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倪冰硯注意著那邊,裴錦也一直在觀察。
“哪裡不對勁?”
隔壁營地這會兒還在蹦迪,音響雖然開得大聲了些,但這荒郊野外的,也不存在擾民這個問題。
畢竟她們這邊也載歌載舞,你半斤我八兩的,大哥不要說二哥,其實都差不多。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好像特別嗨啊?你看一個個搖頭晃腦的……關鍵是,這都快天黑了,這麽搖了好幾個小時了,腦袋不昏的嗎?”
倪冰硯一直是人群的焦點,下午的時候一直在和大家玩,只是偶爾看那邊一眼,並不知道,他們一直在蹦,都沒有休息。
聽裴錦這麽一說,不由神色一肅,小聲道:“你是懷疑……”
裴錦也嚴肅的點了點頭。
這種人失了智的時候,脫掉衣服滿街跑都有可能,離得這麽近,萬一做出點不好的事情……
按照裴錦的意思,最好是立刻離開這種是非之地。
但這裡這麽多人,場面有點複雜,不是他們拍拍屁股,說走就能走得了的。
所以他打算先和倪冰硯商量商量再說。
“你去跟那幾個領頭的大哥說說這件事吧!”
這天都快黑了,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倪冰硯也不好去跟他們私底下交流。
裴錦有點猶豫:“我也不敢確定,畢竟萬一弄錯了,對那些年輕人影響也不好。”
這些年圈子裡因為吸毒,徹底銷聲匿跡的藝人,不是一個兩個。
經過全國上下多年努力,所有人都對這種人深惡痛絕。
要是冤枉了人,的確不太好。
這下子,弄得倪冰硯也開始跟著糾結了。
萬一真的弄錯了,回頭那些人肯定會說,是她嫌他們吵到自己,就汙蔑他們。
傳出去可就太難聽了。
畢竟這種事相當於毀人一生了。
不等他倆下定決心,學生家長那邊來了個大姐,讓他們把奇遇大巴往草原那邊再挪一挪。
這個營地旁有一條小溪,小溪看起來很清澈,實則水還挺深,尤其東南邊打了個彎的地方,經過水流衝刷,水面看起來甚至微微泛綠。
據倪冰硯的經驗判斷,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跳下去,說不定都得淹到脖子。
擔心孩子玩水,他們人又多,溪流打彎的地方不夠大,扎營的時候就沒有選那片水草豐美之地。
倒是後來的這群人很喜歡那邊的草甸子,把營地選在了那邊。
現在還要往草原那邊挪,倪冰硯隻以為大家不想離那個營地那麽近,就招呼司機跟著去挪車去了。
“大巴車橫著停這裡,等下夜風涼,多少擋擋沙漠那邊吹來的風。”
白天的時候倪冰硯聽說,樹林的另一邊就是沙漠,她還過去看了看。
挨著樹林這邊的沙漠就是一片荒蕪之地,甚至還長著稀稀拉拉的草,並不全是沙子。
但放眼過去,就能看到延綿的沙丘。
“好的師傅,麻煩你按照燕子姐說的做!”
挪完車,又把帳篷都挪了過去,大家才開始吃晚飯。
勁道的拉麵,放點蒜苗沫沫或者芹菜碎,一杓辣椒油下去,湯鮮味美。
倪冰硯捧著碗吃掉整整二兩面。
正準備洗碗,端木梨過來跟她講,燕子姐是個警察,傍晚的時候察覺不對,已經聯系了同事,準備等會兒人到了,就實施抓捕。
倪冰硯再去看那些帳篷和圍成一圈的車,這才發現,在燕子姐的指揮下,不知不覺就擺好了一個很適合防禦的陣型。
帳篷門都對著中間的空地,此時正有小孩子在圈子裡笑鬧。
“你怎麽知道的?我都不知道!”
剛還跟裴錦商量該怎麽辦呢!結果人家早就商量好了。
這就讓人有點尷尬了。
“你在人堆裡,跟你一說,大家都知道了,也要擔心引起恐慌啊!”
倪冰硯想想也是。
她就下午的時候脫離人群,去上了下廁所。
那會兒燕子姐怕是也沒有確認。
晚飯後,孩子們累了,紛紛被各家父母帶回帳篷裡睡覺。
倪冰硯也分到一頂帳篷。
因為在野外,一個人睡也害怕,她又乾脆把梨姐、王希還有化妝師叫到一起,換了個四人大帳篷。
打開天窗,躺下後就能看到滿天繁星。
爬起來,透過窗戶往外看,就見白天還覺得很高大的大樹,好像都變矮了。
“這就是野曠天低樹的意境了。”
其他三個都躺下了,見她還有精神欣賞景色,王希不由翻了個身,一臉佩服:
“你還不累啊?講真的,我從來沒發現,出來玩竟然這麽累。”
化妝師也歎了口氣,跟著吐槽:“我都數不清這幾天跳舞跳了多少輪了。我大概已經把未來五年要蹦的迪都給蹦完了。”
端木梨就忍不住笑。
“這還不好?等回城找個體重秤,絕對瘦下去好多斤。”
“別了,我可沒勇氣上稱。天天吃這麽好,還吃這麽多,我都不敢想象,我要胖多少斤。”
王希一直是個瘦瘦的人,哪怕生完孩子也沒有發福,這幾天竟然發現自己褲腰變緊了!
四個女人一台戲,哪怕輪流,一人說一句。
三人陸續睡著,倪冰硯去帳篷外面拍了幾張照片發微博,順便趁著其他人睡了,跟桑沅還有她爸打了個視頻,讓他們看看自己的狀態,免得工作的時候記掛她,不能專心。
收起手機,正準備回帳篷裡睡覺,就聽遠處隱隱約約有車子開過來。
心道,總算來了!
為了看得仔細一些,倪冰硯趕緊爬到大巴車上,透過窗戶往那邊看。
同志們得到燕子姐的情報,又都是本地人,知道大概地形。
幾輛警車直接插過去,截斷隔壁營地的出路。
然後車門打開,跳下來一大群警察。
借著星光,還有隔壁的月光,倪冰硯看得很清楚。
有幾個竟是赤條條的,被警察從營地中間的墊子上抓起來的。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一群人一起,根本不在乎什麽隱私不隱私,玩得真的很花。
遠遠聽到水花聲,多半有人被嚇到,想要游水跑路。
結果小溪對面早有其他警察牽著警犬等著。
哪怕他們跑了,還能帶著警犬去追。
不知道那人辛辛苦苦從水裡爬出來,就跟警犬眼對眼,是什麽心情。
那十二個人就好似十二灘爛泥,很快就被抓走。
營地那裡有警察拍照取證,還有人在打電話聯系家屬。
第二天大家起床,就見隔壁的車子帳篷這些都不見了。
昨晚睡覺之前還在呢!
有孩子覺得很神奇,就跑過去看。
然後沒多會兒就捏著個用過的計生用品回來了。
隔著老遠就在那喊:“媽!媽媽!你看這個是什麽東西?!”
孩子媽定睛一瞧,臉都綠了!
媽的,隨手亂扔,還連個結都沒有打!
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
完了又滿營地的找水,給自家死孩子搓手。
孩子手差點沒搓掉一層皮,一直吼“媽我錯了!”,事實上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清楚。
這地方是沒法待了,原本還想在這玩半天,這下只能各回各家。
奇遇大巴在公路邊上與大家告別,倪冰硯揮著手,送別每一戶家庭。
直到中午時分,才在網上看到警情通報。
那十二個人,竟然不是情侶,而是又嫖又吸,其中好幾個還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
昨晚把人抓回去,連夜審訊,除了審出來一個老鴇,還審出來一條販毒線,不費吹灰之力,上午就把人全部抓捕歸案。
“不管什麽時候,一定要牢記,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有嚴於律己,才能獲得最大的自由。”
倪冰硯說完自己的感想,忍不住長歎口氣。
前兩天買了兩支眉筆,筆頭是四根叉叉毛,感覺好好用,畫出來毛茸茸的感覺,很自然,防汗防暈染,最重要的是,兩支還不到三分之一個李某琦。就是不是固體的,不知道一支能用多久。有用過的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