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就是這個房產。
想到這裡,師雁行忍不住笑起來。
果然,不管時代如何發展,這個規律一直不曾改變。
再說鋪面。
問過基本情況之後,師雁行就親手碾碎了最後一絲幻想:
城中鋪面就別想買!
京城鋪面的租金高不可攀,誰也不是傻子,與其圖一時痛快做那一錘子買賣,還不如守著房產年年收租,好歹旱澇不愁。
住宅倒是偶有出售,奈何價格直飆上天,連腰纏萬貫的富商們想添置也要考慮再三,更別說普通百姓了。
買房難這個問題……威風堂堂的官老爺們也無法置身事外。
除非朝廷賞賜,或是本地官員,再或娶了本地女眷有陪送的之外,像柴擒虎師兄弟三人這樣租房子的才是主流。
就算買得起也不敢買。
各級官員的俸祿都是透明的,稍微一打聽就知道,等閑官員根本不可能買得起房。
分明應該沒錢的官員名下卻突然多了大宅子,怎麽來的?生怕政敵抓不到小辮子,還是怕皇帝不知道自己貪汙受賄?
況且官員調動頻繁,幾年在東、幾年在西,在當地購置房產很不劃算。
倒是京郊的房價親民不少,有許多外地富商在這裡大肆修建莊園別墅,時常有人零星出手。
師雁行去牙行問了一嘴,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貧窮。
行吧,努力賺錢吧。
爭取早日住上京郊大別墅!
當天柴擒虎心滿意足下了衙,直奔客棧來找師雁行,略說幾句話,便往城外國子監去了。
柴擒虎有之前裴遠山給的腰牌,在門口登了記便可長驅直入。
國子監只是統稱,旗下有國子學、太學、集賢院等諸多機構,類似於後世國內幾座最高學府和教育部、部分中科院的集合體,方圓上百裡,佔據了好幾座山頭。
而祭酒作為這個龐然大物名義上的一把手,地位之高,名聲之重可見一斑。
在這之前的一切,只是憑空想象,總是有限,如今身處其中,師雁行才真正感受到了“祭酒”的力量。
說得簡單一點:國子監祭酒沒有任命官員的實權,但卻是天下文人邁入政壇之前絕對繞不開的一道坎兒。
有這麽一個老師在京城坐鎮,知縣乃至知州、通判大人對自己的全力支持也就很解釋得通了。
裴遠山夫婦的住處相對靠後,地理位置也偏高,是一座獨立的建築群,四周有松林竹海,清雅非常。
進了國子監第一道大門之後,柴擒虎和師雁行又縱馬跑了一兩刻鍾才到,可見佔地之廣。
春色正好,天邊的火燒雲姹紫嫣紅,燒得轟轟烈烈,高高聳立的松林尖兒都好似塗了火,熱烈地靜默著。
日間裴遠山與宮夫人曬了一回書,這會兒下了課,正彎腰收拾著。
兩人肩膀挨著肩膀,時不時低聲交流幾句,一片歲月靜好。
“師父師娘,我來啦!”
這嗓門一開,裴遠山和宮夫人就知道誰來了,笑著轉身,“你小子又來……”
話音未落,卻見柴擒虎後面忽然探出一顆腦袋,眉眼彎彎衝他們笑。
裴遠山和宮夫人先是一怔,繼而狂喜,竟丟開手中的書快步上前,將她拉出來看個不停。
“哎呀,怎麽是你?竟然是你?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瞧瞧這孩子,黑了也瘦了!”
宮夫人自不必說,就連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裴遠山也十分動容。
“前兩日來的,”師雁行笑道,“趕了一路,形容狼藉,不好意思來見師父師娘。略歇了歇,今兒才過來。”
宮夫人拉著她的手不放,聞言嗔怪道:“聽聽,這說的什麽話,哪有嫌棄自家孩子不好的!快進來,快進來,詩雲,看看誰來了?上茶!”
詩雲探頭一看,也是歡喜,連忙叫人去準備師雁行愛喝的茶。
見房舍寬敞,布置有序,裡面大桌和窗台上都擺了幾隻粗陶花瓶,裡面橫豎斜插著幾隻野花,頗有意趣,師雁行便知道這夫妻倆日子過得不錯,也就放心了。
眾人坐在桌邊說了好一會兒話,師雁行道明來意,扯來扯去,又扯到她和柴擒虎的事上。
裴遠山和宮夫人俱都是心思細膩的過來人,如何瞧不出這兩個小兒女的蛛絲馬跡,見此時二人表明心跡,也替他們高興。
“都是自家孩子,哪有不心疼的?若去外面找時,只怕我與你們師父都要懸心。”宮夫人推心置腹道,“有度這孩子也差不多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颯颯相處也有幾年,彼此性情相投,知根知底,如今你們兩個在一處,我們也安心。”
說句不中聽的,這兩個孩子都非安分守己的性子,若去外面找了,未必能長久相伴。
師雁行和柴擒虎就都笑。
後者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之前已同家裡人去信了,過不幾日必有回音。”
去歲回家趕考時,柴父柴母就已隱約看出自家卷毛小狗的心思,必是有了心上人,只是當時尚未挑明,兩人不知是誰家的姑娘。
這次去信就是直接透底,再親手寫了柴擒虎的庚帖來與女方互換,以便操持後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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