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不必緊張,方才只是在下晨練之時,略有突破,並非外敵入侵。”
感應到陸青突破時的強大氣息趕過來的,是魏大總管和幾名銀月衛統領。
等人來到院子時,陸青解釋道。
“原來是陸小郎君在修煉,那無事了,你們先退下吧。”魏大總管道。
“是!”
幾名銀月衛統領應道。
只是看向陸青的眼神,卻是更加的敬畏。
昨日在城外,陸青就已經當著他們的面,親手將一位內腑境圓滿的武道宗師擊敗。
如今又有突破,那實力又會強大到何等程度?
更關鍵的是,經過一晚的發酵,銀月衛們基本都知道了陸青的身份。
畢竟當初前往半山小院保護小公子時,有不少護衛都見過陸青的。
知道他兩三月前,還只是一名氣血境武者。
短短時日,就從一名氣血境武者,成長到連武道宗師都不是對手,如今更是再作突破。
幾位銀月衛統領的內心,當真是震撼到無以複加。
魏大總管同樣十分吃驚。
不過他知道陸青昨日跟隨老祖宗去參悟過那件寶物,臉上倒還能夠保持鎮定。
“陸小郎君當真是武道奇才,和您一比,我這幾十年的修煉,著實是不值一提。”
等幾名銀月衛統領離開,魏大總管笑道。
“大總管過獎了,在下也只是運道好一點而已。”陸青謙虛道。
魏大總管笑了笑,知道這只是陸青的自謙之詞。
“既然陸小郎君已經起來,那我也該去讓下人們準備早食,一會還請陸小郎君和陳大夫幾位前來膳廳用膳。”
“好,有勞大總管了。”
等魏大總管離開後,陸青先是去將小妍和小離喊起來,然後又到隔壁廂房向師父請安。
老大夫也已經起來。
在陸青突破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醒了。
只不過發現魏大總管等人的氣息後,他就索性等人走後才起床。
“突破了?”
看到陸青進來,老大夫笑問。
對於弟子的積累,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嗯,弟子在筋骨境已經打磨至極限,進無可進了,就順勢突破。”
“你這修煉速度,當真是快捷無比,阿青,你如今還未滿十六吧?”
“過了年後,就滿十六了。”
“未滿十六歲……”
縱使老大夫是一路看著陸青進步突破的,仍舊為這個年齡感到不可思議。
未滿十六歲的內腑境武者,這樣的武道成就,就算是在那繁華無比,人傑地靈的中州,怕也不多見吧。
更何況,他還知道,陸青真正開始修煉武道的時間,才不過數月而已。
而且以陸青的天資,內腑境必定也是困不住他的。
怕是要不了幾年,他就能勘破障礙,踏入先天了。
到那時,最多也不過剛滿二十而已。
二十歲的先天大宗師……
想到這點,老大夫的心就不由有些顫抖起來。
如果陸青真的能走到那一步的話,就算是在整個武道史,估計都稱得上是震古爍今的存在了。
“師父,方才魏大總管說,早食已經快準備好了,請我們等下過去用膳。”
陸青並沒有留意到師父眼裡的震撼。
在他心裡,師父才是真正的武道天才,而他更多不過是借助異能在投機取巧而已。
更論起修煉天賦來,是遠遠比不上師父的。
“嗯,我知道了。”
老大夫收拾好心緒,點頭道。
就在陸青幾人在洗漱的時候,另一個小院中,魏星河也剛聽完大總管的匯報。
“果然是陸小郎君突破了。”
魏星河一臉感歎。
先前他自然也感受到了陸青突破時的氣息。
也正是感應到那股氣息似乎是陸青的,他才沒有過去。
現在聽到大總管匯報,知道自己猜測的沒錯。
“阿海,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第一次見陸小郎君的時候,他還只是氣血境武者吧?”
“是的老爺,之前公子受傷,我前去保護,看陸小郎君當時的氣血,他才剛踏入氣血境不久。”魏大總管恭敬道。
“這才過了多久,子安的身體才養好都沒過多少日子,他就已經突破至內腑境了,戰力更是連後天圓滿宗師都不是對手,這陸小郎君到底是如何修煉的?”
魏星河不可思議道。
“似陸小郎君這等天縱奇才,自然是不能以常理推斷的,就好比中州那些享譽盛名的少年英才,在別人眼裡,不也無法理解麽?”魏大總管道。
“可問題是,就算中州那些少年英才,在陸小郎君面前,怕也是螢火與皓日相比,不值一提啊。”魏星河感歎道。
魏大總管有些沉默。
不錯,中州那些被世人稱讚的少年天才,固然不凡。
但與陸青相比,差距就不是一般的大。
十六歲的內腑境強者,更是在筋骨境的時候,就能徒手擊敗一位名副其實的武道宗師。
這樣的成就,實在是太過震撼人心了。
“還有那位陳老大夫,同樣難以揣測,你知道麽,昨日參悟完那件寶物出來後,老祖宗的神情就一直有些恍惚,我前去請安的時候,才知道,他是被陳老大夫給打擊到了,說同為先天境,他和老大夫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陳老大夫和陸小郎君這對師徒,都是真正的天驕人物啊!”
魏星河感歎完後,也陷入了沉默中。
一主一仆就這樣,靜靜地品嘗著內心的震撼。
“爹,你醒啦!”
就在這時,一道歡快的聲音打破了這股沉默。
魏星河轉過頭去,有些意外:“子安,難得見你這麽早起來。”
“我最近都這麽早起來練功的,爹,娘沒告訴伱嗎?”
魏子安一身勁裝,臉色紅潤,額頭有些汗意,很顯然是剛鍛煉過。
魏星河心念一動,笑道:“你娘昨晚倒是有說過一些你們在山裡的趣事,她說你最近練功都很勤快,每日都按照馬師傅的吩咐,早起練功,是嗎?”
“嗯!”魏子安狠狠地點頭,有些躍躍欲試道,“而且我最近還跟陸小大夫學了一套棍法,要不現在練來讓您指點指點?”
“哦,是陸小郎君傳授的棍法?”魏星河想起昨晚夫人所說的,頓時興趣大起,“那你練來看看。”
“公子,不介意老奴也觀摩一番吧?”
魏大總管也同樣十分感興趣。
“不介意不介意,海叔這麽厲害,正好也幫我看看,有沒有哪裡練錯了。”魏子安有些興奮道。
魏星河和大總管相互看了一眼。
他們都發現了,魏子安的性格,似乎改變了不少。
以往的他,可沒有這麽開朗,對人說話,也沒有現在這般客氣的。
“爹,那我開始了。”
魏子安一身勁裝,反手握著一根長棍,站到院子中央。
長棍是府中收藏的兵器,至於從山裡帶回來拿根,已經被他好好珍藏起來了。
那根木棍雖然粗糙,但對他而言,卻有著不一般的意義,不能隨意丟棄的。
“好。”
魏星河看著精神飽滿的小兒子,眼裡露出一絲滿意。
魏子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氣息之後,手中長棍忽然化作一片棍影,一套棍法行雲流水般從他手中施展出來。
魏星河開始還是笑吟吟地看著的。
看看看著,他眼裡卻忍不住露出驚訝之色。
一旁的魏大總管也同樣如此。
很快,魏子安就將一套棍法演練完畢,長棍平舉,紋絲不動,呼吸平穩,緩緩收勢。
那認真肅穆的神情,讓魏星河都有些恍惚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兒子如此認真地練武。
“爹,海叔,怎麽樣,我的棍法練得如何?”
將氣息平複下來後,魏子安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錯,十分不錯,安兒,你這次真的讓爹很意外。”
魏星河這話並非是哄兒子開心。
而是魏子安方才演練的棍法,的確十分有章法,招式熟練,力量到位,顯然是真的下過苦功的。
“棍法純熟,招式精妙,公子,你的棍法,就算是在氣血境中,都稱得上是難得的好手了。”魏大總管讚歎道。
“謝謝爹和海叔誇獎!”魏子安頓時眉開眼笑。
他這陣子這麽努力的修煉,其中一個原因,不就是為了得到爹的認可麽。
如今真的做到了,他的心被一股極大的成就感充斥著。
“安兒,你說這套棍法是陸小郎君傳授給你的,它叫什麽名字?”魏星河問道。
“這棍法名為【一氣棍法】,不過陸小大夫說,這棍法是他特意簡化過的,真正的【一氣棍法】,得等到我修煉到筋骨境後,才能夠修習。”魏子安回道。
“被簡化過的?”
魏星河和魏大總管吃了一驚。
剛才魏子安演練的棍法,招式連綿不絕,攻守一體,幾無破綻,稱得上是一門十分完整的棍法武學。
如果不說的話,他們完全看不出,這竟是一門被簡化過的武學。
魏星河和魏大總管再次對視了一下,眼裡都是吃驚。
【一氣棍法】只是一門氣血境武學,稱不得多玄奧,自然不會被他們這兩位內腑境武者放在眼裡。
但這門棍法透露出的,陸青的武學境界,卻讓他們都猜不透了。
魏星河忽然有些感覺到了,老祖宗的感受了。
同為先天境,老祖宗看不透老大夫的武道境界,深受挫敗。
現在的他,同樣看不出同為內腑境的陸青的武學境界。
遇到這樣的天才妖孽,當真是很難不受打擊啊。
看著一臉高興的小兒子,魏星河心念微動。
隨即笑道:“安兒,你今日去向馬師傅請安了沒有?”
“去了,孩兒是向師父請安之後,才過來找爹您的。”魏子安連忙道。
魏星河臉上的笑容就更甚了:“很好,既然你拜了師父,師同父,那你就要好好地孝順尊重馬師傅,知道麽?”
“我知道了,爹,這些娘都有教我的。”魏子安認真的點頭。
“你能謹記,這很好。”魏星河對小兒子的改變愈發滿意,“不過,你現在拜了師父,這事對我們魏家來說,也不是一件小事,可不能過於兒戲。”
“爹,孩兒不明白您的意思。”魏子安撓了撓頭。
“我的意思是,當日你在山中的拜師儀式,還是過於簡陋了點,我們魏家連個拜師禮都沒奉上,這對馬師傅來說,太過委屈了。”魏星河道。
“馬師傅不但是你師父,而且還是你和你娘的救命恩人,我們魏家,可不能如此怠慢人家。”
“所以我決定,選一個好點的日子,給你舉辦一場隆重一點的拜師禮,把該有的禮儀,都給補上,你看怎麽樣?”
“好啊好啊。”魏子安一聽,頓時高興起來,“爹,你這個主意好,我這就去告訴師父!”
說罷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去。
“老爺,公子真的變了。”
看著魏子安那高興的身影,魏大總管感歎道。
“是啊,這次那天蒼宗來襲,對我們魏家雖然是劫難,但安兒卻能因此成長起來,也算是禍中帶福了。”魏星河一臉欣慰道。
“不過老爺,真的要讓公子拜馬古為師嗎?”魏大總管有些糾結,“他的修為,終究是低了點。”
魏星河點頭:“當然,馬師傅修為是低了點,但安兒卻難得地服他,以前我給他請的是先生修為是高了,但安兒不願意聽他們的,那又有什麽用?”
“而且,馬師傅的品德很好,能夠在那種情況下,還挺身而出地挽救夫人他們,如此品格,做安兒的師父,綽綽有余。”
“至於修為什麽的,我們魏家的功法和丹藥,又不少,只要安兒肯努力,還怕沒有資源給他提升修為麽?”
“對於安兒來說,一個能夠管得住他的師父,比一個本領高強的師父更加合適。”
魏大總管想了一下,發現家主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而且他知道,還有一點家主沒有直接點名。
那就是馬古和陸青他們的關系很好,單是這一點,就足夠他們重視了。
畢竟那兩位,可是真的難以揣測。
就算是他們魏家,都不敢輕易得罪的可怕存在。
“行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負責去準備,務必要辦得好看一些。”魏星河最後道。
“是,老奴明白。”
就在魏大總管前去準備安排拜師的事時。
另一邊,馬古聽到魏子安的話後,當即就呆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