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那啥,兩人自從圓房之後也沒少那啥,但是都是熄燈上床,顧朝北那痞子直接撲過來,她半點不用準備,跟著他走就是了。
但是現在為了懷個孩子,沈歸燕沐浴更衣,焚香告禮,搞得自己萬分緊張,裹著寢衣去床邊的時候臉都是繃著的,放松不下來。
已經收拾好的顧朝北靠在床邊,放下手裡的書,滿臉興味地看著她道:“娘子辛苦了。”
沈歸燕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來吧!”
這凶狠的眼神,到底誰上誰啊?顧朝北失笑,輕輕將人攬過去,舔吻著她的唇低聲道:“剛剛看了你放在床上的書,才發現是為夫失職,最近沒有好好疼愛娘子。”
沈歸燕一愣,親吻之中垂了眼眸去看床上書的封面。
《生子寶典》
這是許夢蝶給她尋來的,上頭什麽稀奇古怪的法子都有。沈歸燕有些惱羞成怒,狠狠一把掐在顧朝北的腰間。生孩子為了誰啊?還不是他們男人喜歡。
顧朝北疼得張口咬住她的耳垂,卻沒舍得下力氣,輕輕含著,順著耳廓細細舔吻。手上一帶,便將沈歸燕壓在身下,解了她本就沒扣好的衣裳。
貼上身子去,顧朝北看了看她依舊有些緊張的臉色,忍不住咬著她的嘴唇悶笑:“你可是在背那書上寫的東西?”
《生子寶典》有言,女方受幸,必在心裡默念咒文。方才顧朝北看了一下,寫的是什麽“觀世音娘娘普渡四方”。他還說傻子才會信這樣的東西,沒想到沈歸燕當真信!
哭笑不得,顧朝北咬牙,將她翻了個身兒,拿枕頭墊在下頭,欺身便一點點磨進去。沈歸燕倒吸一口氣,默念著的咒文都散了,叫他給頂撞得險些叫出來。
“娘子不用怕。”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耳邊,顧朝北輕笑道:“你要是忘了那咒文的內容,為夫還記得,這就念給你聽。”
這禽獸!
沈歸燕臉紅透了,原本有的矜持都被他給磨沒了,細碎的聲音從唇瓣裡溢出來,漸漸的就不知身在何處,也不知自己的聲音到底給門外的人聽去了沒。
幾番纏綿,累得她手都不想抬,困倦想睡,顧朝北卻拉著她道:“娘子不能睡!寶典後頭還寫,要等體內之物不出之時方可安心入眠,為夫覺得不妥當,還是多放些…”
咬牙切齒,沈歸燕忍不住了,掀了被子蓋在頭上,卷成一團道:“你再多說,我就去睡書房!”
顧朝北悶笑,擁了她入懷,輕聲道:“娘子其實不用難為自己,子嗣也能要看運氣,我一點也不著急。”
沈歸燕迷迷糊糊的,沒將他這句話聽進去。這一覺睡得特別的沉,第二日一醒來就是太陽高照。
“少夫人。”許夢蝶已經在外室坐著了,聽見動靜,體貼地沒進來,隻坐在外面道:“今日大少爺在外頭的府邸落成,夫人的意思是,大少夫人已經不在了,咱們當著家,就自然該過去看看。”
沈歸燕連忙起來收拾,不說她還忘記了,顧朝東在外頭分了處官邸,是顧丞相安排的,就在離丞相府不遠的地方,修了侍郎府。
戶部侍郎之位顧朝東一直坐得尚算穩當,雖然與下頭關系不太好,但是有丞相府撐腰,怎麽都是別人看他臉色。最近太子急於收買人心,他便是貼上去最快的。官場之中,怎麽都要有點選擇。
“走吧。”收拾了出來,沈歸燕換了一身衣裳。許夢蝶看著她點頭道:“怪不得人都誇你,你這模樣啊,看著就是讓人覺得舒服。”
她穿了一身妃色繡荷對襟長裙,顏色喜慶又不張揚,只是賀喬遷之喜罷了。受許夢蝶這樣誇讚,沈歸燕笑了笑,覺得她嘴甜。
兩人一路過去,許夢蝶也十分體貼地道:“畢竟少夫人與大少爺有舊交,不便直面,需要與大少爺說的事情,都交給夢蝶來吧。”
“好。”沈歸燕點頭。
侍郎府雖然比丞相府小,但到底還是氣派,顧朝東一早就在門口,看見沈歸燕便迎上來道:“燕兒。”
許夢蝶擋在沈歸燕面前行禮道:“大少爺,夫人說稍後過來,夢蝶與四少夫人先來看看府裡還缺什麽。”
顧朝東抿唇,見沈歸燕沒有看他,微微有些失落,點頭道:“請進吧。”
門口一進去,與外頭看起來的氣派不同,竟然是小橋流水的竹製景觀,看起來清雅別致得很。沈歸燕眼前一亮,順著進去,一路都是鳥語花香,像世外桃源,寧靜極了。
“我料你也會喜歡。”顧朝東站在後頭不遠處,輕聲道:“只等著有一天,你能住進來就好了。”
沈歸燕一驚,旁邊的許夢蝶就當沒聽懂,笑著道:“大少爺覺得四少夫人喜歡這樣的調調?”
顧朝東淡淡一笑:“她本就不該是富貴花,該是這鳥語花香之中清幽的水仙。”
說得跟多了解她似的。沈歸燕冷笑,他若是什麽都不做,那大哥弟媳還能好生相處,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偏生這人好的壞的都做盡了,裝出一副情深的樣子,也不知道給誰看。
“夢蝶隨大少爺去看何處缺東西吧,我隨意走走。”丟下一句,沈歸燕帶著寶扇就穿過回廊去了另一邊。
許夢蝶應了,側頭看一眼顧朝東,歎息道:“大少爺何苦做情癡,現在你二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顧朝東垂眸,他也知道不可能了,但是就是忍不住抱著那點兒希望不放,以後說不定還能有什麽奇跡呢。
“這院落實在好看,是大少爺自己想的樣子出來麽?”許夢蝶突然問了一句。
顧朝東點頭,帶她去書房裡拿了這庭院的小樣出來,是他親手所畫不說,還題了字。
“最是人間清雅處,願得佳人住。梁上終歸燕,年年常相見。”
許夢蝶讀過書,自然能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顧大少爺也未免太直白,就這樣把自己的心思全寫了出來。要是叫其他人看見,指不定又要傳出什麽話去了。
想了想,許夢蝶道:“大少爺可以將此圖送給夢蝶麽?看著甚好,夢蝶實在喜歡。”
府邸已經建成,這圖自然不用留著。顧朝東就大方地送給了許夢蝶。
在這府裡走每一處都能看見她喜歡的東西,沈歸燕渾身不舒服,讓寶扇去給許夢蝶說一聲,便先打道回府了。坐在轎子上她還在想,顧朝東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給他的時候不珍惜,現在她收回了,他倒是念念不忘。
誰還稀罕啊。
轎子走到東大街上,突然就走不動了。寶扇到轎子旁邊,興奮地道:“小姐,前頭有人打起來了!”
別人打架,她為什麽這樣興奮?沈歸燕哭笑不得,撈開簾子去看。
的確是打起來了,是黑衣的侍衛和黑衣的蒙面人,在大街上就打得刀鞘橫飛,還有人低喝:“保護將軍先走!”
將軍?沈歸燕多看了一眼,就看見了後頭的宇文長清。
據說他最近是一直沒上朝,抱病在家,今日帶兩個隨從出來,不知怎麽還點背遇上刺客。
圍觀的人都紛紛避開,更是沒人去報官。沈歸燕覺得這渾水她蹚不起,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宇文長清去死,只能道:“寶扇,去報官。轎夫們趕緊掉頭離開。”
既能幫到宇文長清,又能自己逃命,多聰慧啊她。
但是今日出來,沈歸燕坐的是官轎。寶扇剛跑走,轎夫還沒來得及掉頭,那頭打鬥中的宇文長清和刺客就都看見了這邊。
宇文長清功夫極好,一般來說是不會怕這些刺客的。但是人家人太多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的那種。
情急之下看見這麽頂官轎,宇文長清眼睛一亮,突出重圍衝過來,撈開簾子一看。
女人?!
宇文長清很失望,可是再一看,竟然是沈歸燕?
後頭兩個侍從堵在街口拖住了一群人,但是等會人家衝過來了,定然就是一陣亂砍。坐在官轎裡的人,定然無法幸免。宇文長清咬牙,拖著沈歸燕便出來道:“你快走!”
沈歸燕臉都黑了,這位兄台,她正要走呢,為什麽要把她拖下轎子?不讓那些刺客看見她不是更好?還對她吼一嗓子,跟你很熟嗎?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呢?
咬牙跺腳,顧不得許多了,沈歸燕拔腿就跑。後頭的黑衣人三三兩兩突破重圍朝這邊而來,幸運的是,沒人跟她跑,都是朝著宇文長清去的。
沈歸燕看了看這路線,再往前的街道更是人少,宇文長清指不定就要被砍死在街頭了。一代大將軍,這死法也太慘了些吧?
左右看了看,沈歸燕從巷子裡往宇文長清跑的方向使勁兒追過去。
京城的巷子尤其多,宇文長清也懂得利用地勢,七拐八拐地進了胡同裡,將身後的人暫時甩開。但是,沒走兩步他就發現了,前頭是個死胡同,還是牆很高的那種。兩步的人家門窗緊閉,也不知道有沒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