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笑道:“便是連這座怡紅軒的主人也不知,我們還要做些準備,方能一舉拔了這個禍根。”對焦飛和孟寬來說,桃花教這等邪門教派,雖然務求除去,卻也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焦飛只是順手一指,把那個女孩兒身上的傷勢制住,讓她自去旁邊歇息,便跟孟寬說道:“我看你也沒什麼准去處,恰好我這裏有十來個想要去的地方,不如做成這件事兒後,我們便去…探訪。”
焦飛把在萬花山聽到那四個冥土鬼將說話,向孟寬重複了一遍,孟寬驚訝道:“原來又有冥獄真君出來抓捕厲鬼,這件事兒可不小啊。”
焦飛倒是不知這些典故,忙問道:“冥獄真君出來抓捕厲鬼,難道有什麼特別不成?”
孟寬沉吟了半晌,說道:“冥凰執掌一十九重冥獄,天地生靈死後,皆要投入冥獄,冥凰獨力怎能管的過來?她亦需要許多人幫理,往往有生前品德高尚者,被冥凰施展大神通出符詔相護,可保魂魄不受陰陽輪回之力封印,前往冥獄之後,生前記憶也不失去。若是這些人願意在冥凰手下做事,冥凰便會賜予神魔之血,讓其修煉冥獄真傳的法術。”
“我還聽老師杳雙影說過,冥獄之中大略分為三等,一等便是這些冥獄鬼兵,鬼將,冥神,冥王;二等就是那些曾修成不死之軀,煉就元神的,這些人向例由冥凰獨自掌握,誰也不知道冥凰怎生落他們;三等便是那些經過陰陽輪回落入冥獄的孤魂野鬼,這些孤魂野鬼有那運道好的還能轉世投胎,運道差的便會被劈成兩半,去填補那些因為變故魂魄殘缺的鬼物,或者被拎去鑄煉什麼冥土法器。除了這三等冥土生靈之外,偶然便會有鬼物忽然自生靈識,吞噬同類,化為厲鬼,甚至衝破冥獄闖來人間,這種厲鬼皆兇惡非常,加之本身為鬼物,人間的普通人對付不了,只有煉氣凝煞以上的道門法師才能制服。不過如是有那特別厲害的,相當於人間煉氣頂峰,恐怕就要出動冥土真君來捕捉了。”
焦飛奇道:“為何相當於人間煉氣頂峰,就要出動冥土真君?我們道門中這般人物也不少,怎麼不能制服?”
孟寬笑道:“具體的事兒,我也不知,似乎聽說這些鬼物有些特別,人間修士除非元神級數,不然殺之不死。可各派煉就元神之輩,哪有許多功夫去管這種閒事兒?煉氣第九層的道門煉氣士又對付不了,只好冥土真君出馬了。”
焦飛聽了孟寬的話,思想半晌,才說道:“既然驚動了那個元虛真君,只怕出來的定是相當於道門煉氣第九層巔峰的厲鬼,這種厲鬼一旦出沒人間,為害不小。可是那些冥土鬼將為何還能悠哉悠哉的去尋人間修煉法訣?那個元虛真君也不管他們?”
那個被他們救了的女孩兒,聽焦飛和孟寬在討論如此駭人的事怡,心頭巨震,但也充滿了希翼,自知此番必定無事了。忍不住說道:“也許地府中跑出來的厲鬼並不厲害,只是數目太多,所以才要分開來捕捉。”
焦飛微微一震,忽然想到了一件可能,暗忖道:“難不成這件事兒會跟我有關?不拘是心魔大咒,還是七寶如意大咒,可都是能攪亂冥獄的東西!”,他想了片刻,心道:“世上只有三人煉就了七寶如意大咒,便是當初的真宗和尚,後來的天音女尼,我不知道寒冰老師是否也轉世去了,算他也不過三人,倒是未必有許多干係。可心魔大咒流傳便廣多了,且不說此刻應該已經被空海大師煉化的祖神荼和百里神君,就說還逃竄在外的刀神老祖,萬惡天君,浮龍島主,加上無數水族,誰人敢說這些人是否會帶了心魔大咒投入陰陽輪回?”
此事太過複雜,焦飛亦不明白冥獄中的許多變化,陰陽輪回是否能削滅心魔大咒附體之力,故而只是略略一想,並未有和孟寬說起。畢竟心魔大咒這法門過於詭秘,歹毒,焦飛也並不想讓更多人知道,自己懂得這種法術。
孟寬笑道:“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不過若是這般,也許我們道門九大派便會接到冥凰符詔,來協助這位元虛真君辦事兒了。”
焦飛出身天河劍派,亦知道九大派和冥獄確有些聯繫,只是究竟如何,他卻不知,畢竟他在天河劍派並無嫡傳師父,許多事情不方便問同門的幾位師兄。聞言也只是笑了笑道:“此事算是該當,道門本來便有維護中土安寧之責,不過未必就會輪到你我兄弟。”
孟寬和焦飛不想對視一眼,忽然都笑了起來,住了嘴,不在聊這些事情。因為他們都感應到,有數十名手持刀槍棍棒的壯漢,把他們這間房室圍困了起來。
過不多時,便有一個老終在門外拉長了聲音問道:“客官可在裏面,我們逃了個新買的丫鬟,不知是否攪擾了兩位。”
焦飛笑道:“我這裏倒是有個來求托庇的女孩兒,不知是你們的那個丫鬟不。”
焦飛根本懶得去為這點小事兒,跟這些凡俗之人撒謊,便公認直承了下來。那個李姓的女孩兒嚇的臉色也白了,心思電轉,暗忖道;“這兩人口氣如此之大,為何聽了怡紅軒的人來,就把我供了出去?難道剛才是在吹牛?”她還沒有想明白,焦飛就一探手,把她攝到了上元八景符中。
只聽得房門轟隆一響,十餘個壯漢一起闖了進來,為首的一個左右看了幾眼,卻並未有發現人在,便冷哼當一聲道:“兩位許是懂些法術,故而才這般大膽。我勸你們還是快些把人交出來,不然許多不便。”
孟寬呵呵一笑道:“許久都沒有聽到有人,這般跟我說話,我便給你一個痛快。”
孟寬把手一指,那個為的大漢立時無風自燃,一縷縷的火焰從五官中都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