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陸的腦海之中,菩提種子滴溜溜轉動起來,一心三用,一邊盯著大屏幕,一邊還留有余力,跟張伯閑聊起來。
“老師,你要是穿著將軍服,當初跟我講什麽掃地如治國,我肯定會相信。”張陸隨口道。
張伯倫瞪了一眼張陸道:“穿上將軍服,那是要領兵作戰,決勝沙場,豈能穿著去掃地!”
這兩人是師徒?
戰歌心中一動,鳳目微凝,這個刺頭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入了張伯倫的法眼,成為了他的關門弟子。
不過旋即一想,也就是釋然。
父親跟張伯倫,那是“鬥”了大半輩子,誰也不服誰,如今她跟菜鳥的另類決戰,不正是兩人之間的一場交鋒嗎?
這一戰,我絕不能輸,也絕對不會輸!
戰歌沉下心神,專注地盯著屏幕。
“老師,突然有點口喝,怎麽不見你的警衛員,警衛員不是隨時跟在首長的身邊嗎?”
張伯倫奇怪怎麽張陸還沒玩沒了,咳嗽一聲,嚴肅道:“認真點,你們之間的比試,已經開始了。”
張陸搖頭道:“我挺輕松的沒事,就是口渴想要喝水。”
一旁的茅一升微笑看著張陸,他看得出來,張陸似乎要打亂對方的心神。
兩人已經在交戰,誰能動搖對方,擾亂對方的心神,無疑佔據了先機。
可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兩敗俱傷的方式,也會擾亂自己的心神。
這樣的方式,嚴格上來說,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他們必須要盯著大屏幕,時刻的關注,根據屏幕上的變化,不斷地分析推斷,可能勝出的一方。
不過他們讓張陸看了這麽多的卷宗,這小子真的在三天內,看完了第四五六排的卷宗。
應該是運用了心算,審視奪度和分析戰略,多種方式之下,盡可能將卷宗的知識轉為成自己理解的知識。
指揮中心,除了他們四人,並無其他人。
茅一升親自給張陸去拿水。
不過張陸喝了一小口道:“師兄,有點涼,麻煩師兄幫加點熱水。”
張陸想了下又道:“算了,師兄你還是讓警衛員送茶具過來吧,邊泡茶,邊看一場大戰,多愜意啊。”
張伯倫和茅一升相互一視,不由搖頭,不過也是有幾分服氣,這種情況下,還能泡茶喝。
佩戴朱雀面具的戰歌,忍不住,回頭朝張陸,怒而道:“你太吵了,廢物就是廢物,放棄就出去,這是戰爭,會死人的,你缺乏對戰爭的尊重!”
在戰歌看來,張陸就像參加高考的學生,注定命運的一戰,卻吊兒郎當,滿不在意,一點緊張都沒有。
這種人,不是學霸,而是無所畏懼,放棄自己的學渣!
張陸冷聲道:“你知道什麽叫做大將風度,如臨大敵,談笑風生。”
“區區一場模擬戰,就要生要死,要是給你領兵作戰,指揮上萬人的軍隊。”
“抱歉,以你的涵養和境界,上萬人估計是多了點。讓你指揮一個團作戰,怕是緊張得臉都發白了吧。”
“你……”
戰歌胸口起伏,深呼吸了一口氣,冷漠道:“我不跟你做無畏的口舌之爭!”
張陸一轉身,密密麻麻的細線從額頭髮現,最後匯聚成為十三道紅色的視覺神經,猶如虯盤的蚯蚓,從額頭向腦後眼神,鎖定了整個空間。
眸子中,隱含著菩提種子帶來的孔明,顯得淡漠從容,如同看透了世事的睿智和清澈。
這是……
張伯倫和茅一升都是心頭一跳,難以想象,張陸額頭上的紅色東西,仿佛是突起的血管。
這是什麽東西?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就算是血管,那也是青筋暴露,不可能跟張陸一樣,變成了血紅之色。
難道……這是變異?
以張伯倫和茅一升的層面,自然是見識過不少第六類機構的軍人。
那些軍人為什麽比第五類軍人要強,便是他們開發出了神奇的能力,如同解鎖了體內的基因密碼,獲得某種強化的能力。
比如是超強的實力,或是奔跑的速度,或是出眾的聽力……各種各樣,不一而就。
張伯倫突兀地抓著茅一升的手,激動自語:“他一定會後悔!”
茅一升苦笑,老師是老頑童啊,退休之後,不問世事,遊戲風塵,但要跟隱者鬥起來,就跟街上下象棋的老頭一樣,也是一樣會爭得面紅耳赤。
茅一升目光瞥向了張陸,起初以為自己看透了這個小師弟,現在仿佛對方身上蒙著一層霧氣,讓人無法看透。
他怎麽突然完成了自身的變異?
這種情況很少,就算有,也是非常低的層度,只有前往了第六類機構,在他們豐富經驗引導之下,才會突飛猛進,強化這種能力。
否則靠自己身摸索,摸著石頭過河,不知猴年馬月。
難道菜鳥去過第六類機構培訓嗎?
此時,屏幕上清晰出現,紅藍雙方的詳細數據,兵力分布,人員的多寡。
而這個數據只有他們能看到,事後就會被銷毀。
這些數據的出現,便是給張陸和戰歌提供決策的參考,讓他們分析這些數據,從數據之中找出可以左右勝負的關鍵性因數。
大數據的分析,同樣適用於戰場。
在大軍交戰的戰場, 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一個數據。
茅一升嚴肅道:“a作戰區,兩個人,誰會贏。”
這個區域,有10名指揮官,對應著a1a2a3a4a5,a代表的是紅軍。
剩下的五名指揮官是a6a7a8a9a10,代表著藍軍。
沒有友軍,所有的人都是敵人。
紅軍這邊決出最終的勝者,藍軍這邊也決出最終的勝者,最後才是紅藍之間的對抗。
佩戴朱雀面具的戰歌,非常的觀察著10名指揮官,她需要掌握一些信息,來支撐她判斷,誰會從這個群體之中脫穎而出。
張陸掃過了10人,在a作戰區域,他看到了一名熟人,赫然是火鳳凰女兵們何璐!
茅一升問完之後,沒有給張陸和戰歌太多的時間,目光看向了他們二人,讓他們馬上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