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才有根,有家才能無懼風雨。“家”的概念,在中華文明之中更像是一種信仰。
西方人常說我們沒有信仰,其實他們不懂...比起‘帝哥’和‘阿拉老爺爺’,我們的信仰比他們更高尚,更純潔。
家,就是傳承。
家,就是我們奮鬥的一切源泉。
願每一個人都有家,都愛家,都.....
想家。
唐奕一句嘟囔:
“真他媽逗!皇帝生個病,這幫人都來幹嘛?”
曹佾氣不打一處來地道:“還不是你出的什麽餿主意,看著吧,麻煩的還在後面呢!”
唐奕橫了他一眼,“麻煩?你就看到了麻煩?”
“還有什麽?”曹佾呆愣愣地問道。
“還是那句話,皇帝生個病,他們來幹嘛?”
“有何不妥?”
唐奕轉過頭去,沒有說話。
連他們自己都覺得沒什麽不妥,這才是最大的不妥!
......
一個國家,君臣之間的信任竟需要這種近乎‘流氓’的方式來維系,而這個國家還是號稱華夏幾千年歷史之中最開明、最儒雅、最溫和的時代!
有何不妥?
全他-媽是不妥!
按理說,來到這個繁花似錦的時代,他應該慶幸,應該感恩。但是,在享受大宋開明、溫潤的同時,唐奕總覺得有一絲壓抑和陰霾在心頭揮之不去,讓人好不痛快。
以前還一直想不通為什麽,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他-媽的,一個脊梁都被打斷了的國度,一個用屈辱粉飾出來的盛世,再繁華又有個蛋用?
以前,他還牛-逼哄哄地鼓吹他那一套理論,以為用後世帶來的超前思想,用經濟推動一切,可以把大宋從泥潭裡拉出來。
現在看來....
屁!!
連軍人都是一幫沒卵子的軟蛋,屈辱地把家人當人質,換取文臣和皇帝一點可憐的可任。你就算讓大宋黃金鋪地又有什麽用?當那群不講理的蠻子揮著大梆而來之時,該滅不還是滅嗎?
越想,唐奕越來氣,所性不想了,興趣缺缺地轉身就走,“我累了,你自己盯著吧...”
曹佾讓他弄得有點懵,好端端的使什麽性子啊?
回到學舍,摸進了范純禮的房間,他自己的房舍緊挨著趙禎的住所,自然是回不去了。
“讓讓!”唐奕使勁推著賤純禮,弄得范老三直吭嘰。
這間屋子裡擠著賤純禮、丁源、唐正平、龐玉,連宋楷都在這兒。
奶奶的,出個餿主意把自己裝進去了...
唐奕忍著怪味,在賤純禮身邊躺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他還不知道,正如曹佾所說,麻煩的還在後面呢......
...
唐奕睡得晚,起得也晚。第二天一早,另外幾個知道他昨天累得不輕,起床之時也沒叫他,直到要開飯了,賤純禮才叫他。
唐奕不想動,又懶了一會兒,起來洗漱停當,才晃晃悠悠向食舍走去。
進去之後....
傻眼了....
沒飯了!!
連個菜渣唐奕都沒找著,
無奈,隻得鑽向後廚。可是,掌管後廚的廚子一見唐少爺還沒吃飯,臉色一苦.. “咱後廚也沒剩飯...”
“那隨便做個湯餅吧。”唐奕倒是不挑,主要是折騰到深夜....昨晚就有點餓了,現在更是肚子鬧的緊。
“沒面了。”
“那煮個粥總行了吧?”
“沒米了。”
廚子掀開米面缸,
“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咱根本就沒準備,隻昨晚加今早兩頓,就把一個月的存糧吃掉了,憨牛哥進城去置辦了,能趕上中午那一頓就不錯了。”
“我就日了!”
恨恨地出了食舍,正要去師娘那裡看能不能混幾個點心果子,就見宋楷幾人晃蕩了過來,賤純禮手上還拿著個食盒。
“怎麽樣?來晚了吧?”
唐奕懶得和他們囉嗦,真接搶過食盒,打開就往嘴裡塞。
“慢點,沒人和你搶,我從甄姨那裡特意給你拿的。”
一連塞了三塊棗糕,才算是慢了下來,唐奕也有工夫瞅著宋楷道:“你怎麽還在這兒?你爹不是走了嗎?”
宋楷一樂,“你還不知道吧,我爹已經把我交給范公了,以後咱們就是同窗了!”
唐奕一怔,心說,宋庠心也是夠大的,和老師鬥了這麽多年,竟然還敢把兒子送到這兒來。
“呵呵...”唐奕乾笑兩聲,“你爹真牛!也不怕老師把你帶溝裡去?”
這就是古人的可愛之處,范宋二人雖是政敵,但禍不及家人。宋庠敢把兒子送到范仲淹這裡來,范仲淹是照收不誤,絲毫不會區別對待。
宋楷一拍胸脯,“帶就帶唄,能和兄弟們一起,進溝裡也值了!”
“刺激!”唐奕揶揄道:“你們幾個大紈絝算是聚齊了,這下可刺激了。”
“刺激?”龐玉笑道:“還有更刺激,更大的紈絝,大郎沒見著呢,想不想見識見識?”
“誰啊?”唐奕也吃飽了,放下食盒疑聲問道。
幾人對視一眼,皆是怪笑。丁源一攬唐奕的肩膀,“走!兄弟們就帶你去見識一下什麽是刺激!”
說完,唐奕在幾人的推搡之下直奔觀瀾上院。
所謂上院,其實就是觀瀾書院的主體建築群,古人總喜歡用上下來區分高低。觀瀾也分了上院和下院,而下院就是觀瀾民學。
到了上院外面,只見圍了一圈的甲士,正是殿前司的侍衛。這幾位守衛的甲士都認識, 也沒攔著,直接放了進去。
到了裡面,只見人流穿湧...
人能不多嗎?想想半個政事堂、三司六部,外加各個皇親貴胄的家屬代表,都擠在這一個園子裡,那得是什麽效果。
隨著五人拐到觀瀾一角,只見樹林邊上的空地圍了一圈的人,中間則是喧囂不斷。
唐奕眉頭一緊,這群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正圍著幾個年青人在看熱鬧,那幾個年青人正在玩“戰棋”。
當然不是白玩,每人身邊都放著銀錢貴重之物,顯然在賭。
“帶我來這兒幹嘛?”
“來看刺激的啊!”龐玉笑道。
宋楷則指著人群道:“看見沒有?”
“和這幾位比起來,咱們都是乖寶寶。”
“曹家老二曹覺、潘豐的小兒子潘越,那個是石建勳,那是楊懷文,最小的那個男孩是柳傑。”
“.....”唐奕倒吸一口氣。
合著官家一病,汴京有點實力的大家族就把自家兒女送到回山來了,隻一夜,回山真正做到了紈絝開會!
那邊豪賭的是將門紈絝,而這邊看熱鬧的宋楷、龐玉幾人算是文臣家裡的混蛋。
掰著手指頭數,好像也沒少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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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說軍人那段兒,細節控就別噴了,那只是唐奕在當時比較情緒化的武斷之思,跟本文的大概念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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