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無憂的一番話徹底雷倒的眾人還沒來得及找回理智呢,那對父子已經開始上演“相親相愛”的戲碼,那下手的狠辣程度完全不比剛才的打斗低。
玉晟冥和曲佑贍契地對視一眼,得出一致決定。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是離得遠一些吧,被這對父子波及了,那才叫無辜。
過了半個時辰,青云子終于心情舒爽地拍拍手,一腳將半死不活地君無憂踹到一旁,嘴里還得意地說著,“就算你小子天賦比老子強又怎么?還不是老老實實地被老子胖揍?”
溫文卿:“……”師傅,這件事不值得自豪吧?
青云子教訓完,立刻收起方才的為老不尊,沉著聲音對天儀子說道,“星儀丫頭,和我到后殿,有些話要和你說一下。”
“是。”
溫文卿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又一次郁悶了。剛才去天極峰是湊熱鬧,現在來大殿也是湊人頭嗎?兩件事,完全沒她的事。
“大師兄二師兄,這件事不會對三師兄造成什么影響吧?”
曲佑珊瞇牡亟化身“豬頭”的君無憂扶了起來,乍聽溫文卿這樣問,他很自然地回答,“影響倒是沒有多大,就是名聲差了些。畢竟,無論是誰一旦掛上兔爺的名號,這名聲哪能好聽?”
君無憂喘了口粗氣,郁悶地強調,“拜托,本少爺和他很清白啊,沒有關系啊!你們的腦子能不能干凈一些?”
玉晟冥一折扇敲到他的頭上,淡淡地說了句,“你現在就算脫光了在仙劍宗裸、奔,也不會有人相信你們倆是清白的……哦,對了,外界還不知道這件事。你要是真的跑出去大吵大嚷,假的可就變成真的了。”
君無憂氣餒地趴在曲佑傻謀成希弱弱地問了句。“他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沒有傳出去吧?”
“目前是這樣,但是不代表除了幾位師伯以外就沒有知情者。也許有人已經猜到也說不定……你最近還是收斂一下脾氣,別讓人抓住把柄。否則的話,一不小心被人抓住狠整一頓可別怪師兄見死不救……”玉晟冥冷冷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君無憂翻了個白眼,他知道自己脾氣不好,但還不至于被人一激就怒吧?可說話的人是玉晟冥。他自然只能乖乖聽著。
“那個……老大,那件事情小弟在此先謝過了。等哪天有時間,小弟請客咱們去最貴的酒樓搓一頓。”君無憂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但是在場的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有什么好謝的?要是我當初沒有選擇留下來,而是和天鶴子一起離開。你小子還會說這話?”玉晟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折扇啪的一聲打開,“都是師兄弟。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更何況這個天儀師妹也是我的師妹,哪有見死不理的?”
玉晟冥說得義正言辭,但是他們彼此都明白,君無憂對天儀子的執著才是他救人的真正理由。若君無憂只是一時的迷戀,玉晟冥絕對不會留下。正因為他看出君無憂是動了真格的,他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君無憂吃痛地咧著嘴,傻笑兩聲,“還是老大心疼人。”
曲佑梢惶這話。笑著將君無憂從自己背上弄下來,不顧他摔在地上苦哈哈的表情,徑直說道。“合著只有老大對你好了?我和小師妹對你的關心都弄到狗肚子上?真是沒良心的!”
見自己不小心得罪眾人,君無憂只好舔著臉將話題引到溫文卿身上,“小師妹。剛剛見了見小師侄,真是個俊俏的小伙子。”
溫文卿面對這種禍水東引的戲碼見怪不怪,笑著夸了句,“那個孩子連天儀子師姐都人稱小丫頭,三師兄真是好眼力,一猜即準。”
君無憂笑著打哈哈,“哪有,為兄剛才也認成是小丫頭,后來扒了那孩子的衣服才知道是個帶把的小子。”
他說完這些還得意洋洋地說自己小小地彈了彈青v包子的小jj。呃……這算是大部分有猥瑣情節的男人最喜歡干的事情吧?
溫文卿黑線地聽完,心里想著自己回去要不要安撫一下自家寶貝兒子的弱小心靈?
后殿,青云子負背而立,這份靜謐配上那副極其俊美的容顏,眼前的青云子似乎又變回七十多年前那個名冠三宗的謫仙男子,給予天儀子莫大的壓力。
青云子背對天儀子,一雙眼近乎癡迷地看著后殿中供奉的無名靈牌,好似忘記不遠處還有一個外人。過了半響,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疲憊地閉上雙眼,聲音中帶著讓人莫名心酸的傷感,“這無名靈牌供奉的是無憂的母親,也是我的妻子同時也是仙劍宗的青寰子,許玉幀!
天儀子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但還是忍耐著回答,“小侄聽師尊提及過,刀鋒山后殿供奉著一座無名靈牌。”
“世人皆知,我與青寰伉儷情深,可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把青寰的名字刻上去嗎?”青云子轉過身,笑著問道。
“這個……”
青云子也沒指望她能回答出來,很直接就將謎底說了出來,“這是為了她好,我要真的刻上她的名字,她真的要完蛋的。”
聽了青云子的話,天儀子心里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師叔的意思是……青寰師叔沒有死?”
“那怎么可能?”青云子好笑地搖搖頭,有些艱澀地說,“青寰……青寰她可是自爆元嬰保護無憂,怎么可能沒死?”
“那……那師叔的意思是?”天儀子聽的迷糊。
“呵,這些事情說出來也沒什么好玩的,你年紀還小,要是被嚇著了就不好了。我都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別說出來嚇唬你”青云子惡劣地停在這里,留了個讓人云里霧里的猜測。
索性天儀子也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也不會傻乎乎地湊上前問什么。
“剛才和你說了這么多廢話,也沒有別的意思。”青云子嘮叨夠了,話鋒一轉,問出的話把天儀子嚇了一跳,“你喜歡無憂小子么?”
天儀子剛想解釋,卻見青云子擺了擺手,“若你喜歡無憂小子,那就別猶豫。我當初固執地放棄一切,只為了守著青寰。無憂是我的兒子,他的脾性我能不了解?從內在來說,他比我還要倔強。你若有意還這樣沉默地拒絕他,對他的傷害絕對比你想象的要大。若是無意,找個機會直接當面拒絕吧。”
“師叔……我……”天儀子失去平日的鎮定,看上去倒有些像是情竇初開、被說中心事的少女。
“當然啦,要是你師尊的話,他大概是希望你能干脆利落地拒絕。”青云子淡笑著拆臺,“其實你師尊這輩子最難以釋懷的事情,大概就是放任青寰嫁給我吧?因為嫁給我,她才會年紀輕輕就去了,直到她死了,我這個當丈夫的都沒辦法給她立令牌……”
“你師尊為了你不重復青寰的命運,十有會阻攔這件事的。你若是不想的話,還是直接斷了這份心思,兩個人都輕松。當然,以一個父親的角度,我還是希望你能給無憂一個機會。他比我強,一定不會讓你淪落到青寰一般的下場……”
“小侄能知道……師叔為什么不敢給青寰師叔立下令牌么?”雖有令牌,卻是一座無字的令牌,還說不敢刻上青寰師叔的名字,不然師叔就要真的完蛋?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件事說不得,如果哪天你能當無憂的媳婦,不用我說你就會知道的。”青云子看看那座令牌,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若是拒絕的話,最好直接一些,別給那孩子留下任何想念。”
天儀子沉默不言。
這一天,青云子坐在亡妻的無字靈牌前沉默一夜,刀鋒山的老大老二帶著老三出去散心發悶氣,溫文卿是女子不方便參與這種“血腥”的聚會,便被留在山峰上。但是溫文卿沒有想到的是,她乖乖貓在山峰上也會躺槍。
刀鋒山依然是刀鋒山,夜晚的景色依舊迷人。溫文卿抱著兒子坐在庭院里,指著天上那顆微微泛紫的星星,對著還不會說話的青v包子說道,“那顆星星漂不漂亮?整個天空,一抬眼就能看到。”
青v包子看看天空再看看自家母親,覺得還是母親比較漂亮。那些黑乎乎中央嵌著閃閃發光的東西,哪里比得上母親漂亮顯眼?
于是小家伙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笑呵呵地在母親臉頰印下濕乎乎的吻,順帶投給一邊咬牙切齒的毓清一個紅果果的挑釁眼神。
溫文卿收到寶寶“愛的濕吻”,立刻笑靨如花,拍拍小家伙圓實的屁屁,“好了,乘涼也乘涼夠了,咱們回去睡覺覺”
“啊……”青v包子笑呵呵地啊啊兩句,一雙小胖手扒拉溫文卿的前襟。
溫文卿瞬間明了,頓時哭笑不得。這個孩子還真是出人意料的粘人,不但粘人還有不輕的潔癖。雖說盛夏,但是刀鋒山的夜晚天氣還算是涼爽的,只要不劇烈活動是不會出汗的。可這孩子偏偏喜歡睡前洗澡。要是不洗就睡不著……
“好好好,媽媽帶你洗澡澡,但是下不為例。”總是睡前洗澡,對這個年齡段來說沒有多少好處。
“咯咯咯……”青v包子趴在溫文卿肩膀上,沖著毓清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