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小剛的翻譯,吉家奴說道:“這個我也不敢給你完全保證,降頭師之間的隔空鬥法,乃是意識互相衝擊,二人相鬥,必有一傷或者直接死掉,他這種情況是傷到了神魂,魂魄受損,所以才會精神失常,老身之前倒也遇到過這種情況,花了好大氣力才將那人的神魂修補好,只能盡力一試,能不能成功,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周一陽一拱手,正色道:“前輩,在下叫周一陽,在華夏的江湖上還算是有些名頭,今天我給您在這裡撂下一句話,你救治了這二人,也算是幫了我周一陽一個大忙,倘若以後吉家奴前輩有個馬高鐙短,遇到了什麽處理不了的麻煩,盡管可以招呼,我周一陽可以跟您保證,便是千裡萬裡,但凡您一句話,我周一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吉家奴點了點頭,說道:“老身也不完全是井底之蛙,黑水聖凌還是聽說過的,你們幾個便是傳說中的九陽花李白,覆滅了黑水聖凌的那個人吧?”
周一陽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哪位是吳九陰?”吉家奴掃視了一眼眾人。
“我小九哥沒有過來,他在華夏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周一陽道。
“可惜了,老身可是聽說那個叫吳九陰的手段極為厲害,還有一個諢號叫殺人魔,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吉家奴道。
“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定會帶來拜訪吉家奴老前輩。”周一陽客氣道。
“罷了罷了,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既然咱們不是仇家,那或許還能成為朋友,你剛才說的話老身都記下了,以後遇到了麻煩,別不記得老身這個人便好。”吉家奴笑著道。
幾個人也都是跟著笑了起來,氣氛突然間變的融洽了很多。
就連這滿肚子的燭光和骷髏頭看起來也不是那麽恐怖了。
隨後,吉家奴一擺手,跟身後的徒弟吩咐了幾句,便要開始給宗千修複受損的魂魄了。
但見他那個身穿白衣的徒弟走到了後面,拿出了幾面旗子出來,分別插在了屋子裡的各個方位。
在每一面旗子下面都點燃了一根蠟燭。
那旗子上面都是蚯蚓一般的符文,幾個人都看不懂那是什麽意思。
不過這都不重要,只要能夠幫著宗千化解了情況就好。
這件事情處理完,他們連夜便要離開馬來西亞這個是非之地。
前有林楚雄,後有黑魔教,一下得罪了馬來西亞這兩個龐大的勢力,肯定不能在這裡繼續呆著了。
當那旗子插好了之後,吉家奴再次坐在了宗千的對面,一隻手放在了他的天靈之上,另外一隻手則放在了那黑色的骷髏頭上,口中開始念念有詞,隨著她的咒語聲,屋子裡明明沒有風吹過來,那些旗子卻是無風鼓動,但是下面點燃的蠟燭,火苗卻是紋絲不動。
眾人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屋子裡鼓蕩的強烈氣息,吉家奴的確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高手,修為必然是鬼仙境很高級別了。
隨著吉家奴的咒語聲,被安置在四周的那幾面旗子上面的符文開始微微閃爍起一團詭異的紅色光芒,再去看宗千的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一雙眸子變的漆黑如墨,似乎還有黑色的氣息在眼眸之中閃爍。
但見吉家奴突然大喝了一聲,一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宗千的眉心處畫出了一道符文,那符文一直延伸到了脖子處,四周的炁場鼓蕩更加厲害了,而宗千的喉嚨裡則發出了一陣兒奇怪的聲響,渾身顫抖不止,四周的旗子鼓動的也更加厲害了。
不由得,幾個人的心情都跟著緊張起來。
宗千能不能恢復正常,就看這一次了,如果吉家奴也醫治不好的話,估計這人就廢掉了。
幾個人坐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息,但見吉家奴那蒼老的面容之上開始有細密的汗珠滾落下來,臉上的肌肉不停的在抖動。
卡桑連忙拿來了一塊手絹,在吉家奴的臉上輕輕擦拭著。
當初卡桑這小子出來的時候,眾人還都以為他是一個鬼物,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死亡的氣息,讓人有些心悸,沒有一個活人身上的陰性氣息像是他這般濃鬱。
眾人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將宗千治好,只有在這裡耐心的等待著。
葛羽朝著院子外面看了一眼,但見此時已然是深夜了,月亮已經掛在了西邊。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從門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那個人身上還掛滿了一些毒蟲,一邊跑一邊不停的拍打,進來之後,便一下撲倒在了地上,嘴裡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好像十分著急的樣子。
那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珠突然爆裂開來,他正面躺在地上,張大了嘴巴,從他的嘴巴裡不斷有毒蟲爬了出來,腹部緊接著也鼓脹了起來,突然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整個人直接爆裂開來。
還好,葛羽提前有了準備,拋出了幾張黃紙符,在眾人面前凝結出了罡氣屏障來,將那血肉全都攔截了下來。
看到此人恐怖的死法,眾人皆是心驚不已。
看到那人慘死在地,吉家奴的大徒弟,也就是那個白衣漢子,臉色赫然,然後快步奔出了屋子,不知道幹啥去了。
周一陽看向了身邊的小剛,問道:“剛才那人說了什麽?”
“他……他說有人闖了進來,來的人還不少,很凶,是來尋仇的,一上來就殺了他們好幾個人,現如今他們已經闖到第二重院子裡來了。”小剛看到剛才那人慘死,嚇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說話都帶著顫音。
“今天可是夠熱鬧啊,咱們出去瞧瞧。”黑小色說著,便摸出了量天尺,朝著外面奔了出去。
那邊正在跟宗千醫治的吉家奴顯然也有些激動起來,念誦咒語的聲音都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