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宗皇帝死了,三天后死而複生……
原來如此。
皇上站起來,背著手站在窗前,遠遠看著擂台上的李兮,足足看了將近一刻鍾,緩緩轉身,“回去吧。”
樊樓角落那間雅間裡,閔老夫人呆呆看著台上的李兮,原來當年英宗死而複生,是因為這押不蘆,當年……
無數往事衝上心頭,無數她以為她已經忘了情感衝上心頭,閔老夫人百感交集,眼淚奪眶而出。
當年……
白淨青年人走了,再沒有回來,悄悄跟在白淨青年身後的小廝回來,俯到司馬六少耳邊稟報,“進了樊樓,一會兒就出來了,是那位,已經上車走了。”
“嗯。”司馬六少舒了口氣,那位走了,後面就好辦了,再隨便拿幾樣常見藥材上來,這一局,李姑娘贏定了!
站在擺台一角的劉太醫憤懣的人都快炸了,“醫術講的是治病救人!豈能憑認一兩味藥就算高明的?沒有這個道理!”
“今天上午,李大夫不是治過病救過人了?那孩子現在怎麽樣?”對劉太醫的話,邵太醫明顯有幾分不滿。
“醒了,喂過兩次參湯。”旁邊有人趕緊答了句。
“奇巧淫技!豈是正道?”劉太醫咬牙切齒。
“老朽雖說沒有李大夫這樣的神醫妙手,平時給人治病,也是切切割割,縫縫補補,敢情在劉太醫眼裡,這都是奇巧淫技!”京城最擅長跌打外傷的萬大夫聽不順耳了,不客氣的堵了一句。
劉太醫看也不看萬大夫,他壓根沒把他放眼裡過,隻盯著邵太醫,“那還有病人沒診治呢!”
邵太醫撚著胡須點頭,“也好,你既然執意如此,六公子,就讓劉太醫和李大夫給那幾個病人診一診,也好讓劉太醫心平氣和些。”
邵太醫的話把劉太醫氣了個仰倒,讓他心平氣和?他這話什麽意思?他就篤定姓李的賤人醫術勝得過他?
邵太醫撚著胡須悠悠哉哉坐了回去,這會兒,他對李兮的信心暴漲到上了不封頂!
司馬六少懶洋洋正要宣布,劉太醫突然伸手攔住他:“慢!這幾個病人……哼!”
到這會兒,他早就看明白了,這場切蹉,他一路被人設圈!那幾個病人,必定是早就安排好的,他不能再上當!
“老夫信不過!”
“那你說怎麽辦?”司馬六少乾脆極了,李姑娘已經贏了兩場,這診病,不管診幾個,哪怕診上百八十個,也只能算一場,他就算贏個十成十,這醫術一項,他也輸定了!
“診脈斷人斷病!”劉太醫眯著眼睛,怨毒無比的盯著司馬六少,“用帷幔擋住,蓋上手,診男女老幼身體如何,有沒有病!”
司馬六少呆了下,這老東西主意倒不少!他當了三四十年的大夫,不知道診過多少人,這份經驗,李姑娘怎麽能比得了?
算了,就讓他贏這一場,反正他再贏也是輸了!
“行!”司馬六少痛快答應。
片刻功夫,擂台上就拉起一道帷幔,分別將兩人圍住,隻留了對著擂台下觀眾的一面。
好事兒的人在擂台後面排起了長隊,個個高挽著袖子,興奮不已。
李兮也樂壞了,司馬六公子可真會玩兒!這麽診脈,娛樂性太強了!
劉太醫面前的隊伍走的很快,看板上寫的飛快,李兮這邊,隊伍一點也不比劉太醫的慢。
李兮這邊的看板下的看客比劉太醫看板多得多了,因為李兮一邊診一邊笑,李神醫笑起來真是太好看了,台下看倒了一大片。
陸離捏著杯子,一邊看一邊笑一邊有幾分無奈的搖頭。明山瞄了眼屋角的酒壇子,這第四壇酒也快見底了,二爺今天一天喝了過去兩三年的酒!
擂台樓梯上,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和同伴拉著手上來,幾個同伴興高彩烈,東張西望看熱鬧,小姑娘卻有些心神不屬,輪到她們,小姑娘猶豫了下,坐到了李兮面前。
李兮手指搭上去,“女,不超過二十歲……”李兮頓了頓,微微蹙起了眉頭,手指動了動,“成親多長時間了?你丈夫……”
“誰成親了?你才成親了呢!”
小姑娘一聲尖叫,李兮嚇了一跳,伸手掀起簾子,轉頭看著寫看板的小廝道:“是我診錯了!這小姑娘的脈象有點亂,我診錯了。”
小姑娘一張臉漲的通紅,見李兮掀簾出來,竟一臉驚恐,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是我診錯了,你脈象有力,我以為你沒有二十,也得有十九了,十九歲肯定該出嫁了,成親是我猜測的,實在對不起!”
李兮衝小姑娘微微曲膝,轉身又衝邵太醫曲了曲膝,“我診錯了,這一場我認輸。”
小姑娘垂著頭,又往後退了幾步。
青川看看李兮,再看看小姑娘,手背到身後,衝小廝悄悄打了個手勢。
肯定不是姑娘診錯了,這個小姑娘有問題!
李兮錯診認輸,司馬六少宣布了早就分出來的輸贏,宣布了明天的比試時間,李兮明顯心不在焉,不等司馬六少宣布完,就往擂台樓梯口走。
陸離已經站在樓梯口了,伸手又要去牽李兮的手,李兮背著手往後退了兩步,“我自己會下樓梯!”
離李兮不遠的司馬六少聽的眉飛色舞,差點笑出聲。
陸離神色不變,笑著往後退下一級台階,看著李兮下來一級,再往下退一級,那架勢,仿佛就等著李兮一頭跌下來他好接住!
李兮下了擂台,東張西望到處看。
“找什麽?”陸離隨著她左看右看。
“沒什麽。”沒看到人,李兮心情相當不好。
“表小姐要找剛才那位小姑娘?”青川趕緊上前。
“是!”李兮眼睛亮了,陸離這幾個小廝真是好!好的不能再好!
陸離給了青川一個表揚的目光,青川頓時臉上放出了光,笑容燦爛的象迎著太陽的向日葵。
“小的讓人盯著呢,只等表小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