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明白怎麽回事,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倪冰硯剛打電話的時候,大家都聽見了,知道她是在倫敦錄節目的時候,釣到的那條項鏈。
這事雖然有點離奇,但也不算太過分。
畢竟釣魚佬釣到什麽東西,都是很合理的。
結果她這邊還在計劃發布全球招領,失主就毫無征兆的出現了。
簡直比電影還戲劇。
“我寫劇本都不敢這麽寫。”
但凡這麽乾,觀眾都得說侮辱了他們智商,為了戲劇性,強行巧合,根本不考慮事情是否合理。
巫施楠臉蛋兒紅撲撲的,不知不覺就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見大家聽到聲音都看了過來,她立刻背過身去,假裝認真的逗她的刺蝟去了。
“額,那個,你確定嗎?”
倪冰硯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遇到這麽巧合的事情。
“我是說,你有沒有更多證據,或是項鏈細節之類的……”
倪冰硯有點語無倫次,感覺有的話很不好說。
但又不得不說。
畢竟這條項鏈貌似很有歷史,誰也說不清和它一個批次的到底有幾條……
失物招領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若是輕易的讓人認領走了,回頭真正的失主拿著證據過來,她又上哪兒找一條一樣的去?
余丹青行事有點跳脫,但比起其他幾個,情商還是在線的,只聽倪冰硯那麽一說,就明白過來,她到底在顧慮什麽。
“當年我祖父出國留學,學的珠寶設計,這是他學成之後,獨立設計並親手製作的第一件首飾,因為具有特別的意義,他就用來跟我祖母求婚了。
“順便說一句,他倆是同學,志趣相投,又門當戶對,兩家都樂見其成,沒多久就結婚有了我父親,呵呵!”
余丹青有點興奮:“所以你知道我為何那麽篤定了吧?因為這本就是一件獨一無二的東西,哪怕家裡最艱難那幾年,也沒有拿出來量產過。”
倪冰硯提前了解過即將合作的人有哪些,除了巫施楠因為太過低調,資料不好查,其他人都查了個大概。
余丹青已經快六十了,她能學藝術,家裡條件就不會差。
不僅不差,余家還是很有名的珠寶世家。
她說的這些,倒也合理。
見倪冰硯還是不松口,余丹青有點不高興,又從網盤裡找出來一張照片:
“講故事你還能說我編的,這個就不可能是我造假的吧?畢竟我又不知道今天會遇到你,更沒想過,這條項鏈還會有找到的一天。你看,這是祖父去世之後,祖母整理遺物時,我拍下來的照片。”
倪冰硯隻當沒聽見,硬是厚著臉皮湊過去看了。
那是一張彩色的設計圖,圖上的畫雖然有點抽象,但也能看出到底是什麽樣子。
圖的下面有幾排漢字,記載了具體的設計思路、製作工藝以及材料等。
有這個在,足以證明那條項鏈的歸屬。
不等倪冰硯說話,她又哼了一聲:“再說了,我家老太太還活著呢!是不是,給她看一眼就知道了,我們家也不至於貪圖一根項鏈。”
到她這歲數,又有這樣的社會地位,很多時候只需要刷臉就行,沒想到今天竟然不行,自然不高興。
倪冰硯無奈,歎了口氣:“余老師,這條項鏈不是我的,為了找到它真正的主人,我少不得仔細一些。要是我輕易的給了你,就有可能輕易的交給別人,想來你也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吧?”
見余丹青不吭聲了,她才笑道: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找到了項鏈的主人,看來不用再發失物招領了。回頭我就聯系朋友,把項鏈給老太太送去。”
宋福靈是個珠寶設計師,想來能去余家給余家的老太太送上這條項鏈,她會很高興跑這一趟。
“那也行吧!”
余丹青在她和牟三揚中間坐下,微揚下巴,道了謝,又小聲道:“我們一家都會感謝你的!”
沒想到悶葫蘆和社恐之後,又來了個傲嬌。
心好累。
還不得不堅持。
倪冰硯松了口氣,到底還是忍不住有點好奇:“這麽重要的項鏈,怎麽會在湖裡呢?”
這也是大家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說起祖父母的過往,余丹青總是很來勁。
“他們婚後不是很快就有我爸了嘛,有一次吵架,祖母心情不好,就去了附近公園劃船,結果因為技術太差,不小心和其他人的船碰上,就翻進了湖裡,等她被人救起,項鏈就掉了。
“事後倒也不是沒有找過,可派人來回撈了大半年都沒有撈起來,就只能放棄了。
“哈哈,這麽多年,我祖母一直很後悔,想到這條項鏈,就告訴自己不要隨便發嬌小姐脾氣,如此一來,倒是和我祖父恩愛到老,我爸爸他們總說這條項鏈掉得妙。”
剛還生氣的人,說著說著,就自己樂起來了。
倒是個挺單純的性子。
“那她身體好嗎?貿然看到這條項鏈,會不會太過激動?”
“她身體好著呢!來,我們加個好友,回頭讓你朋友聯系我。”
“行。”
倪冰硯加了她的好友,又把那設計圖要了過來,當著她的面,給宋福靈發了消息。
得知項鏈的主人找到了,宋福靈很是驚訝!
聽明白怎麽回事,立刻聯系魏姐,讓暫時別發失物招領了。
這麽離奇的事兒,回頭得找老太太,征求她的同意,錄一段,說不定還能剪到節目裡。
余丹青也很高興,不過她沒有提前跟自家老太太說,而是打算回家以後,做好準備再講。
人生沒有劇本,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
這充滿驚喜的一件事,光聽聽就覺得歡喜,參與其中,感覺更不一樣。
七人已經到了六人,趙製片放下茶杯,給袁四安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嗓門兒老大:“門口了門口了,莫要催我!”
話音剛落,就聽重重的腳步聲,伴隨呼哧呼哧的呼吸聲,不斷靠近。
倪冰硯一抬頭,好家夥!大冬天的,穿著件白背心,搭配大褲衩就來了。
“呵呵,今天的十公裡還沒跑,乾脆跑著來了,呵呵,沒遲到吧?”
“師父師父,你等等我!”
他剛開口,後頭一個年輕人就跟了上來。
比起師父輕裝上陣,小夥子背上有個大包,因為塞得太滿,拉鏈都拉不上。
師徒倆身材健碩,都留著小平頭,胳膊伸出來,怕是比倪冰硯腿還粗。
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折騰老半天,人總算齊了。
不過別人帶的都是寵物,袁四安帶的卻是最受寵的徒弟。
好像區別也沒有很大的樣子,同樣只能待在一邊,安靜看著,不能插嘴。
今天中午跟福建人學了一個蒸雞,我的天,那個雞汁真的好鮮,感覺雞湯跟它一比都不夠瞧。就很簡單的,用鹽搓搓衝乾淨,放點黃酒拌一拌,盆底放海帶,上面蓋海帶,再放幾片薑,開水上鍋。因為雞比較老,蒸了倆小時,雞肉又香又彈。下次試試光雞肉,買點鮮嫩的雞,據說蒸二十分鍾就能吃。簡單又美味,拯救我這種廚藝不好的人。不同地區的人蘸料可以隨便,感覺自由度也好大。哎,真美味呀~那種原汁原味的雞味。福建廣東的人在原汁原味方面,真的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