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五看到血神教的神使嘴角露出的詭笑,就覺得有些不妙,暗想他可能有密術能破解隱身,見他又一步步逼近,就首先忍不住對方的氣場壓抑,拔出忍刀。清脆的刀刃劃破空氣中的甯靜,神使眼中邪茫大盛,朝異響的地方連續擊出數掌。
看到他擊打的方向,藍五覺得上當了,原來對方根本不曾看破自己的隱身,而是用計謀誘騙自己露出馬腳。那刀聲暴露了確切位置,但神使仍不確定,隻是在可能出現的方位,胡亂的擊出數掌,以把隱身的藍五逼出。
「可惡!」藍五暗罵一聲,飛身倒翻,躍上十多米外的樓閣,空氣中留下一抹異樣的扭曲。這時,李家的保鏢也聽到異動,紛紛從別的院子跑來,幸好李家如驚弓之鳥,保鏢連一把槍都沒配,全是冷兵器。
「哪裏逃!」神使這次能把握藍五的一抹模糊蹤跡了,跟著她留下的風痕,同樣落在藍五不遠處的樓閣上。神使看到對方露出些隱身蹤跡,就知道對方的武功並不是很高,於是他想,若是自己再提高一個層次肯定能看清對方的所在。
若是別的人這麼想,腦袋肯定有問題,但血神教的神使這麼想,卻很正常。他們有在短時間內,把武功增高一個層次的秘術,隻不過使用後,對自己也有很大傷害,不到緊急情況,沒人敢用。但神使覺得隱藏在暗處的人,肯定是放置竊聽器的,也可能聽到了一些不能傳出的機密,所以拼著自身受損,也要把對方留下,至少也要查清對方的底細,這樣才能對教主有個交待。
想到這裏,神使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像是某種邪惡的印決一樣,做完之後,他一口咬在自己左手腕上,大口大口的吸著自己的鮮血,每吸一口,眼珠子便暗紅一分,直到個眼睛變成赤紅的顏色時,他才停止吸血,而那手腕也快速結疤,一點血液也沒浪費。
藍五利用隱身和輕功,飛快的朝外逃去,她今天基本完成了任務,再聽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再說剛才那個神使武功確實很強,現在絕不是他的對手,至於鬼劍嘛,哼哼,他自求多福吧!通訊器中傳來藍一關心的聲音,藍五剛想說沒事,卻察覺後背有一道陰森的目光鎖住自己的身形,驚道:「呀,那個血神使能破我的隱身了,剛才還不能啊!」
藍一通訊器中說道:「教官說過,敵人武功超過你很多層次,或者用奇異的秘術都能看破我們的隱身。但無論用哪種方法,隻要能破我們隱身的人,他們的武功都高過自己。所以,趕緊逃嘍,我派其他姐妹接應你!」
「我當然知道血神使的武功比自己高!可感覺他的武功像是突然增加一個層次一樣!算了,就算他不增加我也得逃!」藍五無奈的嘀咕幾句,加緊步伐,躥出李家的這個宅院,血神使也離她很近了,隻有十多丈的距離。
另一邊的鬼劍雖然受了重傷,但沒了血神使的壓力,幹掉一個血神衛之後,極為狼狽的逃走。
可李宅依然亂糟糟的,婦人的哭聲不時傳來,不多時,救護車也趕到,把李峻齊抬上去急救。不過,看到到傷勢的人都知道,他的情形不容樂觀。就算保住了命,也失去了做男人的資格,頂多算個……他的原配妻子丁玲隻是像征性的掉兩滴淚,還沒有李大少的媽媽掉的淚多,丁玲通過經濟學的分析得出,就算他是男人時,也沒用過幾次,是資產閑置;現在沒了,倒免去了資產外流的困境。
家主李枷瞪了二兒子一眼,悲痛的沉聲道:「你給我進來一趟!」
李峻承也知道不好,若是大哥醒來,肯定會找自己拚命。就算躲過大哥那一關,可怎麼面對其他家人。再說,不論怎麼樣,隻要大哥不死,繼承權還是歸他,自己隻能勉強得到一小部分活命資本。他現在有點後悔,怎麼不把李峻齊推的再狠一些,那樣不就一了百了!
藍五看著越追越近的血神使,不斷的對通訊器抱怨:「大姐,救援的人怎麼還沒來?小五都快被人追的累死啦!現在可沒力氣和他打拼了!」
「小五,你、你跑錯方向了……若這樣跑下去,其他姐妹何時能追上你?喊你半天了,你怎麼聽不到?你在衛星定位系統上察看一下自己的位置,再看看其他姐妹的位置!」藍一稍稍焦急的衝她喊道。
藍五暗暗叫苦,步伐稍緩,看看左腕上的液晶表盤,果然方向跑反了。但在林木蔥鬱效外,哪能分得清。這一緩,血神使已嘎嘎怪叫著騰空飛到她的前面,攔住她的去路。
「哼哼,原來是小小的藍妖殺手團!竟敢偷聽本神教的機密,說出幕後指使,或許還能饒你一命!」血神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追上了藍五,他雖然隻能看到隱身氣流中的模糊一團的身影,但足夠他猜出藍妖身份的了。
在世界上,藍妖表現出來的實力,隻是介於三流和二流之間的小團體,接的都是一些簡單刺殺任務,行事很低調,雖然有點小名聲,但沒人把她們當回事。也不知道藍妖有多少個,總部在哪個國家。比起數千來聞名於世的輪迴、野草、撒旦、血玫瑰……等等殺手團,藍妖的名頭弱得不能再弱了。所以,血神使根本不把藍妖放在眼裏。
「喂,老妖怪,話可不能亂說哦!什麼機密不機密,本姑娘一點也不知道!人家正在花園散步,你硬是瞪著我看,還突下殺招,又追了人家半天,到底有什麼企圖?」藍五跑了半天,正好喘口氣,猜測對方武功突然增加,肯定用的邪門手法,大多都有時間限制的,若是超過這個時間,自己再隱身從容離去。
「哼!還敢狡辯!」血神使聽著藍五嬌滴滴的溫膩聲音,一點也不受蠱惑,可能明白她的心思,「隻有先把你拿下,才能讓你說實話了!」
說著,他雙掌微合,驀地分開,左掌擎天,右掌對地,一抹淡淡的血霧從他手心散開,瞬間瀰漫二人周圍,陰冷的怒風呼嘯,猶如九幽地獄的古戰場,血腥味刺鼻,一個小小的陣法悄悄被他使出。
「噢?原來你也是水系的?不過,本姑娘對水系術法有一點點免疫能力,特別是你這種微弱而又龐雜的術法。咯咯咯,想嚇本姑娘,這種恐怖氣氛比起教官佈置的煉獄差的不隻十萬八千裏……嗯嗯,不和你說了,本姑娘休息好了,拜拜!」藍五慵懶無比的,眼睜睜的看著血神使極為費力的佈置好星級中位級別,為數不多的小玄術。等血神使累的貧血的臉色更加蒼白時,才說出這麼讓人噴血的一堆話。
「狂妄!」血神使怒喝一聲,雙掌合在一起,做成劍指狀,指揮瀰漫的血霧幻化成惡鬼的形態,張牙舞爪的撲向藍五。
藍五剛才說的雖然有點誇張,卻非常不幸的是事實。她美目咪成一條縫隙,冷冷盯著還未成形的血惡魔,揮手就一道眩目的刀光。若是普通的刀氣,對玄術幻化的東西不能造成實質傷害,但藍妖的刀勁中都含有那麼一點點獸元,再加上她們早就被狸蛇獸靈注定了水性體質,對血霧幻化成的惡鬼有更大的傷害。
一刀下去,那剛剛成形的猙獰惡魔頓時慘叫一聲,被斬成兩半。幻化的惡魔當然不會叫,那是操縱者血神使叫的,心神受創,怎能不讓他心驚。驚怒之下,又噴出一口鮮血,對那剛剛分裂的惡魔噴去,總算把兩個快要消散的東西重新組成一個新的身體,比剛才更加強壯,可是卻沒剛才囂張,瞪著藍五時,還有那麼一點點恐懼。
藍五見血神使用出這種玄術,她倒不逃了,若是對方一上來就有純武功,她早就落敗了。
血神使有點相信藍五剛才的大話了,沒想到一個女孩子居然不怕這種恐怖的場景,莫有自然威能的玄術也擋不住她的忍刀,這讓他有種極大的挫敗感。剛才那口真元之血,已讓自己的武功受損,再拿不下這個小小的藍妖,以後怎麼在教中立足。想到這裏,他再也忍不住,集中心神,操縱著成形的惡魔朝藍五撲去。
「還來?不怕不怕!看我迎風十三斬!」藍五說著奇怪的話,像唱歌一樣,以更快的速度,朝那個血紅的惡魔撲去。如閃電一樣的刀光,再次傾洩在惡魔身上。血神使接受上次的失敗教訓,在藍五刀光接觸到血魔時,頓時讓它分散,變成一團濃濃血霧,想要把她吞進血霧中。
藍五的身法溶入刀光中,出奇迅速的穿過濃濃血霧,朝血神使撲去。那使展的刀光全部傾洩在操縱者身上。原來,這才是藍五的真正目的。
「哼!」血神使不屑的冷哼一聲,卻非常小心的躲避,不敢硬接,生怕藍五再有什麼奇怪的招數。
藍五對他逃開的身體連看都不看,對著他剛才站的位置連斬數刀,頓時在遠處的血神使傳出更驚懼的慘叫:「臭婊子,你破了我的血煞陣?!」痛苦的聲音裏,滿是不信和驚呀。
那瀰漫不散的血霧和陰風陣陣的奇怪場景頓時消失,地上的綠草上,沾了一層層的血沫。三丈外的血神使捂著胸口,驚懼的瞪著藍五,不明白這種能讓普通的星級上位的高手慘死的陣法,怎麼被這個女人輕易破去。
「咯咯咯,破解這種小陣我閉著眼睛都能做!也隻有像你這種傻瓜才會拿這種陣法當寶~!怎麼樣,要不要姑奶奶教你一些高級陣法?」藍五嬌滴滴的笑道,那聲音說不出的誘人,卻充滿了輕蔑。
「找死!」血神使實在想不通這個武功普通的女人,怎麼會破解這些玄術,大罵一聲,正要用武功和她交手,突聽遠處傳來「嘶嘶」極有穿透力的低嘯,聽那聲音傳播速度,顯然都是高手。
藍五聽到這種聲音大喜,同樣低叫幾聲,頓時撤去隱身,笑嘻嘻的盯著愣在半路的血神使。「咯咯咯,追了本姑娘幾十裏,也下子該輪著我揚眉吐氣了!」
血神使看到藍五撤去隱身,就知道對方的有了強勢憑借,很想逃走,但看到藍五曼妙妖嬈的身姿,居然吞了幾次口水,捨不得離去。赤紅的眼睛在她飽滿豐挺的胸脯上掃視著,慢慢移到她如水蛇一樣的細腰上,被忍者衣緊裹的胴體出奇的誘人,那肥美雪臀的輪廓清晰可見,卻更想窺探裏面的美景。
就這麼一耽誤,八道同樣打扮的妖嬈藍衣女郎圍住了血神使,她們穿著和藍五同樣的忍衣,臉上戴著彩幻面具,風姿妖媚,卻帶著冰寒的殺氣。
「咯咯咯,這個醜老妖想學陣法,不如纍纍諸位姐妹,給他演示一下坎離位的小五行陣,如何?」藍五輕擺蛇腰,扭動極為誘人的身姿,走入藍妖中。
有兩個藍妖不幹了,發出不滿的聲音,道:「陣法是你的特長,我們又不懂。你瞎乎乎的逃錯方向,把我們姐妹累的不輕,現在又讓我們擺陣,好累的哦!」
「咯咯咯,前些天是誰圍在我身邊,向我不斷道謝,而且還求我再謀劃些小計策,讓主人『責罰』。唉,當初忘了說,謀劃不是我的特長,那是三姐姐的……」
藍五還未說完,那兩個稍稍不滿的聲音,立馬甜膩膩的笑道:「哎呀,一聽到五姐姐說話,不知怎的,就突然不累了。」「嗯嗯,現在覺得好有精神哦!不就是坎離位的小五行陣嘛,以前做早操的時候,經常練的。不過五姐姐,這個老妖怪聽到了我們太多秘密,千萬不能讓他逃掉!」
血神使快要氣暈了,剛才自己還是獵人,一轉眼就變成獵物了。在血神教中,除掉教主和四個長老,就屬他們十二個血神使權力大了。那些血神衛和普通弟子,哪個不懼怕自己的威勢。可,這幫小小的藍妖,居然口出狂言,把自己看作蘿蔔白菜一樣不當回事。
其實他太重看自己了,藍妖也沒把他當成蘿蔔白菜,而是比蘿蔔白菜更不如的死人。蘿蔔白菜還能吃,死人是不能吃的,而且也不好吃,特別是這種枯瘦的老人。
他想把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都殺死,喝光她們的鮮血,可他突然覺得離她們很遠,無論怎麼撲都碰不到她們的衣角。她們的身姿是那樣的曼妙,軀體是那樣的溫柔,手中的刀光是那樣的明亮……
「唰!」莫名甚妙的,他的背後挨了一刀,血神使怒視著偷襲自己的藍妖,那人的身段如火一樣熱情,豐滿肥美的妙處極為煽情的扭動著,正是藍五。血神使的一腔怒火變成慾火,喉嚨幹渴的發出低吼,他張開雙臂朝藍五撲去,藍五美妙的身姿突然消失了,滿腔的慾火遇上了柔靜如水的其他藍妖,她們輕展軀體,卻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近在咫尺,卻模糊不清。
「唰!」同樣如火的一刀,快速而輕柔,把正在愣神的血神使斬的驚懼暴怒,重複剛才的負面情緒,再次轉身,看到到藍五。
「怎麼會這樣?」他急點幾處要穴,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幾十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快速冷靜下來,思咐道,「這就是她們嘴中的坎離位小五行陣?我怎麼沒聽過?坎為水,離為水,水火原本不相容,怎麼又能溶入五行變化中?可、可這怎麼恁像太陰教的色媚天魔舞?」
「咯咯咯,老妖怪,是不是沒見過這樣的陣法?若是使出相似效果水火格的小八卦陣,你早就完蛋啦!五行八卦拆分組合,配以天幹地支,萬千星宿再加上四季十二時,比這恐怖萬倍的陣法組合多的數不盡,可惜姑奶奶沒空陪給你看了,去死吧!」藍五再次消失在其他模糊身形中。
血神使感到一陣陣驚懼,死死的抵防著藍五,用精神緊緊鎖住藍五的身法變動。一直躲在暗處,擔任坎水位的藍妖突地出現在血神使身後,如春筍的玉手撫向他的背部要穴。
「哼!」在那雙玉手快要碰到他背上的時候,血神使突然轉身,一掌擊向纖纖素手,這掌他用上了十成十的功力,想一舉擊殺她,破壞這種詭異的陣法。原來血神使猜出她們隻敢在背後出手的小伎倆,故意露出這個破綻,引她們上當。
正當血神使慶幸得手時,突然失去了攻擊目標,那個偷襲自己的女人,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平白消失空氣裏。他嚇意識的覺得不妙,可身後一麻,全身立刻僵硬,同時,雙臂也被人卸下。可見,隻有兩個人同時出手,才能在瞬間達到這種效果。
「哈哈,明明告訴你了,是坎離位的小五行陣,而我們有九個人。除掉五個組成五行基陣的人,再去掉我們兩個坎離位的變數,還剩兩個人幹什麼呀?當然是殺人嘍,笨!」
藍五得意的衝他揮揮粉拳,正想結束他的性命,突聽其中一個藍妖邪惡的嬌笑道:「不如,我們用搜魂指查探一下血神教的機密情報吧?」
血神使聽到「搜魂指」時,露出極為驚懼的表情,他想咬舌自殺,想自毀心脈,可惜穴位被封,他隻能慘叫著被藍妖施以搜魂指,在萬蟲噬心的痛苦中,記憶被強行拷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