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心中惶急無以,心神和黑色的玄冥真水合一,拼命吞吸一元重水迸裂后所化的真水精氣。在他奮力爭奪下,不但把十滴一元重水所化先天水精吸收了不少,連帶的把那股外來的水系真元也吞噬了三四分,玄冥真水得了這么大的一記補充,水力大盛,頓時激蕩起來,似要蛻變成真龍一般。
焦飛收伏了玄冥真水,忽然身心大震從無邊黑暗中國各解脫出來,呻吟一聲,掙扎了兩下,翻身想要坐了起來。額頭上卻按了一只軟軟的小手,有個女孩兒柔聲說道:“焦師兄切勿莽撞,你跟人斗劍,耗力過甚,體內的真水都散了,需要細細調養,不可用力太過。”
焦飛把眼一睜,看到的是一個雙鬢垂髫,十三四歲的女孩兒,身穿一件淡黃的衫子,明眸皓齒,臉上略露疲態,但是卻顯出了十二分的溫柔,好意勸慰焦飛。
“不知蘇真師兄如何了?”
焦飛脫口而出,那女孩兒抿嘴笑道:“焦飛師弟不需掛懷,蘇真師兄沒事兒,就是受傷之后,又跟渾天妖王斗法,傷上加傷,要靜養一段時日。”
“哦!那我現在是在天河劍派了?追殺我們的那兩個妖怪和渾天妖王如何了?”
那女孩兒十分耐心,細細的解說道:“那兩個跟焦師兄斗法的妖怪和渾天妖王都被徐慶師兄捉了,關押在通天河第九水眼當中,至于如何發落,那要等本派的長老裁定了。”
焦飛知道自己來到了天河劍派,蘇真無恙,心頭一松,默默體察體內狀況,發現自家辛辛苦苦煉就的十滴一元重水都已經潰散,等若天河正法的修為被打回了原型,但是黑水真法煉就的玄冥真水卻壯大了三倍不止,竟爾不知不覺間突破到了第二層境界。一得一失,讓焦飛有無限感慨,心道:“天河正法的修為可以重修,黑水真法突破了倒是可喜可賀。看來和馬武斗劍時,我迸裂了十滴一元重水,都化為先天水精之氣被玄冥真水吞噬了,這才讓這部魔門真傳道法有此進境。”
似乎剛才這女孩兒還輸入了真氣,想要幫他療傷,結果反被焦飛體內的玄冥真水吞了少許修為,這才回顯得如此疲倦。焦飛很快就把前因后果分拆明白,拱手為禮道:“還不知這位師妹的名字,多謝你照顧了我這許久。”
那女孩兒斂容萬福道:“焦飛師兄不必客氣,我也才拜入家師水火真人門下半年有余,原本的名字粗俗,家師給改了個名字,叫做水盈兒。”
焦飛試了試手腳,發現自己身上都已經被敷了靈藥,一些和馬武斗劍造成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似乎力氣又大了三五倍,隨手一抖,就打的空氣噼啪微微爆鳴。體內的玄冥真水亦渾厚了三倍以上,運轉無不有心,足下微微一點,就平地生出一股水流來,不使用魚鱗鎧焦飛也能夠平地涌浪了。
“這倒是好的很,至少我以后趕路,再不用騎馬。”
水盈兒見焦飛平若無事,心中甚是佩服,心中暗忖道:“焦飛師兄比我大不許多,聽說入門比我還晚,但是修為卻比我高深,就連一身法力被打回了原型,辛苦積修的真水法力都被廢了,也渾不在意,果然是天生的修道種子。也只有他這種人,才會被蘇星河師伯那樣的高人看上,并且成為本派的內門弟子罷!”
焦飛被帶回來時,體內真水法力鼎沸,雖然被人禁錮了一番,卻也止不住法力倒流,往外狂瀉。水盈兒也是好意,想要幫助焦飛一把,卻沒想到似乎弄巧成拙,焦飛體內的真水法力散的越發快了。水盈兒修為還淺,感覺不出來焦飛體內還有另外一股真水法力,吞噬了她注入的部分法力和焦飛散逸的真水法力,本來甚是惶恐不安,沒想到焦飛卻自行醒轉過來了。
黑水真法和道家法術不同,神宗魔門的真法直指大道,法門最為古拙,乃是先天大道,崇尚自然。每修煉成一層,便會生出一種法力,不似道門法力是法力,法術是法術,不學法術,縱然法力渾厚也沒什么本事。黑水真法修成第一層,便有水遁之能,修成第二層便有催浪的手段,平地都能涌起一股浪來,若是在水中,還會多一種御敵的手段。
焦飛細細體會,深慶因禍得福,見水盈兒一雙剪水雙眸,盈盈關注,不由得再次道謝說:“水盈兒師妹照顧了我許久,看起來也疲累了,還是自去休息罷!”
水盈兒噗嗤一笑道:“聽師兄的口吻是要攆小妹走了,可這里便是小妹修煉的洞府,倒是焦師兄鵲巢鳩占了呢。”
焦飛鬧了個大紅臉,不好意思的問道:“不知蘇真師兄何在,現在可方便去探訪?”焦飛雖然如愿以償到了天河劍派,但是他的師父“蘇星河”已然身隕,在門派中也只認得蘇真一個,自然想及早把身份定了,免得不尷不尬,像是寄人籬下一般。
水盈兒搖頭說道:“我只是外門弟子,不能隨意在碧游宮內走動。蘇真師兄現在何處,小妹也無法知曉。徐慶師兄把師兄帶來時,也沒交代該如何,不過碧游宮內是不能亂闖的,師兄還是暫時在此小居幾日罷。”
焦飛心頭一凜,心道:“看來天河劍派對我的身份還是存疑,這才不甚重視。不知接下來該怎么弄,還是等一等蘇真師兄的消息吧。”他伸手一摸身邊,心頭大震,蘇真送他的劍囊,還有天星劍丸都不見了。焦飛忙向水盈兒問道:“師妹可曾見我隨身的東西?”
水盈兒搖頭道:“徐慶師兄送你來的時候,師兄就沒帶什么東西。”
“可惱,定是有人把我的天星劍丸和劍囊都拿走了。”
焦飛臉上惱怒一閃即逝,摸了摸掌心,倒是上元八景符仍舊隱在皮肉下,想是不曾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