一次入京趕考,見到一老丈賣琴,就花巨資把琴買下,跟圍觀的吃瓜群眾講,我彈琴那叫一個絕啊!過幾天我打算當眾彈琴,你們可一定要來聽啊!不聽絕對要悔得跳腳啊!”
聽起來挺有意思,魏書傑從沉思中抬起頭,一直沉默開車的端木梨也忍不住瞥了一眼後視鏡。
見她們起了興趣,倪冰硯就像受到了鼓舞,頓時滔滔不絕起來。
“等到了他定下來彈琴那一天,陳家簡直人山人海,差點沒發生踩踏事件!大夥兒爬樹的爬樹,爬房頂的爬房頂,好不容易佔住了位置,陳子昂出現了。
“他抱著那把花巨資買來的琴,走到了台上,然後,啪一聲,直接把琴給摔碎了!
“圍觀者一陣嘩然!哥!你這麽敗家的嗎?不是說要彈琴嗎?怎麽砸了呢?
“然後他就笑嘻嘻伸手往下壓,哎,諸位盆友,你們聽我嗦幾句噻,彈琴有什麽好聽的?靡靡之音啊,我這裡有好看的,你們想不想看?”
倪冰硯故意操著川普學陳子昂說話,惹得二人皆笑。
“然後呢?”
“然後他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小冊子分給大家,來來來,給大家看看我寫的詩文,老有才了,可不比聽曲兒帶勁?然後沒多久,他就上了熱搜,然後那年考試,他就考中了。”
“那他的確挺會的。”
端木梨感歎一句,就專心開車。
魏書傑卻道:“所以從古至今,炒作的原理都是差不多的,要有噱頭吸引人群,要有反轉帶動人們的情緒,還要有乾貨,讓人長長久久的討論下去,他這個案例,能被後人討論一千多年,委實厲害!”
話說到這,她才想起上熱搜的事兒還沒跟倪冰硯說:“話說這幾天你都上了好幾次熱搜了,你沒看到?”
圈子裡真的存在玄學,有的人不管怎麽炒,粉絲們都不買帳,就算吸引來熱度,也是罵聲一片,像倪冰硯這種,真的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了。
別人不知道,可能還覺得她炒作了不承認,作為經紀人以及貼身照顧她的助理,卻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種事。
倪冰硯也早就習慣了,聽到這話,十分淡定:
“又是什麽事啊?節目不是初六首播嗎?現在網上應該沒有熱度吧?”
魏書傑心道,果然,這鐵憨憨根本不知道,也根本不在乎這種事。
“昨天的熱搜是#倪冰硯熱戀#,今天的是#倪冰硯隱婚#。”
“啥?”
一直兢兢業業工作的單身狗,突然被人造這種謠,倪冰硯驚訝極了!
“我又不和誰搞曖昧,能上這種熱搜?非遺傳承的篾匠都不如他們會編!”
倪冰硯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的事。
華表獎過後,先是拍了廣告,然後就來錄這個節目,唯一搭檔的男星,也是個五十幾歲的老牌影帝,人家兒子都比她大。
“哪個刁民在害朕?人家張季兒子都比我大呢,還是個有婦之夫,造這種謠,不怕吃官司?”
“啥?你說誰?”
魏書傑都懵了。
“張季啊!我最近只和他合作過啊!”
端木梨都忍不住笑了。
“所以你搜腸刮肚,就想起來這麽一個可能?”
魏書傑都要無語了。
“你和桑沅一起看元旦晚會,今天錄節目,又請他來看,請他來看還不算,還請了他們一家子,你說網友看到照片,會怎麽想?”
倪冰硯無語了。
“元旦晚會,我們一行好幾十號人,我一直專心看表演,都沒和他說幾句話,今天錄節目又是他們一家在台下看,我自己在台上錄,全程也沒有說話,來回還都是各走各的,這也能強行湊一起?我都沒有恨嫁呢,粉絲替我恨上了?這也太離譜了!”
哎!
作為公眾人物就是這點不好,被人造謠的時候,身邊的親朋常常跟著躺槍。
要是親人也就罷了,多少能包容,外人跟著被編排,心裡難免不舒服,次數多了,朋友都沒得做。
倪冰硯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哎,明天我得去跟水阿姨道個歉才行,這事兒鬧的,人家桑總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風評被害,她該氣死了。哎,我就不該偷懶,想著手頭票剛好五張,就給了他,應該再去搞幾張,送給其他鄰居的。”
原本是為了報恩,這下反而弄巧成拙,給人添亂了。
桑家那種人家,唯一的兒子和她扯在一起,肯定覺得膈應。
想到這,倪冰硯忍不住歎息:“我就不該摳門兒,就該好好買禮物上門道謝,不該送票的。”
“道謝?道什麽謝?”
“不是你跟我說的,我表妹的事兒是他給解決的嗎?人家幫了忙,還要我假裝不知道,這心裡多不得勁兒啊?我這人不喜歡欠誰人情,就想著送別的人家也不稀罕,請他們去央視看節目還挺有意思的。”
事情說了一大圈,結果落到這事兒上頭,魏書傑也尷尬了。
“這都怪我,沒辦好。哎!”
“說起來我還沒問,桑總怎麽會知道我表妹的事兒,還幫忙了呢?”
桑沅也不是娛樂圈的人啊,跟歡悅那邊說得上話?
魏書傑頓時哽住。
解釋吧,又要說出桑沅整李怡的事兒,不解釋吧?倪冰硯托她辦事兒,結果她把人表妹的事兒到處說?
二十來歲的人了,無腦追星,追進去一大筆錢不說,人還差點出事兒,對女孩子來講,絕對不是什麽好名聲,她要是到處說,還說給一個年輕的單身男人聽,怎麽說都說不過去。
魏書傑無奈,隻得把小桑總給賣了。
“之前你托我辦事兒,桑總也恰好找我幫忙,我尋思著兩件事兒都差不多,就一塊兒找狗仔辦了,結果桑總之前沒辦好,漏了風聲,我再去找另一波狗仔,消息傳出去,歡悅那邊知道了,就來找小桑總說事兒……”
然後桑沅被人找上來,肯定要找她問問,然後就知道了表妹的事兒,順帶著解決了?
倪冰硯目瞪口呆:“他不是搞創投的嗎?除了《鎮妖塔》,他還投啥了?這是要全面進軍娛樂圈了?”
投資娛樂圈,還不如去緬甸切翡翠呢!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一刀換別墅,電影撲,電視撲,投啥啥撲。
真以為娛樂圈遍地黃金,誰都能撿呢?
倪冰硯腦回路總是與常人不同,魏書傑吸了口氣:“你就不問問,他為啥跟李怡過不去嗎?”
“啊?所以是為啥?八竿子打不著啊!”
魏書傑都有點繃不住了。
別人娶老婆,最難的是搞定丈母娘,桑沅怕是寧願有一百個丈母娘,也不想攤上這麽個不開竅的。
倪冰硯沒有媽媽,這話出口就顯得刻薄。
魏書傑硬生生控制住了吐槽的衝動,緩緩吐口氣道:“大概他有什麽難言之隱吧!他不說,還是別打聽了。”
倪冰硯想起他說的“我有一個朋友”,頓時就懂了。
多半是被李怡給坑了,又不好叫人知道吧!
作為一個聰明人,倪冰硯自是不會去挖別人這種隱私。
只是心裡難免感歎。
桑沅看起來多好一人啊!沒想到背後也玩兒得那麽花。
心眼兒還辣麽小,嘖嘖。
也不知到底怎麽回事,把人往死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